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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荷什么都好,只孩子心性,哪儿有热闹就爱往哪儿凑,什么事情都她第一个知道。苏念薇摆摆手,“你去歇着吧,我现下也不用人伺候。”
赵勋的脾性她多少了解一些,相较于宁姐姐、温熙她们,明玉的下场已是好了太多。
天色将亮未亮之时,苏念薇才沉沉睡去。这一醒来,已是正午时分。大约是怕吵到她,整个屋子里寂静一片,苏念薇起身自己去倒水,一眼见得桌子上放着一张信笺。
宋长书的字迹,与他的为人倒有几分相似,下笔并不狠,笔锋也偏柔和,她粗粗的扫了一眼,无非是皇上派他去扫平一只沿海小族。
宋长书虽于战场之上骁勇无匹,可于海上似乎并无甚过人之处,甚至是弱点,赵勋已许久不曾叫他亲自带兵,此番本不该叫他去的却偏偏落在他头上,苏念薇疑心自己太过多虑,却又始终有些不安。
待要放下这薄薄的一张信笺,却留意到边角处一行小字:起来呵手封题处,偏到鸳鸯两字冰。
“公主,你起来了?”锦儿的声音自雕花拱门外传来,不多时已走近前来。
“这信,什么时候送来的?”苏念薇抬眼望向锦儿。
“天刚亮的时候,驸马就过来了。公主,我去打水给您梳洗罢。”说着退了出去。
天刚亮的时候?苏念薇略一沉吟,昨日发生那么多事,这么说来,他便是在打掉曹玉容的孩子之前,便已收到圣旨了么?
虽然对于宋长书,此间种种早已磨灭当日那点温情,可此刻心底不期然的竟有一丝暖意。心知他是有意在走之前给她一个交代,才这般狠下心来杀了自己的亲骨肉。只是这“起来呵手封题处,偏到鸳鸯两字冰。”若没记错,说的是戍守边塞的作者思念家中妻子,他还未走,便写下这般想叫她看见又不愿她看见的小字,何尝不是忧思百结。
书郑重,恨分明。
她于深夜坐起之时,或正是他在灯下呵手提笔之际。
苏念薇叹了口气,收起信笺仔细折好收于锦盒之中。但凡还有一丝可能,也许她也该试着释怀。
宋长书走了已有半月余,曹玉容一直在养着身子,连床都不肯下。苏念薇自觉这事于她打击确实太大,日常她的吃穿用度都叫人用着好的,除此之外,公主府内倒是安稳得不像话。
天气似乎也在一点点的回暖,府内的花草树木亦开始吐露春意。苏念薇足不出户许久,被锦儿和月荷连番唠叨,终于烦不胜烦的带着她们去了市集。
“公主,咱们一会儿去聚宾楼用饭吧,怎么样?”锦儿捧着大大小小的锦盒,半个脑袋都遮在后面,“咱们好久没去了。”
“你大约又是想吃那肘子了罢?”苏念薇一笑,阳光太过刺眼,照着她白得几欲透明的皮肤略微泛红,鼻子已浮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好吃么?公主可从未带奴婢去过!”月荷扁着嘴,一脸的委屈。
“罢了,去去去!”她今日心情甚好,许是太久未出门的缘故,突然挤入这人群之中,鼎盛的烟火之气轻而易举的冲淡了心头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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