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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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苏锦萝红着眼,见方淼上手在她的手肘处轻按了按,下意识的往后一缩。

“无事,只是磕了,没伤到骨头。”顿了顿,“回去让丫鬟擦些跌打肿痛的药,多揉揉。”

话罢,方淼放开苏锦萝。见小姑娘委委屈屈的坐在那里,自己暗暗揉着手肘,瓷白小脸微红,似在羞赧。

冒冒失失的……方淼失笑。

“大哥,我是唤你来教我的,你怎么教起她来了。”方婉巧急急提裙进到轩楹内。

刚才在绣楼内她看的一清二楚,这苏锦萝真是个狐媚坯子,不仅勾引她的静南王,还要对她大哥下手!

狐媚坯子苏锦萝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努力回想刚才方淼说的话。

对啊,几只鸡来着?

“你自诩聪慧,不必我教。”方淼瞧了方婉巧一眼,话罢后才觉出不对。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苏锦萝愚笨了。

方淼垂眸,小姑娘已经在努力画鸡,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苏锦萝画了半刻,期期艾艾的仰头,“那个,几只鸡来着?”

讲太快,她都记不住。话说她刚才磕的又不是脑子……

“哥哥才不会教你呢。”

方婉巧使劲拽住方淼的胳膊,要把他扯出轩楹。方淼皱眉,眉间两道竖痕愈发明显。

轩楹侧边的槅扇处露出一个人影来,身穿儒衫,外罩大氅,眉目清润温和。“公鸡四只,母鸡十八只,小鸡七十八只。”

苏锦萝赶紧记下,然后抬眸,神色困惑的看向男子。

“姑娘,这是咱们大房周姨娘的庶出二公子。”雪雁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放下茶盏,凑到苏锦萝耳畔处道。

苏锦萝恍然点头,起身行礼,“二哥哥。”

“二妹妹。”苏容瑜回礼,面目清朗,温润如玉。“早就听闻二妹妹回来了,只翰林院内事务繁忙,直至今日才得见。果真是好看的紧。”

赞她好看?她的这位二哥哥,颇有眼光啊。苏锦萝一脸美滋滋。

“二表哥怎么也来了?”方婉巧挽着方淼的胳膊,不屑的看了一眼苏锦萝,然后高高仰起头颅。

苏容瑜一脸温和的转向方淼道:“与表哥有事相商。”

方淼微颔首,抽出自己被方婉巧挽在臂弯里的胳膊,“我们去书房。”

苏容瑜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取下身上的大氅替方婉巧披在身上。“天寒,表妹别冻坏了。”

“什么腌臜东西。”方婉巧全然不领情,一把挥开。

苏容瑜眸色微黯,弯腰将大氅从地上捡拾起来,紧到指骨泛白。

“巧姐儿。”方淼警示性的唤了一句,却并未多责怪,只将目光转向苏容瑜,“走吧。”一个庶子,即便机敏些,又如何,终归是下人。

苏容瑜点头,随方淼迈步离开。

“哼。”方婉巧双手环胸冷哼一声。

一个庶子,还敢肖想她。

“大哥,你怎么给那苏锦萝送吃的?”

“不是我的。”方淼绕开方婉巧去给老太太请安。

方婉巧不依不饶的跟在身后,“我不管,我也要。”

“平日里嚣张跋扈便罢了,在理国公府内,收敛些。”自家妹妹是个什么性子,方淼十分清楚。苏锦萝瞧着,白白软软,便是个好欺负的。

方婉巧一愣,呆呆立在原处眼睁睁看方淼走远。

兄长虽对她冷淡,但从未说过像今日这样的话。而且平日里有事,兄长嘴上不说,私下早已帮她解决。兄长对她,还是疼爱的。

可方才……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方婉巧想起刚才方淼对苏锦萝那不正常的表现,暗暗心惊。

不会的,不会的,他的兄长便是公主都娶得,又怎么会看上苏锦萝这只无才无貌的野山鸡。

“巧妹妹。”苏宝怀从槅扇后出来,将手里的大氅替她披在身上。“这大冷的天,巧妹妹这般急忙出来,莫冻坏了身子。”

“……嗯。”方婉巧神不守舍的应了一句。

苏宝怀挽住方婉巧的胳膊,笑道:“巧妹妹这是有心事?”

方婉巧抿唇,没有说话。

苏宝怀自顾自道:“我昨日里听茹柔说,她的哥哥前些日子娶了个嫂子,是个不安分的。巧妹妹也知道,茹柔性子软,被那嫂子欺压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房茹柔是吴国公府家的姑娘,与苏宝怀和方婉巧在一个诗社内,关系还算亲密,时常凑在一处说些贴己话。

“想前月里,茹柔还说她哥哥如何疼爱她,这才多少光景,就变成如此模样。”苏宝怀长叹一声。“巧妹妹是没瞧见,原本圆圆润润的一个小姑娘,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方婉巧下意识想到方淼。她如今能这般嚣张,都是靠着她的哥哥,若是方淼不再对她好,那,那她岂不是……

不能,她绝对不能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当她的嫂子!尤其是像苏锦萝那样的人!刚刚回府就不安分,连几斤珍珠米都要跟她抢,这样的人,怎么能变成自己的嫂子!

……

天色昏暗下来,苏清瑜让下人收拾了那十盒珍珠团子,就将苏锦萝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哥,方才那人是谁?”

“文国公府的人,是你表哥。”苏清瑜脚步一顿,一本正经的盯住苏锦萝,“萝萝,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

“……哦。”

鲲玉园是一座三进院落,里头假山林立,山峦叠嶂,一眼望去清幽大气。里头小厮居多,少见丫鬟,这在苏锦萝看来,倒是与苏清瑜那副外露的风流模样有些不同。

“来。”打开厚毡将苏锦萝迎进自己的书房内,苏清瑜笑道:“今日巧,王爷也在。”

苏锦萝刚刚跨进门槛的小细腿一缩,差点跟身后的苏清瑜撞上。

酸枝红木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人。溯雪未停,屋内点着熏香,槅扇处的厚毡被掀开一角,发散炭盆。书案边架着一盏琉璃灯,男人就坐在那片氤氲琉色之中,抬眸看人时波光流动,静谧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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