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修改作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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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

简直禽兽!

齐王居然欺负外甥女,但理由呢,当时外甥女还是他名义上皇嫂。但他也不能问,因为知道现在问了,外甥女也不会说。

她刚刚就回避了。

“表妹威武,你连皇子都敢打,天下第一人了吧。”

陆承泽啧了声,打心眼里佩服。

陆大老爷见儿子没点正形,睃了他一眼,打算把这事再放到后头。

“左右这事齐王也遮掩过去了,我们还是回到案子上吧。”

谢初芙巴不得跳过得,继续作洗耳恭听之态。

陆大老爷就再接上面没完话的说:“齐王救出初芙后,陛下要亲审,结果陈来喜咽了藏好的毒,自杀了。再顺着一查,查出了此人与皇后和太子都有关联,背后指使的行人就指向了皇后太子。而皇后确实也有杀人动机,那就是殉葬。”

“这第四条疑点有二。一是齐王找到初芙,为什么第一判定就是初芙在灶炉里,让人不得不起疑。二是指向太子的证据也查得十分轻易,会不会就如太子所喊冤的情况,是有人故意引导。”

陆承泽刷刷写完,抬头说:“这两条一结合,齐王不就是有可能是那个引导人。藏了表妹,找到表妹,已示清白,混淆视听。然后就嫁祸给皇后,正好皇后有动机,顺带把太子也阴一把。”

他说着,嘴里还啧了两声,皇家惊天争权八卦啊。

这话说得极直白,也是陆大老爷捋了一下午觉得最大的可能。

因为齐王本身的行为就很多不符合常理。

谢初芙也写好所有线索和疑点,说到嫁祸的时候,她脑海里又涌现出在值房的时候,齐王对着自己那温和的笑。

如果真是嫁祸,他亲自己的行为是不是也能算到是对方的算计里?

如果真是这样,他得多丧心病狂和禽兽,明明有洁癖,还能对着满脸黑灰的她下嘴。

陆大老爷沉默了半会,是认同儿子想法的:“眼下来看,确实还是齐王指使的可能最大,可能齐王并不清楚睿王的事,只是借机在暗算太子。正好初芙又是能利用到帮他洗脱嫌疑......所以才会有卖好和救人的行为。”

皇家争权啊......相杀都是常事,何况小小的算计。

“不。”谢初芙却在这个时候猛然抬头打断,“齐王不可能是指使者。”

她再三思索,齐王有洁癖,洁癖到沾了个皮球都要拿帕子擦手,然后再把帕子丢了。这是高度洁癖,都到变态的程度了。

这种人,不可能会为了算计会委屈自己,对满脸黑灰的她下嘴。

所以当时齐王说的,他绝对不会杀她,这应该是真的。但转换过来的说法就是......他亲她是主动愿意接近,甚至忽略了她满脸灰。

谢初芙想得直接打了激灵。他有病啊,这说明什么,他喜欢她?!

他第一回见她就差点掐死她好不好!

谢初芙一下子就睁大了眼,满脸不敢置信,陆大老爷不明所以,问道:“初芙你为什么那么肯定,齐王不可能是指使者。”

“对啊,表妹为什么那么肯定呢?他一开始不还差点掐死你吗?”

陆承泽也疑惑,逻辑上讲,确实是齐王大嫌疑。

面对两人的询问,谢初芙回过神来,有些懊恼。她干嘛一时嘴快,说了这些话,万一齐王就变态到能忍着高度洁癖症,来亲她博取信任呢。

但她又不能把自己先前的话给吞回去,她脑子一转,倒是想到另外一个可能性:“我们现在都在顺着一个方向去想,包括太子的喊冤,若是反过来想呢?反过来想,齐王真的是无意救了我,那这事不就成了太子自己设计自己,把我们引入通常的想法,把齐王列为怀疑目标。”

“初芙。”陆大老爷喊了她一声,“太子自己设计自己,这是吃饱撑着才找麻烦。你若是死在那里,再一查,还是顺势查到皇后和太子头上,而且谁能知道齐王会找到你。齐王是自己进宫来的。”

谢初芙在说完后,自己都愣了愣。

对啊,她在瞎掰什么啊。

最后她要是死了,查到的还是皇后太子。

现在所有的事情齐王还是最大嫌疑人,包括他出现在灵堂的时机。

这样看,是不是说明齐王果然是知道了睿王的事,也能合理怀疑,齐王杀了睿王而心虚。那个杀睿王的亲兵,是齐王的人。

谢初芙想着,又忆起首回见到齐王,他那双冷漠至极的凤眸。这人绝对不是面上看着那样温和的。

在场不但初芙这样合理怀疑着,陆大老爷和陆承泽都也跟着陷入沉默。

要真说是齐王,他们其实也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怎么复命。不可能跑去跟明宣帝说,我就是在怀疑齐王,他就是一切的幕后主使者。

这时,谢初芙嗓子又有些不舒服,侧着身咳嗽了两声。

喝了太医的药,怎么还咳嗽,是因为药效太慢,去毒效果不佳?

