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当尽欢(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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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昭二年,大晟朝在不惧的治理下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面貌,只是不惧的身体却因为长期劳累渐渐呈现颓势。众位大臣屡屡谏言,希望不惧早日立后,生下大晟朝的继承人。不惧每每都懒洋洋地答复道,还不是时机。

一来二去,有心之人也慢慢揣度起大晟朝的根基来,覆灭的王朝余孽在各处蠢蠢欲动。

夜半,下午多饮了些果茶的尽欢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如厕的时候,恰好路过了灯火通明的议事厅,议事厅内隐隐传来了不惧叹息之声,“这段氏一族还当真是个麻烦,段无忆倒也是个人才。他还在那里吗?”

尽欢几乎能够想到他用密折敲打着桌面,蹙眉的模样。

“嗯,顶了个大夫的头衔做掩饰……主上,动手吗?”

“寡人现在顶着的也是段氏的头衔,若动手,只怕会招来非议,段氏手底下到底还有些人才。可若不动手,又担心那小子成了气候……”

尽欢隔着窗子,感觉到不惧话语的停顿,知道他感觉到过来偷听的自己了,便索性抿了抿唇,故作迷糊地揉着眼睛踏了进去,质问道,“不惧,你怎么还不睡?”

不惧见是她,表情一缓,踱步过去,顺手将桌上的披风披在尽欢身上,顺势挡住司空感的目光,带着几分不悦道,“这就睡了,你好歹也是个公主,大半夜穿成这样出来晃荡,实在有失国体。”

尽欢抬眸,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司空感,有些不自在地摇头道,“大家都是亲戚。涉及不到国体的,我困着呢,回去了,你也早些睡。”

不惧送尽欢出门,回头对司空感道,“你,没戏。”

司空感挠了挠头。讪讪地笑了笑。“这个事,下臣早就明白了,只是。仍然,放不下。”

不惧闻言,撇嘴道,“痴情是种病。得治。”

司空感扬眉一笑,回禀道。“主上,无情也是种病,也得治。”

早朝之上大臣们对不惧不立后不纳妃的行为进行又一番狂轰滥炸之后,不惧身心俱疲地揉着眉心下了早朝。脚步不停地步入议事厅内批阅奏本。在膳房内候着不惧的尽欢听到了这个消息,提着明黄绣紫薇花的襦裙挽着紫薇色的轻纱提着食盒一脸不赞同地冲了进来,气哼哼道。“不惧,你又想逃药膳了吧?”

不惧眉眼不抬。揉着眉心,长叹一声,“尽欢,你好歹也看看所处的环境,万一有大臣在此,你长期经营的公主形象不是尽数毁了?”

尽欢吐了吐舌头,将食盒中的青花盅取了出来,理直气壮道,“我怎么会没分寸,之前都是探查好了才过来的。”

“正好你来,又有奏本给你提亲了,喏,你自己看看。”不惧接过青花盅,顺手将眼前的奏本一并推给了尽欢。

尽欢眼皮不抬,撇嘴道,“我嫁不嫁,关他家什么事,又不浪费他家的粮食,干嘛天天催?”

不惧斜眼瞪了她一眼,忧心叹道,“怪只怪你的兄弟我太优秀了,也难怪你看不上别的男人,还有一位大臣上奏说,你我虽为一母同胞,但年岁大了,同吃同住也不合常理,让我要么给你嫁了,要么给你一座府邸让你搬出去。”

尽欢闻言立马不干了,孩子气地拉住不惧的龙袍,极力摇头道,“要嫁要搬都是他们的事情,我就赖着你。”

不惧摸了摸尽欢的头,轻笑一声,“也难怪他们着急,永贤王夹谷昱都纳了八房侧妃,前儿个还递了他第三个儿子满月酒的请帖。”

尽欢撇撇嘴,随手取了一本奏本,道,“夹谷家的孩子威胁的也是你段氏的江山。喏,你只说大臣们让我嫁,怎么不提那些大臣们让你选秀充实后宫的事情啊?明明这个才是重点好吗?”

不惧掩唇咳了咳,摇头道,“你有人选啊。”说着扬了扬下巴,议事厅院门外司空感一身铠甲正把玩着佩剑。

尽欢的脸拉得无比长,摇头犹如拨浪鼓,十分不满道,“我现在好歹也是这个大晟朝唯一的公主,干嘛非得和一个亲戚成亲呢?”

“这也是表弟,加上从小熟识,又是亲上加亲的好事,身份也相当,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况且,就你现下的身份而言,嫁谁都是下嫁,好歹他的身份还高一些,若再要高,只怕就要跋涉千里,去做那些什么不知名小国的王妃去了,你可甘愿?”不惧喝了两勺汤羹,做了个鬼脸,将药膳推到一边,嫌弃道。

“不要,都不要,我这一辈子只当公主不行吗?”尽欢气哼哼地抄着手道。

“不行,许多大臣都诟病我留你太久,有乱伦之嫌。我懒的娶,所以,你必须嫁。”不惧揉着眉心,看也不看一旁用无比嫌弃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尽欢。

“不惧,你说你这么多年不娶是不是真的是我太优秀了,你看不上别人了?”尽欢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喜滋滋地问道。

“就你?”不惧斜了她一眼,嫌弃地翻了翻眼皮。

“难道,不惧,你喜欢男的?让我嫁他方便你俩那啥?”尽欢回头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司空感,啧啧叹道。

“滚。”不惧语气平淡地逐客。

尽欢撇了撇嘴,扬了扬下巴,乖巧地径直出门而去,到了门口不忘给司空感抛了个媚眼,嗲声道,“感儿表弟,我们私密地谈一谈怎么样?”

司空感见此心中无丝毫甜蜜之感,只觉得脊背发凉,往后退了退,道,“公主,前日刚刚第三十二次拒绝了下臣的提亲,下臣仍旧沉浸在之前的伤痛中,暂时还是不要和公主有什么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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