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幼儿园大改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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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珏迷茫眼看向他哥,完全不知道他哥到底在说什么。陆安珩无语, 合着这小团子就会这一句, 还恰好误打误撞地精准打了陆安瑜的脸, 这概率……真是堪比中上五百万。

再一看陆昌平那张冷面, 陆安珩简直要心疼陆安瑜了。这倒霉孩子,哪是一个苦逼能形容得了的哟!

然而令陆安珩诧异的是,小赵氏原本扭曲的脸色突然恢复如常, 就算看到陆安瑜被自家两岁的小团子打脸也不生气, 脸色反而比陆昌平还要平静一些。

不知为何,陆安珩突然就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内心, 浑身血液都发凉。这是陆安珩每回察觉到危险时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也就是俗称的第六感。在现代时, 陆安珩便凭借着这个蜜汁灵验的第六感躲过了不少危险。比如因为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陆安珩走在半路突然站住不动,然后就发现一盆花从天而降砸碎在他面前, 要是他再往前走上那么一两步,必然就会被砸个头破血流。还有旅游订票时,都订好了车票,突然又出现这种熟悉的感觉, 陆安珩果断退票, 结果不久后就听到车辆出事的消息。如此种种, 陆安珩有时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开挂了, 简直是老天爷他亲儿子的待遇。

是以陆安珩对自己的第六感极为相信。如今第六感再次出现, 陆安珩心头一凛,瞬间防御全开,戒备的盯着小赵氏。

小赵氏似乎察觉到了陆安珩的视线,偏头向陆安珩看来。陆安珩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只觉得小赵氏的眼神极为诡异,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夕,平静之下是疯狂。

见陆安珩的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小赵氏原本如同一潭死水的眼中忽而泛起了些微的涟漪,对着陆安珩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来。那笑容落在陆安珩眼里,简直就跟厉鬼似的,莫名让人瘆得慌。陆安珩的危机感更重,几乎忍不住想要拉着陆昌兴他们转头就走。

小赵氏却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和颜悦色地夸了陆安珏一通,完全超水平表现,甩她平时尖酸刻薄的样子好几条街。以至于萧氏都暗自诧异,心道大嫂今日是被哪路菩萨摸了头,这是开窍了吗?她要是早能有这表现,自己与她之间的妯娌关系也不至于是如今这样不冷不热的啊!

唯有陆安珩心下不安,眼见赵氏与陆昌平一副要留饭的架势,陆安珩就更郁闷了。天知道小赵氏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啊?

陆昌兴与陆昌平兄弟俩没待多久,陪着赵氏说了会话后,二人就起身往前院而去了,留下一屋子女眷与幼童陪着赵氏。

陆安珩不乐意看小赵氏那张瘆人的脸,连忙找了个借口,想去花园里转一转。

结果陆安珩这话一出,屋里的一群孩子都看了过来,而后一致用乞求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赵氏。

咳……小孩子嘛,总是坐不住的。尤其是在听不大懂大人的话的时候,那就更加如坐针毡了。特别是陆安瑜,生怕他娘再让他背一回书,一听陆安珩想要开溜,连忙抢话道:“祖母,孙儿带着阿姐还有三郎他们一道儿去逛一逛园子吧!”

赵氏自然是笑眯眯地应了。慈爱地看了看陆安珩与陆安珏兄弟俩,赵氏柔声嘱咐陆安瑜,“二郎要照顾好三郎四郎他们。”

“是,祖母!”陆安瑜这回反应极快,欢呼一声,嗖的一下就蹿到了陆安珩身边,大声道:“三郎,我们走吧!”

不远处的陆芙急了,连忙牵着陆安珏的手,急道:“你们倒是等等我们啊!”

说完,陆芙顺道儿还拉住了一旁陆荷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陆安珩二人面前。几人转眼就跑出了门,留下萧氏三人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欢快离去的背影。半晌,赵氏笑道:“二郎他们都是好孩子,我们陆家,也算是子孙出众了。若哪一日我去了地府,也能有脸见你们阿爹了。”

“婆母您这话说的,我们可不依!”萧氏含笑宽慰赵氏,“二郎他们还小呢,您呐,怎么也得看到曾孙呐!到时候我们陆家五世同堂,人丁兴旺,子孙争气,大伙儿争先孝敬您。那才好呢!”

赵氏听萧氏说的有趣,亦是笑容满面。就连小赵氏,听到萧氏的话,也忍不住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另一边,陆安珩却发现陆荷对自己的态度很是微妙。陆荷本来就是存在感特别低的一个人,身为大房庶长女,小赵氏一直看她不顺眼,陆昌平又是传统的士大夫做派,后院全部交由妻子打理,不闻不问。据说小赵氏当初还夭折过一个孩子,那才是陆家真正意义上的长孙,比陆荷还要大上一岁。只是陆荷出生没多久后,那孩子便染了重病,没救回来。因为年纪太小,竟是连序齿都未曾序,也不曾上过族谱。后来陆安瑾出生后,养大了才序了齿,是以府上才管陆安瑾唤作大郎。

有这么一茬在,小赵氏每每看到陆荷就想到了自己早夭的长子,自然不会给陆荷什么好脸色。陆荷也就战战兢兢的在小赵氏手下讨生活,由此养成了现在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在真正“陆安珩”的记忆中,这个大堂姐一直都是低头沉默的形象,原身甚至连陆荷的长相都没记住。

虽然知道了陆荷性子沉默,陆安珩心中却还是感到有几分违和。性子沉闷也不代表是胆小鬼吧?陆荷如今一对上自己的眼神,就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抖抖身子是个什么操作?天地良心,陆安珩敢用自己未来的科举之路发誓,自己和小豆丁绝对没有欺负过她!

