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兼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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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绵顺着钱云娘的指点,蹦下台,在下面一片热烈的倒彩声中走到摆满彩头的桌前。袁尚翊急忙攀上雕花窗楹上,目光死死地盯着作势把手伸向扇子的纤绵。纤绵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他挑眉一笑,手故意使劲地在扇子上晃啊晃,就是不去拿扇子,急得袁尚翊差点也从窗口蹦下来。纤绵觉得逗他逗得差不多了,随手拾起了扇子旁边成色不是上佳,水头也不足的同心佩,她拿起佩玉端详了半晌,笑眯眯地说,“就它了。”

袁尚翊这次真的从窗户上面栽下来了,说她喜欢那种不上台面的东西他才不信,这丫头绝对是在报复他,绝对。他飞身而下,玉树临风地站在桌案旁边,赢得了一片叫好声,他却独独给纤绵使眼色,对着她恨恨地劝慰了一句,“姑娘可别错手拿了旁的,回去后悔。”

纤绵翻了翻眼皮,掂了掂玉佩,眯起眼睛笑了笑,一本正经地回答,“错了也是拿了,我这人什么都不怎样,就有一点好,就是从来不会后悔。”说完,踮着脚昂首稳当地抱着玉佩从抓狂的袁尚翊旁边走过,从容地回到台上,余光看到袁尚翊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暗叹,这袁尚翊真是性急,难道不知道两者可兼得吗?逗他一逗才不枉自己跑出来现眼一回,她享受够了下面人的瞻仰,忍住浓重的脂粉味凑到钱云娘耳边,“钱老板,那位是宫里来的,本主不好得罪,钱老板能否再给本主个面子?”

钱云娘愣了愣,看着纤绵眼角觑着的那把平凡的折扇,想到刘青山得罪权贵的惨状,宫里的人想要什么,她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给的,她恭敬地回答道,“翁主既然如此说,奴家自然不能说什么。”她往前两步,提高了声调,带着笑意道,“翁主确是位有心之人,想要为在座的各位谋一份奖品。”

底下的人们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安静而热切地看向纤绵。

纤绵下台拿起那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折扇,随意地打开看了看上面的春江花月图,隐约看到了扇骨上些微血迹,不免觉得晦气,无视袁尚翊的各种暗示,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台宣布,“既然这个奖是本姑娘为大家谋,自然要留下本姑娘的墨宝。”说完趁着袁尚翊飞身上台的功夫,已然抓起刚刚用于诗文比试的笔墨提笔写上了前两日母亲教的词的第一句,“春花秋月何时了……”

袁尚翊冲到跟前的时候,纤绵恰巧写完,抱着折扇,笑得眉眼弯弯,调笑道,“这位公子好生积极,不就是个奖品嘛,喏,归你了。”

袁尚翊看着纤绵递过来的折扇上墨迹未干且实在算不上工整的字迹,咬牙切齿地回应,“多谢姑娘。”

纤绵故作客气地摇摇头,“客气,客气。”

此时,披着斗笠轻纱的公主姗姗来迟,带着木槿徐徐往前走去,却被一个挂着酒壶的邋遢男人撞了一下,木槿正要出言责备,却被公主的手势打断,公主对着男子微微欠身,“统领大人,好久不见。”

站在阴影中的男子晃了晃自己腰间挂着的酒壶,随意地笑了笑,“哦,确实好久不见。公主别来无恙啊?”

公主徐徐点头,“托统领大人的福。”

男子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口一个统领大人叫得真是生疏。从前,公主总是叫我酒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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