24.豆腐羹14(1 / 2)
从顶层回到将臣病房之后, 常言的脸色一直都是铁青的,这段时间小张和痕检科的一行人来来回回了不少次,还听从了将臣的嘱咐将整个十四栋给监视了起来。
此时房间里除了睡着的和果子, 将臣和常言外, 还有一个被逮住的推轮椅的男人。
常言可不会跟嫌疑犯客气, 一把掀开轮椅上覆盖的白布, 里面却没有东西。
那让胃不适的福尔马林说是从轮椅男人上传出来,还不如说是从这张轮椅上传出来的更为恰当。
常言仔细的蹲在轮椅处查看着是否有别的机关, 这时候将臣却问了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常言, 你带烟了吗?”
这只是一句很稀松平常的话,但是落在常言的耳朵里却格外的刺耳。
旁人或许不知道, 但是作为他的师兄, 好兄弟兼任同事的常言可是确确实实知道将臣没有抽烟的习惯。
更夸张点来说,将臣憎恶抽烟。
常言下意识凝神的朝着将臣的方位看,良久后, 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问:“你不是特别讨厌抽烟吗?”
在常言没看见的角落,将臣蜷曲的手指抖了抖,眼神也暗了暗, 随后展开一个笑容道:“长生街的案子一直找不到推理的方向,烦躁之余染上的,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常言若有所思起来,问:“待会晚饭食堂打饭, 你你想吃什么?”
警惕的将臣扭头看向常言, 仿佛洞悉了他的猜忌, 不禁莞尔道:‘你傻了,我最喜欢吃咸辣的不知道?我可是和你同学四年的,师兄。’
常言听到这个,总算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没放松下来,随意的扯了扯:“要不来道羊肉面吧?我那天来的时候去吃过一次,味道贼棒。”
将臣大拇指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背,打趣道:‘你不是一直念叨着羊肉羊膻味太重,从来不吃的吗?怎么想破戒了?’
常言听罢,心上的防备心全去了,心里暗自嘲讽自己多心,脸上浮上一抹笑意:“我这不是开玩笑呢,我这可从来不碰羊肉面。不过话说想吃鱼头泡饼是真的了。”
常言的母亲是北市的,鱼头泡饼这道北帮菜,是他的心头好,就像是三七喜欢咸味豆腐羹是一个道理的。
将臣放下了警戒心,不在意的笑了笑:‘好吃吗?’
常言垂着脑袋嘟哝:“当然好吃啦,那鱼头鲜甜微辣和春饼的脆软口感,将我的口水都勾引出来了。妈的,你说南市怎么……”
他的话直说到了一半,有些蒙圈的看着站立在窗口的将臣,身子颤了颤。
将臣和他同学四年,不止一次和他连夜开车去北市吃鱼头泡饼,为什么会问好吃不好吃呢?
常言缩了缩眸子,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靠近将臣,手悄悄的摸上将臣的腰部。
刹那间,将臣整个人抖得跟个筛子一样,还嗷嗷嗷的直问常言干什么挠他,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这一下,常言将脑子里的脑洞抖掉,心里暗道:果然是那个怕痒的小学弟,自己多心了。
……
将臣可没管常言的怀疑,又情不自禁的刮擦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走向推着轮椅的男人问:“说说,你是怎么犯案的。”
这话一落,那推轮椅的男人脸色煞白,因为手上被上了手铐,根本没办法摆手,急急的说道:“警官,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是个普通的护工!”
常言耳朵尖,站在窗口听了这话,笑的春光灿烂:“你是自己脑子不好,还是觉得我们警察脑子不好?”
他大步上前,一拳头敲在轮椅上,发出剧烈的声音。
这一场面,让男人缩了缩肩,整个人脸白如纸,话都含糊不清起来。
将臣拉了拉脾气暴的常言,继续问:“你叫什么?”
那男人支吾着:“郭九。”
将臣一愣,朝常言看了一眼。这个名字显然耳熟的很,专门管社会组的常言应该比他更熟悉。
“你是黑老大手下的人?”常言问。
郭九点头:“对,道上人都喊我老酒。”
说完急急的辩解道:“警官,我真的没杀人。”
将臣漫不经心的坐在郭九的正对面,其实就是病床沿,问:“你觉得我会信?”
说完闪了闪自己鼻尖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这么重的味道,你自己竟然不知道吗?”
自己并没有察觉到的唯一可能是,他本身处于的地方有比这个更重的味道。
郭九一愣,下意识的闻了闻轮椅上的味道,脸色发青。
将臣见状,了然道:‘既然已经发现了,就说说吧,你用这个轮椅干什么了?’
郭九见瞒不下去,便开了口:“我只是负责……”
突然将臣的门打开,门开跌跌撞撞跑进来的是小张。
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急促的说道:“头儿,出事了。又有人失踪了。”
将臣怔了怔,死死的盯着那个推着轮椅的男人,然后抬眼望向常言。
常言的暴脾气完全受不住,一拳头撞在病床上,骂咧咧道:“该死,中套了。”
他冷冰冰的朝郭九射了个冷箭,这个人肯定和凶手脱不了关系。
他先是看了一眼,又马上跟着小张出去了解情况。
留将臣和郭九在房间。
……
这时候,应该还要过一会儿醒的果子,却手指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软软糯糯的鼻音吸引了将臣的注意力。
他扭头看了一眼隆起的被褥,对上一双空灵的眸子,眸子里干净的一尘不染,除了他的倒影没有其他。
“将臣?”和果子歪着脑袋,狐疑,“你怎么在我的病房?我怎么了?”
她皱着眉,脑袋里空空如也,至少从昨天到现在的记忆是断片的。
将臣朝郭九丢了个安分的眼神后,挨到和果子身边问:“头还沉?”
那双眸子里洋溢着浓浓的兴味,就像是找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玩具。
这个女人比以前哥哥交往的女人更为特别,也更吸引他。
“不沉了…..”和果子回神,声细如蚊的回道。
她有点不适应将臣这样子的靠近,明明之前挺冷的一个人,现在这种样子。
那额头都快碰上她的额头了。
“能自己坐起来吗?”将臣继续问。
两个人之间流通着些不可描述的气氛。
至少,刚刚拉开门的三七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有了前一回的壁咚,现在这种额头咚已经引不起她的惊讶了。
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面生的人。
将臣转头看过去,眯了眯眼,那两个面生的人,一个眼睛有点像是狐狸,一个则是身子圆乎乎的有点像是机器猫。
“谁?”他收敛了痞气,坐回床沿,朝三七问。
三七被那严肃的气息一震,赶忙闪到一边,介绍起这两个人。
那个狐狸眼的男人就是和果子之前打电话的那个白描学长,带着副眼镜,温柔和煦,总觉得系着领带有一种很禁欲的味道。
而旁边那个圆的跟个皮球一样的,是法医群里那个呱呱呱舌燥的周伟,当然这也是和果子第一次见到他。
“三七,那是果子吗?做甜点贼溜的那个果子?”周伟藏不住他的话痨,盯着病床的女人好奇不已。
果子的手艺在法医群那是出了名的,但是因为不是同学校,南大西大离得远,总是没碰过头,至今为止群里也就知道果子性别女,年龄二十一,厨艺高超罢了。
三七禁不住这个傻大个的问题,点头:“对,就是我闺蜜,和果子。白描学长认识吗?”
她朝白描看了一眼。
白描和煦的回了笑容:“原来叫和果子啊,之前有过一话之缘。”
那笑容暖洋洋的,让和果子多瞧了两眼。根据三七的说法,这是个中央空调型暖男,真是不亏这个称号,感觉浑身上下都是文质彬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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