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 1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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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订阅比例低于60%需等待一天才可阅读,感谢理解哪怕今天自己能把书文都倒背如流, 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小人愚钝,诸事听皇上吩咐!”

陶仲文这头还懵着呢,后头徒弟倒是噗通就跪了, 老道人心里绕了几个弯子,终于猜出来哪儿不对劲了。

从前这皇帝大人是拿他们当药师,只要药随叫随送,就可以衣食无忧,哪怕不见效都能侥幸落个好。

皇上最近一个月压根不光顾药庐,明显是又起了什么新鲜心思了!

虞璁打量着这一溜儿全跪下的道人,心满意足的抿了口茶,再度开口道:“是花架子还是真丹术,你们心里都清楚。”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背着手绕着邵元节走了一圈:“不过, 朕也无意为难你们, 日后说不定还会再赐恩宠。”

帝王抿唇一笑, 慢慢开口道。

“毕竟……丹药之用,远不及人言可畏。”

没出多久, 宫里便传来了消息。

这消息是在钦天监当值的小太监那穿出来的, 一开始只是几个重臣知道, 后来从后宫到前朝, 再到西城的一众皇亲大臣, 全打听到了。

这德高望重的邵元节邵道长, 竟然卦出来皇帝是紫微之命,不仅是天命所归,还注定成就霸业,振兴大明。

然而紫微这种孤星,身边仅容得下四颗旁星环绕,相映光辉,其他人若是接近过甚,只会被煞气所伤,早夭而亡。

这但凡对皇家了解些的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四颗旁星便是宫里的四个皇子,注定要辅佐陛下大展抱负。

但是邵道长这话一出来,意思是说,往后都不可能再有妃子了?

在北京城里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茶余饭后闲聊这则寓言的日子里,新的消息又不知从哪儿放了出来。

皇帝要祭天了。

没过几日,宫中城门大开,仪仗队伍如接天祥云般飘然而至日坛,文武百官皆跟着观礼行香,连有些百姓都跟着沐浴焚香,一起折腾了三天。

三天一过,邵元节被封为灵尊真人,还得了个太子太傅的名头。

这是皇帝默认了这件事情啊。

原先还琢磨着往宫里塞女人的老臣们都懵了,只好开始物色新的女婿。

成就霸业之类的话先放到一边不谈,紫微孤星的意思,那是皇帝再近女色,只会让妃子们加速衰老早亡,难怪这阵子后宫传来些奇怪的风声。

往后若是皇上真的突然起意,召谁来侍寝,恐怕那妃子哭都来不及。

但是往好处想,这一代的皇帝才是真的天命所归,简直给一溜忠臣都喂了颗定心丸。

皇帝坐在乾清殿内,听完了陆炳一五一十的复述,笑的快呛着自己。

封建迷信这一套,有时候还真的好使。

给这帮道士一两个虚名无所谓,俸禄注意着点,别太奢侈就行。

从今往后,但凡自己有啥不太古代人的决定,都能拿天上的星星来挡枪,也算是相当划算了。

反正怎么编都是他们的事儿,我安心折腾就好。

虞璁蘸了蘸墨,自己抬手写了两笔,又意识到自己只会写简体字,索性叫陆炳过来。

这些日子里,他虽然有提笔练字,但记得颇慢。

每个字都被加了不少弯弯绕绕的笔画,真要自己通畅的拿繁体字写封书信,恐怕还得修炼个大半年。

陆炳站在他的身侧,俯身接过了笔。

他的身上,沾着淡淡的清水香。

清冽而沉静,便如他本人一般。

虞璁悄悄嗅了下,又侧过身来,不偏不倚地蹭到他垂落的袖子。

“陛下?”陆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略有些不习惯这样过近的距离。

虞璁瞥了他一眼,摆摆手道:“你替我把六部的高层名字都写一遍,还有内阁的那几位。”

杨一清年纪大了,桂萼张璁结了小圈子抱团,历史上还有贪污的黑点。

眼下之急,是要多提拔几个能干的人上来,帮他一把,让经部的成立和各种事宜都能更高效率的运作起来。

王守仁和杨慎还在路上,起码还得等一个月,眼下自己信得过的,好像也只有徐阶了。

想到这儿,虞璁托着下巴发起呆来。

徐阶这时候,还是个小年轻啊,胡子都没长呢。

苗子自然是个好苗子,后来也是官升礼部尚书,斗倒了严嵩还调/教好了张居正。

但他现在还只是个国子监祭酒……要是贸然予他权位,等同于把徐同学当成靶子,让他被一帮人追着怼。

陆炳写完名簿,便屏息凝神的站在一旁,连呼吸声都静悄悄的。

虞璁想来想去,忽然一拍脑袋。

青词!

原主朱厚熜当年强行让一帮小臣上位,不就是因为他们青词写的好么!

“陆炳,你现在就去,把徐阶给我带过来,”虞璁一拍陆炳,两眼发光道:“就说朕有事问他,速去速回!”