陆大老爷给她倒了杯茶,“药喝了吗?”

她接过谢道,点头:“喝过了。对了舅舅......”说起毒来,她脑海里又闪过那个未解的疑点。

“舅舅,我们和齐王都是中了一样的毒,这个毒在哪里沾的。齐王晕过去了,发现中毒,我却是因为被救出来,太医号脉才发现中毒。我们只在灵堂时有三人一块儿待过吧,但这毒的作用是什么?有人要害齐王,还是害我们?如果有人要害齐王,那齐王又成受害者了。”

他平时都得养在观里不见人,中点毒,会死得更快吧。

说起这个,陆大老爷说:“我已经拜托万指挥使去检查灵堂,如果真是灵堂有问题,应该还能查到蛛丝马迹。”

“那舅舅接下来怎么做,要禀报陛下吗?”谢初芙又问道。

三人就刚才的事情一步步理下来,指向齐王最可疑,也有合理动机。

陆大老爷又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在两人殷殷的目光中说:“这事还不能禀,太子是皇子,齐王也是皇子,在没有证据之前,也没法禀。”

现在所有都是猜测,即便齐王真是凶手,也拿他没有办法,还可能打草惊蛇。但现在不把嫌疑犯揪出来审,皇后太子身上就得一直背着罪名。

陆大老爷是真的犯难了。

谢初芙见他不语,不知为何还是觉得齐王真和杀她没有关系。

她握着笔,无意识地在理好的条目上游离,把第二条和第三条怀疑与洗清齐王的矛盾点画了个圈。

毒不是齐王下的,但齐王有杀她的理由,然后在空白处又加了条自己刚才胡诌的话:有人故意引导怀疑齐王。

最后,她又写下,齐王最大嫌疑人。

但看着齐王二字,她莫名有些心烦,就在那名字上划了个大叉。看着齐王二字上大大的叉,她心情仿佛又好受了些,就好像那个叉画在了齐王脑门上。

最后索性丢了笔靠到椅里,一脸颓废。

不管是谁,这人不抓出来,她或者舅舅还是性命堪忧!

谁知道凶手下一步又要做什么。

陆承泽还在那里写写画画,整张纸密密麻麻,他突然抬头道:“会不会我们都多虑了,凶手其实就是证据指向的第一人。不是太子,不是齐王,就是皇后。她其实也是动机最足的人。”

谢初芙翻了个白眼,她不信一国之后那么蠢,留下那么大的漏洞。陆大老爷还是沉默着。

如果没有齐王行事诡异,他也觉得就是皇后。

在谢初芙三人思绪凌乱的时候,赵晏清那也收到了取消她赐婚的消息。

他一直记挂着这事要怎么了,如今算是有结果了,心情又有些复杂。

这就真的和他没啥关系了。

“殿下。”

永湛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眸光一闪,淡淡地道:“进来吧。”

“殿下。”永湛入内,朝他拱手禀报,“左先生这两日都没有与他人接触,事情不可能是他安排的,而且那个死的陈来喜,确认不是我们的人。”

赵晏清面无表情听着,心里一点也不平静。

谢初芙在宫里出事,后来查到证据指向皇后太子,他第一反应就是齐王这边的人作妖。

齐王的人被左庆之带着,伙同陈贵妃任意妄为不是一回两回,结果并不是他所想的。

“殿下。”永湛见他不言不笑,忐忑地说,“殿下您进宫正好救了谢家姑娘,恐怕也卷进是非中,让人连带着怀疑。”

这话不用永湛提起,他也知道的。陆文柏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要他当场服诛。

真是比窦娥都冤。

谢初芙还没有听信他的解释,估计误会更深了。

不能这么让她放任误会才是,而且,他还想知道到底查得怎么样了。

他想着,看向永湛。永湛正思索究竟是谁干的事,冷不丁被他一盯,打心底发寒,咽着唾沫问:“殿......殿下是有什么吩咐?”

