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江帆留下的嘱托(一)(1 / 2)
吴冠奇笑了,说道:“这样,我先给你透露一点,等哪天你请我喝酒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你那位书记可不是等闲之辈,是个厉害的角色,这才是你应该引起你万分注意的地方,尽管你的表现也不弱,而且到了三源可以说是比较顺利,越是这样越要注意,至少我相信在个人能力方面,甚至在权力斗争上,你肯定不会输给他,但是我仍然为你担心,同时希望你能好运,就像赌博,没有总是输总是赢,呸,我怎么又扯到赌博上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别转移话题,继续说下去。”
吴冠奇说:“我的意思很明白,别看你在三源取得了斗争的初步胜利,但是仍然要高度警惕,为什么你的前三任都在很短的时间里被他挤走了,原因很简单,就是你们都不具备他的优势,他有两个明显的优势,一个是上边有人罩着,就像刚才我说的朝里有人,二是他经营三源多年,三源的天,三源的地,三源的一草一木都有他的气味,所以,他就是跺跺脚,三源的地也要颤三颤的。”
彭长宜真的很佩服吴冠奇,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三源的政治生态摸的一清二楚,看来,这个吴冠奇的确不是一般的商人,他故意闷闷不乐地说道:“照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应该赶快举白旗投降,然后跟他说,组织上把我派过来,就是给您来打打下手的,您指到哪儿,我就打到哪儿,从此对他言听计从?甚至帮助他助纣为虐?”
“你当然不会,你刚才所说的组织也不会让你这样的,况且,你不是会永远都保持沉默的官员,这个我已经观察出来了,就像刚才我说到的老虎机、翻牌机,我知道,你迟早会采取行动的,当然,我不会跟你要告密费,或者,你就像破囊之锥,迟早要显示你的锋利的,虽然你来三源没有烧什么三把火之类的俗套,但是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所以,我们的彭大县长,肯定会做点与众不同的成绩来,让给上级领导赞誉,让广大人民好评的。”
彭长宜笑了,可以说,自己之所以跟吴冠奇练了半天的贫嘴,最终,他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好在吴冠奇也很配合他,总能把很严肃的事情说得轻松自如,但他这一次毫无例外地说中了彭长宜的心事。很长时间里,他都是沉浸在部长让他该怎么样和不该怎么样之中,部长却很少给他点火,这样,他就不得不压下心中的火焰,尽管有些时候也背道而驰,比如,他的彭三条,比如他向矿山开炮,他就没有完全听从部长的建议,而是瞧准时机,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部长是高瞻远瞩的,而他有时是图一时痛快的,如果不是及时跟翟炳德沟通,他这次向矿山开炮的举动有可能放出的就是一枚哑炮,甚至还可能是朝着自己打过来的炮弹。他这次的侥幸,其实也是源于自己的天资聪明和部长长期以来的叮咛和嘱咐,他才能在和康斌去见翟炳德的那天晚上,及时明了和调整自己的作战方案,不去涉及无名尸以外的事情,不去扩大范围,这样,他才及时为自己的激情踩了刹车。
尽管彭长宜在对无名尸案的调查中他踩了刹车,但是心中的那份激情丝毫没有泯灭,只有在自己这个同学面前,他才感觉理想火焰再次被点燃。
其实,作为彭长宜来说,他并不想做点什么标新立异或者是为自己树碑立传的政绩来显示自己,他只是想为三源的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对得起自己的才能和抱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百姓,如果真能这样,他认为就是自己在从政生涯中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比如旅游,徐德强从中看到了发展契机,彭长宜看到了,难道说他邬友福就没看到吗?答案应该是否定的,但是为什么徐德强、彭长宜想做,而邬友福不想做呢?这显然就是一项惠民工程,无非旅游是一个见效不太显著的行业,不会像矿山那样,可以直接、立刻给政府财政带来显著效益,而且还是一个前期花很多钱的行业。邬友福可能已经很满足,既不需要政绩来装点自己的履历,也不需要实现什么抱负了,他对三源的贡献已经很大了,他只需要躺在功劳簿上就可以了。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发展旅游,的确是一项非常艰苦的工作,不说别的,就说往上跑项目吧,彭长宜上半年,几乎没有做别的工作,全身心的扑在了这件事上,用刘传宗的话说,彭县长为旅游事业喝的酒都以吨计算了。尽管这话有些夸张,但是足以管窥一斑。
邹子介就说过,三源到处都是宝,但是为什么那里普遍生活水平不高呢?就是没有开发和利用好这些资源,原因无非就是政府这个“中介”平台做得不够,思想不解放,习惯了贫困,习惯了伸手要,甚至习惯了坐享其成。
从刚才吴冠奇的话里,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他没有理由怀疑吴冠奇说的话,他甚至认为吴冠奇得到的一些信息有可能是自己根本无法得到的,也可能是吴冠奇在故意对自己传达这样的一个信息,想到这里,他故意不动声色地说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跟邬友福们相处?该怎么有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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