没过一炷香的功夫,一脸茫然的徐阶就被带到殿中,略有些生疏的行了个礼。

像他们这样的品级极低的小卒,顶多在朝会上瞥一眼皇帝模糊的影子,哪里敢想自己会有被皇上私下召见的机会?

虞璁随口让他免礼平身,然后不痛不痒的问了几个国子监的问题。

由于他自己不太熟悉这国立大学里是个什么情况,也只问些伙食如何,俸禄够不够这样的小事儿。

徐阶按着礼制,不敢抬头面见圣颜,只沉稳的答完了一个个琐碎的小问题,言语不多不少。

“朕从前,看过你殿试的文章,记忆颇为深刻。”虞璁握着哥窑茶盏,用指腹摩挲着光滑的质地:“行文流畅自如,政论深刻有见地,颇为不错。”

徐阶愣了下,颇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皇上——皇上居然还记得自己的文章!

这每届考进来的士子,看似都是全国凤毛麟角的才子,实际上进了国子监之后,想要出人头地,做三品以上的高官,可能熬几十年都未必可能。

文官数众,但皇上竟记着自己的文章,这是何等的知遇!

“徐爱卿,”虞璁顿了一下,心想自己又得昏君一次了:“朕近来颇好道论扶乩,想委你为朕作一篇青词。”

青词?

徐阶怔了下,失望的心情在心底无声的蔓延。

他原以为,皇上相中了他的才学,是打算让他为国家效力,恪尽职守。

原来——竟是让他作这样的锦绣文章!

什么青词,不就是写给天上神仙看的吹嘘之作吗?尽择些华丽词汇,再吹捧下太平盛世、天子功德,回头一把火烧掉,便当做与上天相谈了。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自己内心的雄心壮志被泼了盆冷水,全都浇灭了。

“可听清楚了?”虞璁怕他没理解,又开口道:“明日午时之前,递到乾清宫前的孙公公那便可。”

徐阶忍下心里的不甘,低低应了一声:“臣,遵旨。”

……怎么感觉你怪不乐意的?

虞璁挠了挠下巴,隐约看出来这徐大才子似乎并不兴奋啊。

这要是严嵩被私下邀进乾清宫里,恐怕当天下午就能把青词递过来。

徐阶兴趣缺缺的又回答了他几个问题,便请辞告退了。

皇帝大人要了碟桃子切块,边吃边纳闷哪儿不对劲。

不过说到这姓徐的,他突然又想起一个人来。

虞璁啃着桃子,心想自己这穿个越,玩的跟卡牌收集游戏一样。

“阿彷,你听说过徐渭、徐文长这么一个人没有?”

整个大明朝,真正令后世铭记的大才子,只有三人。

撰写《永乐大典》的解缙,被放逐流亡的杨慎,和这既能画作诗文,又能行军奇谋的徐文长。

三个人里,他嘉靖朝独占两人。

正可谓是天命所归。

此话一出,虞璁倒是愣住了。

他——二十一世纪新时代青年·公交车二十年坐龄老乘客·嘉靖朝创新达人,居然被质疑了!

“此话怎讲?”

徐阶听皇上的口气,好像并没有发火的意思,便又再度深呼吸,沉稳开口道:“陛下,下臣听六部风传,此车是为了方便百姓往来从商的,对吗?”

“不错,”虞璁点头道:“每辆车可容纳三十名百姓,两名车夫,还有两名侍卫看守秩序。”

“但是陛下,如果您属意在南郊设立市场,此车定不能如此设计。”徐阶顿了一下,只觉得自己心跳的飞快:“此车运人不运货,人去南郊,货又该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虞璁的昏沉睡意被扫荡一空。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节呢。

现在一共有八辆车,当然可以分几辆专供市内交通。

但是那些卖白菜瓷器的小贩,定然不可能同货物一起挤在一个座位上。

“还有,陛下以为,此车女眷是否可以同乘?”徐阶再度开口道:“虽说礼仪之中,男女大防,但是陛下亦谈实业兴邦,宫车之设在于利民,女眷亦是百姓。”

皇帝沉默了几秒钟。

他突然有种冲动,跟这青年说来来来皇帝给你当,小爷我钓鱼去了,告辞。

当然也只敢想想,毕竟徐阶不姓朱。

“是个问题啊。”虞璁想了一会,发现徐阶还站在那。

他不习惯龙椅这样高高在上的座位,索性又在下堂找了个位置,示意徐阶也坐。

徐阶愣了下,推辞道:“臣不敢。”

“黄公公,取个果盘过来,切点秋梨。”虞璁懒得同他废话,直接拍了拍桌子,示意他赶紧坐下来。

“陛……陛下。”方才还梗着脖子超硬气的徐阶,一看皇上突然下场,人都开始慌了。

“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整?”虞璁盘算着总不能把公交车拔掉几个凳子,供他们放货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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