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十九章 各自的活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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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C凯恩而言,需要面对的麻烦事其实也不少。

比如跟20K宇宙的绑定问题。

又比如通过赵文睿的黑化而发现的旧支因子的潜在危害问题。

或许是因为已经站的足够高,这些问题,都跟他的事业发展一般,进入了一个平稳期,也就是所谓的上轨道。

一眼看到底,他现在所从事的一切利益活动,简单的概括其实就是六个字——厚积以期薄发。

这种不够刺激戏剧性、不够跌宕起伏的生涯,一度让他感到不适,尽管没有太过凸显,却也通过包括思想变化在内的诸多细节体现出来了。

跟赵文睿差不多,但要轻微许多,他的意志更强大,并且也不似赵文睿那般孤独而又茫然。他活的更清醒,还有过家家之类的把戏可以玩。

然后,通过照赵文睿这面小镜子,C凯恩发现了不少自身的不足,状态也随之不断转好,到了现在,算是基本适应了神的慢节奏,从内心深处化解了那股躁动。

现在再看曾经的人生,真的就像新司机疯狂开车一般,亢奋打桩,就像某个寓意深刻的小故事说的那样:

他们急于成长,然后又哀叹失去的童年。他们以健康换取金钱,不久后又想用金钱恢复健康。他们对未来焦虑不已,却又无视现在的幸福。

因此,他们既不活在当下,也不活在未来,他们平时仿佛无需考虑死亡;临死前,又觉得似乎从未活过。

C凯恩觉得这故事很适用于自己,而人性分身赵文睿体现出的茫然,正是在阐述这个。

到底怎样活着,才是自己想要的,才能无悔。这其实从来都不是个一劳永逸的问题,而是个阶段性的问题。所以才需要走走停停,看看风景,思考下人生,而不是自出生那一刻就低倒头一直走进坟墓。

C凯恩意识到,有些改变,其实不应该害怕,始终一成不变,才是问题。

所以过去很长时间忧思的害怕迷失自我,害怕不再像当初那般纯良有爱,本身就是一种狭隘。

容貌会变老,心态也会。腐朽化尘,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当然他还没到那一步,只是说,变化是正常的,思考、引导、塑造,是该做的事,而不是一味的通过坚守某些原则,让自己‘保鲜’。

赵文睿就没有这种‘保鲜’的思路,他现在甚至都懒得去思考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在变成什么样的人。

昔日的记忆已经越来越遥远,他只活在当下。

当下好啊,尽是开心事,他竟然就这么近乎信马由缰的将大名鼎鼎的高塔镇一系掀翻了。

“布丽吉特没死,唔……那就继续让她作死喽,水元素宝珠搞出的动静那么大,挖宝的那帮人应该很快就能注意到,并有所猜测。等他们兵临城下,就让布丽吉特去浪,造个神孽当炸弹,应该能坑死不少人……”

其实奎格和相当一部分法师团的人也没死。

高级施法者几乎个个都猫命九条的样子,尽管引爆水元素宝珠确实霸气,但高塔镇是奎格的巢穴,自然是有密道,并且是很高端即用即开启的传送式密道。相关的能量防护体系稍微撑那么一下下,人就能跑掉。

当然,也就是一下下,所以实力差的、意识差的、运气差的都被留下了。成为了战利品,毕竟当初在献祭启动时,他们就被打上了烙印。

等赵文睿驱车回来,高塔镇已经可以正式改名灰镇了。

在主物质位面,黑暗之力是一种会被自然法则较大力度约束的超凡力量,所以一场外科手术式的黑暗侵蚀,还不至于令高塔镇变成自然创痕那一级的恶地。

于是灰就成了主要的表达色,整座城镇就仿佛用水泥抹出来的,灰扑扑的毫无生机。

赵文睿不喜欢,太容易联想到墓穴、棺材。虽然他一点都不介意挖洞筑巢,可对生机,还是有起码的要求的。

“其实也不难解决,黑暗包容所有色彩。”

赵文睿施法,飞舟所过之处,灰色就像是遮盖家具的苫布被扯走般褪去,露出的是以‘乳白色为主基色、黑色不规则条纹为变化’的类大理石风格特征。

简单的调节和操控,就完成了换肤。算是一手看起来很有些逼格,但其实不过是在彻底侵染基础上的肤浅应用的超大型魔术。

“以后就叫白城。”临时客串粉刷工的赵文睿很随意的如是说。

他又回到了猪与口哨酒馆,女酒保莉亚也还在。

但就像白色大理石的外在只是如今的高塔镇的伪装,这里的人与昔日相同的也仅仅只是外壳,内在已是天差地别。

“为什么要折磨我们?”莉亚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啊,无冤无仇,甚至关系处的还算融洽,突然就被弄成现在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了,过去的生活一下子全都毁了,换谁怕也会怨愤难平吧?

赵文睿放下酒杯,想了三秒钟,撇撇嘴:“可能是因为自私吧。”

莉亚张了张嘴,最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事实上她都事先没能想到赵文睿会坦然的说出原因,她以为赵文睿会找一堆漂亮说辞,摆出伪善的面孔,甚至将自己粉饰成无辜者。

赵文睿跟法师团之间的互动,人们是看在眼里的,而像莉亚这种从小就生长在高塔镇的人,更是从法师团让赵文睿耐心等奎格批准这种说法,就意识到赵文睿很可能被端茶送客。

等到赵文睿鼓捣出飞舟,那就想轻松脱身都不得了。高塔镇的黑暗一面,本地人大都心里明镜似的,从某种角度讲,这里就是个匪寨,所有看似无辜的普通人,其实都在为匪寨的繁荣添砖加瓦,没有谁是完全无辜的。

但赵文睿没有喷这些,也没有狡辩,他只是凭借常人难以想象的实力和手段,将整个高塔镇势力都按在地上摩擦,然后身体力行的表示,老子就是玩集体屠杀,以及集体囚禁Play,不服来怼。

现在更是毫不介意承认自己的恶,如此厚黑坦然,让他人的质问都变得苍白无力。

沉默了半晌之后,莉亚问:“有没有放过我们的可能?”

“你知不知道那意味着死亡?”

莉亚严肃点头:“知道。”

“你有虔诚的信仰?”

“没有,不过就算有,我想经历了这次事件,也变得没有了。”

赵文睿自然是明白莉亚是指关键时刻,神未能发起救赎,任信众逃脱无门,而被完成献祭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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