“能让我顺利进陆府吗?”

陆、陆府?

永湛睁大了眼,进去干嘛?

***

是夜,月亮被云层遮挡,整片天地黯淡无光。

陆府的人早早已经歇下,府兵七人一组在各院外值守,两道矫健的黑影躲在视觉死角,悄无声息翻过了一道墙。

“殿下,应该就是这个院了。”

永湛穿着夜行衣,在昏暗中辨别出方向。赵晏清亦同样的打扮,点了点头,猫着身子微微喘息着要往有微光的朝南屋子去。

不过才翻了几堵墙,他居然就喘了。

“殿下?”

永湛忙跟上,被他一抬手制止:“你就在这里接应,没我命令不许靠近。”

......可是!

永湛不放心,但被赵晏清一个冷眼扫过去,当即噤声。心头哆嗦地想着,最近他们殿下越来越不爱笑了,就算都是甩眼刀子,他还是喜欢以前殿下的笑里藏刀,起码是给了个笑脸啊。

赵晏清平复着呼吸,慢慢靠近。

屋里静悄悄的,但里寝室的窗户还有映有微弱的烛火,这是有亮着灯睡觉的习惯?

他琢磨了下,去试了试紧闭的门,并没有落栅。

从推开的门缝间扫到外间并没有人,他把门再推开一些,闪身进去。靠近内间槅扇的时候,手心莫名就有了汗。

堂堂王爷,居然还有做出宵小一样举动的一日。

赵晏清再三确认内间也没动静,犹豫了会,还是悄声入内。不想才走了两步,就看到墙壁上有个斜斜的影子,他神经骤然紧绷,正要退出去,余光却扫到挨窗的炕床有身影。

他定了定神,偷偷打量,那人正是谢初芙。

背对着他,趴在小炕几上,上面还放着已经烧得只有火光黄豆大小的烛台,散着几张纸。

那个斜影是因为烛台的位置,把影子往屋里投了,所以窗户上一点也没显映出来。

她似乎是睡着了。

赵晏清想着还是走了过去,步子很轻,来到她身后时,第一眼就看到被她压着的纸上有一个大叉。而那个叉下头竟是齐王两个大字。

这写的是什么?

赵晏清又靠近一些,本想看纸张上的内容,但大半都被她手压着了。这时他却看清她的睡颜。

柔橘的烛光下,她肌肤白净无暇,睫毛长而翘,鸦羽一般。她似乎睡得不怎么踏实,睫毛在轻颤,光晕便沾在上边,似水纹一样流动着。

这样看是一个长相秀气的姑娘,但赵晏清知道,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眸,盈盈望着你时会让人惊艳。

......这样睡着会不会着凉,她身边伺候的人呢?

赵晏清扫视了一眼这内室,被屏分一为二,还算一目了然。他想着,是叫醒她,还是给她找个东西披一下御寒?

他打量间,没注意自己的影子在投射在炕桌上,被火光照得晃动。也正是这个时候,睡梦中的谢初芙察觉到什么,猛然睁开眼,眼前高大的身形让她第一反应是后退。

但她一动,赵晏清也察觉到,当即转过头。

四目相对,都看到彼此的惊色。

谢初芙看清来人,睁大眼张嘴就要喊,赵晏清知道她要做什么,直接就箭步上前,赶在她发出声音的时候就捂住了她的嘴。

谢初芙本是用手肘撑着身体,被他扑上来一捂,吃不用重量,咚一声被压倒在炕上。

她撞到后脑勺,疼得当即眼角泛红。赵晏清捂着她嘴急忙解释:“不要怕,我不是来杀你的!”完全没留意自己把人压着了。

谢初芙被压制得下意识是动腿,想挣扎,哪知他反应也快,长腿一夹,完全把她整个人都覆在身下了。

她感觉自己就成了被人捆住的棕子。

——这齐王到底是做什么!

谢初芙心里在抓狂,但见齐王只是一脸紧张捂着自己,还继续解释:“谢姑娘,你不要动,我来此真没有歹意。”

没有歹意你还压着我!

谢初芙呜呜两声,赵晏清心里也着急,但发现她好像不挣扎了,只是想说什么。他犹豫......是不是可以松手了。

谢初芙这时又是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一双杏眸带怒带急地瞪着他。

你到底要压到什么时候,快要被压断气了!

