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袖姑娘(1 / 2)
摘果和中毒事件出现后,大家一路格外小心。
奇怪的是,此后每到一处客栈,不管是吃饭还是住店,都有人好生伺候,且不收分文。
每每问起,掌柜都称:"已经有人替爷付过款了。"越是这样,司徒清枫就越不安。
到底是谁在暗中安排这一切?
这日傍晚,一行人来到一家"称心客栈",还未下马车,就见伙计在门口恭候着。
"是秦公子一行吧?里面请!"伙计道。
司徒清枫一跃而下:"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里?"伙计憨笑:"有位高人让小的在这里等候爷。"高人?司徒清枫淡然一笑,高人不愿露面,却如此盛情,自己又何必浪费资源呢!
"伙计,带路。"司徒清枫道。
"公子,救我!"忽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跪倒在司徒清枫脚下。
"你是我的奴隶,居然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一个手拿皮鞭的汉子气势汹汹地赶到。
"去去去,别在这里妨碍生意!"伙计不耐烦了,敢情这种情况他早已是司空见惯。
"姑娘,别着急,有事慢慢说。"司徒清枫见姑娘不过十五六岁,长得甚是水灵。
"公子若不救小的,小的就没命了。"姑娘呜咽着。
"你不说出何事,本公子如何救你?"司徒清枫问。
"小女水袖,年方十五。去年闹饥荒,父母为保我性命,双双饿死。此后小女靠替别人洗衣度日。几天前镇上大恶人痣胡子拿着一张借据找到小女,称小女爹爹前年借了他纹银五两,利滚利,我该还他十二两。我一个帮工的,哪有钱还他?痣胡子不依,抓我去他家里帮佣抵债。哪知痣胡子的夫人趁他不在将我毒打一顿后,以纹银十五两卖给眼前汉子做奴隶。公子,我不想做奴隶,求你救救我,只要不做奴隶,让我干什么都行!公子,救救我吧……"水袖泣不成声。
"你的遭遇确令人同情,可我一个路人,恐怕无能为力。"司徒清雯皱眉道。
司徒清枫示意大家各自回房,夜鸾和冷月候在一旁。
"小娘们儿,你生是爷的奴隶,死了也是爷的奴隶!"大汉说着皮鞭落下,却被一旁的夜鸾将皮鞭握住,无论他怎么用力,皮鞭就是抽不出来。
司徒清枫看着汉子憋得通红的脸:"这个姑娘我要了。""凭什么?她可是爷花了几年的积蓄买来的!"大汉唾沫横飞。
"凭这个,够吗?"司徒清枫将一张银票扔在他脚下。
汉子捡起银票,连忙点头哈腰:"爷,够了,够我买二十个奴隶的了!"汉子拿着银票乐颠颠地走了。
水袖连忙对司徒清枫磕了三个响头:"谢谢恩公仗义相救,小女没齿难忘。""伙计,再开一间房,带这位姑娘去洗一洗,"司徒清枫扶起了水袖。
一会儿,梳洗一番的水袖露出了娇美容颜,虽然比不上司徒清雯的娇柔妩媚,倒也水灵清秀,尤其是那一双美目,秋波荡漾,摄人心魄。
司徒清枫赞道:"好标致的美人儿!当奴隶岂不是太没天理了!"水袖垂下羽睫:"恩公取笑水袖了。"司徒清枫问:"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水袖眼泪汪汪:"如果恩公不嫌弃,就收留水袖做个使唤丫头吧,端茶送水煮饭洗衣我都会。""你也看见了,我们这一行全是男的,你一个姑娘,还长这么漂亮,无异于羊入虎口!羊入虎口你明白吗?"司徒清枫一脸为难。那样子,仿佛他们这一行人真是一群老虎,非得在路上将水袖生吞活剥不可。
水袖眼中的泪水骤然滑落:"莫非恩公嫌弃水袖出身卑微,不配给您当使唤丫头?"司徒清枫摇头:"姑娘别哭,我这人最怕眼泪,尤其漂亮姑娘的眼泪。"唉,装爷们儿也真够呛的!尤其是遇上这种水做的姑娘!司徒清枫心里哀叹。
水袖破泣为笑:"这么说,恩公同意了?"司徒清枫为难地点头:"唔,同意了。走吧,一起用膳。"水袖摇头,眼中满是惶恐:"万万使不得,水袖是下人,哪敢与恩公同桌用膳。"司徒清枫好气又好笑:"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规矩!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走吧!"2
见司徒清枫将姑娘带在身边,还与大家共用晚膳,司徒清雯有些不安,这个水袖来历不明,姐姐把她带在身边,不是没事找事吗?
