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三六张黑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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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赵佳问道。

在场的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异口同声地答道:“别叫我老板,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搬砖的,记住没?”

“……咳、记住了。”大概是从这异口同声的气势中,身临其境地体会到了大老板的坚持,赵佳弱弱地回应,然后也懒得再想一些复杂的事情,嘱咐大家继续干活了。

而与此同时,男人已经跟着小姑娘,乘上了2路汽车。

在非高峰期的时间里,就算是能把人挤成相片儿的北京公交,也不是很挤。

虽然没有坐着的位置,但车厢里很空旷,站着也很轻松。

“我刚才都忘记问你了,你叫什么啊?”陶酥抓着公交车上的吊环,娇小的身躯随着公交车的晃悠而轻微摇动着,大概是觉得不提前自报家门,显得不够礼貌,于是补上了一句,“我叫陶酥。”

“蔺平和。”他似乎不太爱说话,说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也没有再找什么话题。

陶酥其实是有点话痨属性的,特别是在公交上,不找点话题谈谈,总觉得不舒服,于是她继续说道,“我要是叫你蔺先生的话,是不是显得有点太正式了啊……”

“稍微有点。”

“我看你跟我哥年纪差不多,不如我叫你蔺哥吧?”陶酥眨了眨眼睛,看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然后说道,“一会儿我要看着你持续三个小时,叫太生分了也不太好。”

“你想叫什么都行。”他的眸色渐深,本就偏暗偏黑的瞳色,此时显得越发深邃了起来,似乎蕴藏着某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可是陶酥却没有意识到这些,她仍然沉浸在“找到合适的模特了不用挂科啦哈哈哈哈”的愉悦心情中无法自拔。

在插科打诨的闲聊中,时间就过得很快,转眼间,公交就停在了陶酥的学校门口。

虽然是周末,但大学不比高中,仍然有着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学生,在校园里分散着。

陶酥就读的这所高校,拥有全国范围内最顶尖的油画专业教育资源,除此之外,作为一个权威级别的艺术院校,编导、播音、摄影等专业也不容小觑。

但搞艺术的人和正常人相比,总会有那么些许微妙的不同。

所以,当蔺平和穿着工作服,戴着安全帽,顶着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儿,以及几近炸裂的荷尔蒙气息,让校园里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一言不发地跟在陶酥身边,在这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姑娘的衬托下,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就算他的工作服上都是灰,看起来也很穷,但他除了模特级的身材之外,还有模特级的脸,这两样加起来,足以让所有人忽略他的职业、他的背景,单纯地沉浸在欣赏颜值与肉.体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完了完了,你可能要上我们校报了,”陶酥看到了新闻部的部长,正蹲在草丛里,疯狂拍拍拍之后,不着痕迹地感慨着,“果然颜值是第一生产力,长得帅的人,喘个气都能拉动GDP。”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发自肺腑地夸你长得好看而已。”

陶酥摇了摇头,然后默默地压低了自己的帽子,想着这校报头条还是让他一个人上吧,自己消停地完成作业就好。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加快了步伐。

终于进了教学楼,因为周末没有课,教学楼里空无一人。

陶酥带着蔺平和进了某间画室。

屋里弥漫着油画颜料的味道,教室转圈围着的小桌板上,摆着满满的石膏像。满屋子的艺术细菌扑面而来。

陶酥从包里翻出手机,给室友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关于光线和角度的要求。

在听室友说要求时,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放下手机,陶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蔺平和。他正站在讲台上,盯着黑板报上的自由之翼花纹若有所思。

唉,都是为艺术献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样想着,陶酥算是想通了。

然后,她从书包里翻出钱夹,点了三十张红色的软妹币,继而走到他面前。

她伸出手,拉过蔺平和的胳膊,把钞票一股脑地塞到他手里。

然后,在上帝的见证下,这个只有一米五八的小姑娘,对面前一米八八的男人说:“现在你可以脱衣服了。”

她虽然话痨,但这属性却是个隐藏属性,理论上来讲只对熟人开启。在上大学认识三个室友之前,和陶酥较为亲密的朋友,除了封景和曲戈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只不过,上了大学之后,陶酥便习惯了中国高校里以寝室为单位的活动区间,而封景也因为他室友的安利,迷恋上了一款名为绝地求生的网络游戏,从此和室友们沉迷开黑吃鸡无法自拔。

于是,两个人就不像中学在日本念书的时候那样,一直形影不离着了。

封景的小少爷脾气对熟人其实很严重,但对陶酥却不会摆架子。因为他一直都非常欣赏陶酥的艺术天分。

虽说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分,但对于画油画的人来说,天分这个东西,比另外的百分之九十九重要多了。

他无法容忍,自己天赋超高的好朋友,成天跟着一个搬砖的家伙鬼混在一起。

要知道,艺术天分这个东西会被消耗的,就像一个特级厨师,每天都在街边吃麻辣烫,一段时间之后,做的菜里绝对会融入一股大排档的风味儿。

但他这种老父亲一样的想法,陶酥是无法体会到的。

“小景你在说什么啊?”陶酥好奇地询问着他,似乎被他生气的样子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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