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卖身葬父(1 / 2)
第二日,老皇帝在永和宫举办了宫宴。
与其说是宫宴,倒不如说是“家宴”。
一来,宣王和亓灏因为身体缘故不能出席晚宴。
二来,宣王最近成了京城的新闻人物,他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老皇帝也没心情把那些乌烟瘴气的大臣们请进宫。
所以,这场宴会,也不过是老皇帝、太后和皇后等人为欢迎陈泽轩和庆祝八皇子归来的饭局。
人不多,都算是“自家人”。
陈泽轩看着两年不见的八皇子,觉得他在褪去一层天真无邪后,果真是成长了。
宫里这个大染缸,确实有着足以让人改头换面的魔力。
一番寒暄后,也就是吃吃喝喝,听听曲子,看看歌舞。
两个时辰后,陈泽轩便回了南阳王旧府。
时间已经不早了,然而顾瑾璃却一直没睡。
陈泽轩见顾瑾璃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便敲了敲门后,走了进去:“笙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顾瑾璃正坐在桌子旁边,一手撑着脸,另一只手随意的拨弄着烛芯。
见陈泽轩进来,她放下银拨子,站起身来:“哥哥,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等着你回来。”
倒了杯茶,递给陈泽轩,顾瑾璃又问道:“今晚情况如何?老皇帝有没有怀疑什么?”
陈泽轩接过茶杯,坐下后,沉声道:“上次我进宫给老皇帝请安,他已经试探过我,没套出什么话来,今晚也不过是一顿寻常便饭罢了。”
“这就好。”顾瑾璃听罢,放下心来,“对了,八皇子呢?你见了他,可有什么想法?”
陈泽轩喝了口茶,缓缓道:“八皇子确实变了不少,不管是气质上,还是心思,都不能再拿他当孩子看了。”
“那哥哥得觉,咱们什么时候找八皇子摊牌比较好?”顾瑾璃直直的看着陈泽轩,叹气道:“我回京至今已经一个月了,什么事情都没做好,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哥哥,夜长梦多,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
陈泽轩放下茶杯,知道顾瑾璃心里着急,安慰道:“八皇子的事情交给我,毕竟,我的身份,进出皇宫容易。”
顿了顿,他将回来路上纠结了了一道的想法犹豫着吐露出来:“笙儿,如果哥哥说让你现在离开亓国,你愿意吗?”
“离开?”顾瑾璃一怔,小脸满是不解之色。
“你现在经已恢复了容貌和身份,继续待在京城很危险。”陈泽轩望着顾瑾璃的眼神晦暗不明,幽幽道:“国恨家仇,我不想让你再背负下去。”
“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里都好,过你想要的生活。”
“哥哥?”陈泽轩的话,顾瑾璃不是第一次听到。
在许久之前,陈泽轩也提过,让她远离上代一的陈年旧恨。
复仇一事,交给他和黑衣人即可。
她知道,他担心她,为了她好,不愿她过得太辛苦。
可要让他承担,他又何尝不辛苦,她又怎可能不心疼他?
“哥哥,过去那两年最难的时候我都坚持过来了,往后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拉着陈泽轩的手,顾瑾璃轻声道:“你要我离开,却把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觉得我会安心吗?”
“快活的日子,谁都想过。”
“我也一样,想让哥哥不再整日受仇恨的折磨。”
“既然哥哥为了我都可以忍辱负重多年,我为什么不能为了哥哥待在京中呢?”
“笙儿,你我不一样。我是男子,自然应当承受这……”陈泽轩摇头,话却被顾瑾璃给打断了。
“哥哥,国恨家仇面前,不分男女。”顾瑾璃握着陈泽轩的手用力几分,认真又执拗道:“你我身上流着凤国皇室的血,我是父皇的公主,也该全力担负起肩上的重担。”
“如果哥哥担心我的身份会被暴露的话,那我可以继续戴着面具示人。”
“身份不重要,相貌如何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必须要与哥哥同进退。”
见陈泽轩神色略有松动,顾瑾璃扯了扯唇,脸上总算是有了几分笑意:“等我们杀了亓灏和老皇帝,把这亓国颠覆了,我们再一起去游山玩水。”
“笙儿,你当真不离开?”陈泽轩不死心,还是忍不住的又问了一遍。
凌楚在宁王府代替林笙身份的事情,是陈泽轩自作主张,他并未知会黑衣人。
一来,黑衣人被逍遥子给缠住,根本没功夫管这京中的事情。
二来,陈泽轩存在着私心。
如果黑衣人知道了亓灏识破了顾瑾璃的身份,那依着他的性子,必定会在暴怒之下重惩顾瑾璃的。
让凌楚假扮顾瑾璃,不仅是为了让顾瑾璃脱身,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将来在黑衣人发怒的时候,少让顾瑾璃受苦。
虽然,这对凌楚来说也很是残忍。
可在陈泽轩眼里,凌晨不过是一个下人,谁也没有顾瑾璃重要。
顾瑾璃摇头,语气坚决道:“不离开。”
陈泽轩将手从顾瑾璃手中抽出,因为怕自己越来越舍不得松开。
移开眸子,他缓缓道:“那么,你可想好以谁的身份待在我身边?”
“齐萧的身份,如何?”顾瑾璃能明白陈泽轩的心思,猜到了他不愿让黑衣人知道近日她在宁王府发生的事情,因此心领神会道。
“师父是知道齐萧现在人在南阳的,所以你扮作他恐怕是不妥。”陈泽轩摇头,斟酌片刻,不赞同道。
顾瑾璃皱了皱眉,“那……”
陈泽轩是世子,不管是老皇帝,还是亓灏,必定会在各个角落里安插了眼线,紧紧盯着陈泽轩的一举一动。
如果冷不丁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必定会引起旁人怀疑的。
除了侍卫,婢女,顾瑾璃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用什么样子的身份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他身边了。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顾瑾璃随口道:“要不然,我装作平民女子,昏在地上,被哥哥捡回家吧?”
“或者,学那乡下的孤苦女子,卖身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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