大家各自默默吃饭,对这个陡然出现的水袖似乎没有丝毫兴趣。
司徒清枫吃得很慢,不时给水袖夹菜。水袖感激的目光一刻不离地望着她,仿佛司徒清枫就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大家使劲憋住笑,实在憋得受不了了,干脆借口吃饱回房去了。
"多谢恩公仗义相助,水袖借花献佛,敬您一杯。"水袖给司徒清枫斟了一杯酒,端起了酒杯,目光盈盈。
"俗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况且我并没拔刀,算不得什么。"司徒清枫淡然一笑。
"主人,你是不能喝酒的!"刚刚离去的夜鸾忽然出现在面前,一把夺过司徒清枫手中的酒杯。
"夜鸾,放肆!水袖姑娘敬我酒,就算喝死我也乐意!"司徒清枫一脸愠怒。
"水袖姑娘,你也这么想的吗?"夜鸾目光寒冷。
水袖被他看得一阵哆嗦,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司徒清枫靠了靠:"水袖……水袖不知道恩公不能喝酒……""夜鸾,你到底想干什么?爷高兴,喝一杯酒也轮得着你来指手画脚吗?瞧你把水袖吓成什么样子了?"司徒清枫面若寒霜。
"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夜鸾将酒杯还给司徒清枫。
水袖早已缩成一团:"恩公,水袖该死,水袖不知道您不能饮酒,您还是别喝了!""无妨,我就不信,一杯酒就能喝死人了。"司徒清枫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苦笑,"甭说,这酒还真够烈的!""主人,你喝多了。"夜鸾扶起摇摇欲坠的司徒清枫。
水袖眼中满是担忧:"恩公,您没事吧?"夜鸾黑脸扶着司徒清枫向上楼,水袖垂头跟在后面。
"少爷怎么醉成这样?慢一点,这边走!"楼梯口的桃红见状,上前扶起司徒清枫。
"贪杯了。"夜鸾一脸无奈。
"夜鸾,你是怎么照顾他的?"桃红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水袖,连忙将司徒清枫扶上床。
"是我不好,不该敬恩公酒。"水袖泪水滚滚而下。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回房间吧。"夜鸾语气生硬。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恩公醒来!"水袖语气坚决。
"少爷本来就不能喝酒,现在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姑娘且回房,这里有我就行。"桃红面无表情。
水袖看了看桃红,祈求的目光投向夜鸾,夜鸾一脸阴沉。
"看来恩公说的不错,与你们在一起,我就是羊入虎口!"水袖气呼呼地道。
"你若真担心少爷,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桃红脸一寒。
水袖一跺脚,捂着脸跑回自己房里。
"别装了,她已经走了。"桃红揶揄道。
司徒清枫张开眼睛扑哧一笑:"好难啊。"一向冷漠的夜鸾在那一刻也忍不住咧开了嘴,司徒清枫目光投向他:"你笑了。"夜鸾不自然地挠挠头,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夜鸾,晚上小心。"司徒清枫道。
夜鸾默默点头,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少爷,那个水袖,真是被人卖去做奴隶的吗?"桃红托腮看着司徒清枫。
"你认为呢?"司徒清枫不答反问。
"我看不出来。"桃红模棱两可。
"小滑头,有什么就直说,跟我打什么哑谜。"司徒清枫知道她言不由衷。
"她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可这也太巧吧?她怎么会在我们刚到客栈的时候就出现呢?就像是事先准备好了似的!不过我看得出来,她好像真的喜欢你,刚才都哭着跑了的。"桃红分析的同时不忘取笑小姐。
"唉,怪只怪本少爷风流倜傥,谈笑间令许多姑娘芳心暗折,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呀。"司徒清枫叹息的样子令桃红忍俊不住。
"水袖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一大早,桃红见水袖伤春悲秋地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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