赵晏清这下终于确定了,慢慢地松开手,身子也跟着跪坐起来。谢初芙得了自由,先是大大吸了口气,旋即整个人就往后缩,想也没想一抬腿就踢了过去。

赵晏清这回是时刻注意着她的举动,在她抬腿一瞬间快速抱住了。

——她怎么又朝他招呼。

谢初芙偷袭不成,还被抱了腿,姿势十分不雅,一瞬间涨红了脸,气得直抖。

“你松开!”

“我们好好说话,我真没有不轨之心,否则刚才我就能不惊动你,你也见不到我。”

赵晏清头疼,再度解释。她看着柔柔弱弱的,动起粗来却是毫不含糊,他脸上现在还淤青着呢。

“要说话,先松开!”

谢初芙咬牙切齿。

赵晏清还是没敢动,两人就那么对峙了会,他到底还是松了手,当即也退了一步下了炕。两人间有了个安全的距离。

谢初芙将脚收回到裙下,警惕盯着他,吃惊和害怕的情绪已经过去了,此刻再冷静过不。她冷声道:“齐王殿下,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赵晏清见她眼神跟刺猬似的扎人,眸光闪动着,“我来找你,一来是说明,二来是想问问进展。”他说话间,把刚才捂她的那只手背到身后,掌心里还遗留有她唇柔软的触感。

进展?谢初芙看向他的目光越发锐利,什么进展。

“我知道你们怀疑......”

“姑娘估计都等急了。”

赵晏清刚开口,就听到有说话从廊下传来,他一个激灵,见到有影子从窗户晃过。谢初芙也听见了,是苏叶苏木去厨房做夜宵回来。

她视线看向赵晏清,见他已神色一变,调转头就往屏风后去。

——那是她的床!

谢初芙爬下炕,想跟过去看,结果已听到推门声,她只能停下脚步。他是去躲起来了?不怕她这时喊了人来抓他?

抓住他,就可以把他谋杀的罪名坐实了吧。

谢初芙抿了抿唇,觉得一个王爷不该那么没有警惕,还送上门来当证据。但他的举动又十分奇怪,这样转身躲而不是逃走的举动,算是在信任她吗?

这齐王莫不是个傻的吧,他们之间何来的信任?!

在她思索间,两丫鬟已经抬脚进来,见她就站在屏风前有些奇怪。

“姑娘久等了,给姑娘做了面,废了些时间。”

谢初芙正要说话,外头又转来一阵声音,是守门的婆子喊声:“姑娘,姑娘,老爷过来了。”

——舅舅?!

谢初芙又下意识往屏风后看了眼,抬脚出屋,两个丫鬟只能把食盒放下,也跟着出去。

陆大老爷脚下声风,面有沉色进来,见外间灯是灭的,但外甥女已站在槅扇前。他也没有时间让再点灯了,急急地说:“我要进宫一趟,太子出事了。”

太子出事了?!

谢初芙一怔,陆大老爷喘了口气,声音低了几分:“皇后疯了,居然半夜传了陈贵妃刚才坤宁宫,扎了陈贵妃一刀。宫人报给了陛下和太子,皇后居然举刀又要扎陛下,是太子扑过去挡了一下。太医却查出皇后发疯可能有药物或毒物所致,陛下震怒,命万指挥使跟我速进宫。”

一连串的事变让谢初芙更加思考不过来。

陆大老爷见她还怔着,吩咐道:“你哪儿都不要去,在我回来前就呆在家里!”

说罢转身焦急走了。

谢初芙这才想起来齐王就在她屋里,想要喊停陆大老爷,但她又迟疑了片刻。这点时间,陆大老爷已带着人离开了院子。

随着离去的脚步声,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谢初芙转头看向自己的房间,然后抬步往里走。两个丫鬟也一并跟上,她却说:“你们留一人值夜就好,在西次间歇着吧,把主屋的门栅上。”

丫鬟俩见她似乎是有事要做,她想事情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呆着,倒也没有生疑。两人商量了一下,苏木值夜,苏叶出了屋,听着身后落了门栅这才往后边的住处去。

谢初芙也回到了房里,关上槅扇,绕到屏风后看了圈。

她床上的被褥好好的,没有人动。

他人呢?

走了?

她正疑惑着,低头一看,架子床下隐约有个影子。

——堂堂王爷躲床底下了?!

她嘴角抽了抽,咳嗽一声说:“殿下出来吧,没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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