陆荷的动作虽然极其细微,一碰到陆安珩的眼神便连忙避开。然而那种身体因为害怕而产生的紧绷感却逃不过陆安珩的双眼,那可怜样儿,以至于陆安珩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小豆丁的记忆不太完整,选择性遗忘了欺负这个小可怜的事实了。

然而陆荷接下来的表现,让陆安珩明白自己错怪小豆丁了。

到了湖边,陆荷的神色明显就不自然了起来,头越来越低,挪动着步子试图离陆安珩越远越好。陆安珩心下奇怪,忍不住用探究的眼神望向陆荷,却只能勉强看到了一点她煞白的脸色,和血色全无的嘴唇。

陆安珩皱眉,完全搞不懂陆荷对自己谜一样的恐惧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望着陆荷身后不远处的假山,电光火石间,陆安珩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遇到小豆丁的那个梦境,瞬间就知道了陆荷这么害怕自己的原因。

当初,陆安瑾将小豆丁推进水中之时,陆荷会不会就刚好躲在假山后,看到了一切呢?

所以,陆荷现在才一见到自己就这么害怕,是因为心虚?

陆芙与陆安瑾三人已经跑到假山后玩去了,陆安珩听着小团子发出的“咯咯”笑声,正欲走过去看看,却突然听到陆荷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三……三郎,你要小心。”

陆安珩诧异的扭头,就见陆荷神色纠结的看着自己,本就瘦弱的身躯因为害怕更加摇摇欲坠。

见陆安珩扭头望着自己,陆荷下意识地避开了陆安珩的眼神,接着用细弱蚊呐的声音再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陆安珩心下有了底,也不接陆荷的话茬,忽而问道:“阿姐,当日大郎将我推进水里时,你看到了,是也不是?”

陆荷的身子颤得更厉害了,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了满脸,抖着声音道:“对……对不起,我不敢说。”

陆安珩叹了口气,轻声安慰她道:“我没有怪你。不过你刚才让我小心,是要我小心大伯母吗?”

陆荷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红着眼眶道:“我去给母亲请安时,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母亲说了什么‘三郎’,‘这回定要他好看’这些话。当初我没能说出事情真相,以至于让你落水后还担了个调皮生事的名头,我心里觉着对不住你。这回听到了母亲的话,我又不知内情,也只能暗中提醒你一下了。”

这估计是陆荷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了。陆安珩心下感动,对着陆荷笑了笑,万分郑重地道:“多谢阿姐!阿姐本就处境艰难,千万莫要让人知晓了你将这事儿告诉了我。”

陆荷自是点头,她能在大房坚韧的活下来,活的还算滋润,自然也有一套生存法则。陆安珩这番嘱咐,完全是多余的。

接下来待在大房的这段时间,陆安珩简直将自己的神经崩到了最紧,眼都不错的盯着陆安珏,生怕小赵氏会对陆安珏下手。好在直到吃过午饭回家,小赵氏都不曾有任何黑手。回到自己家中,陆安珩忍不住松了口气,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

然而等到晚膳后,自己被人用帕子捂住口鼻药晕过去时,陆安珩才悔恨不已,自己真是放松得太早了!

陆安珩定了定心神,在心中分配好了自己的答题时间后,才收好考卷,端过衙役送过来的饭食开始填肚子。

舒舒服服地睡了半个时辰的午觉,陆安珩精力充沛的揉揉手腕,做了回眼保健操后,才开始集中精力答题。

考试的时间过得飞快,经过这几次考试后,陆安珩的写字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些许,蘸墨,提腕,落笔一气呵成。更重要的是,质量也是上乘,字体大气又工整,卷面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及至黄昏,陆安珩休息之前,实在没忍住,摇了铃,请衙役带着自己去了一趟茅房。

去了这么一回,陆安珩只觉得比考了一场试来磨人。这会儿正是夏日,天气本就闷热不已,里头那味儿,真能令陆安珩三天吃不下饭。

再看到这附近的房间的考生一脸菜色的样子,陆安珩便无比庆幸,自己的运气还不赖,没被分到临近这里的房间。不然真的要接受肉.体精神双重折磨。

这一晚,考场内的动静比前一晚要大一点。考生们似乎开始心浮气躁起来,陆安珩听到隔壁的考生翻来覆去弄得床板吱吱作响,还听到另一边的考生低声叹息,接着又是一阵哗哗作响的翻卷声。

好在陆安珩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白天又一直处于精力高度集中的状态,虽然身上不觉得乏累,但精神确实已经万分疲倦了。因此,即便周围的声响较多,陆安珩也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最后一天,陆安珩写完最后一个字,将墨迹仔细晾干后,终于长长地吐出口气,可算是折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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