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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和筱白趴在床上, 哭得浑身颤抖。

“别哭了。”陆良鋭把她翻过来, 面对面地抱在怀里, “我们根本没时间恢复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困了。”和筱白合着眼睛,闷闷地说。

“睡吧。”和筱白要翻身过去,陆良鋭不让,就让她这样睡。

和筱白气得捶他的肩膀,“说话不算话。”

“下次不会了。”陆良鋭保证, 可和筱白还是生气了。

和筱白的脾气, 让陆良鋭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她答应了他的求婚、她爱他, 他们在一张床上睡觉怎么就不行了呢。在A市也没见她这么别扭,再说,难道以后结婚了, 都要分床睡吗?

整个上午, 和筱白对陆良鋭都没什么好脸色, 陆良鋭闷着气也没主动找她说话,省得吵起来。晴晴下午要去学校,大姐带着她回家了, 家里只剩下和妈和家俊。

和妈问和筱白,“你们吵架了?”

“没有。”和筱白说, 却怎么都觉得是在气头上。

和妈问她, “你们是不是快回去了, 我又攒了些菇,不如你们明天就回去吧。”

“再说吧。”和筱白闷闷不乐。

和妈叹口气说她,“人家到咱们家里做客,只认识你,你还不理他,让人多不自在,你这性子要改改。”

其实陆良鋭也没和妈说的那么不自在,他很快找到了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家里的凳子,他每把都整修一番,忙忙碌碌的半天都过去了。

“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怪脾气?”和筱白择着菜,恼怒地说,“我觉得自己很奇怪,蹬鼻子上脸的,知道他爱我,就变着花样的折腾他,连我自己都看不过去了。”

和妈说,“不是,你就是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宁愿委屈自己,更委屈了小陆。”和妈说她,“你这么大了怎么想法还是那么保守,你既然认定了他,又是准备以后结婚的,住一个房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难道你们结婚后就不回娘家了吗?回来还要分房间睡吗?”

“您也觉得,我做错了?”

“可不就是错了吗?”和妈说,“你今天不是就知道自己错了吗?给人认个错吧。”

和筱白没找到认错的机会,但有了和陆良鋭说话的机会,他的手被钉子弄伤了。

和筱白帮他清理伤口又是包扎,“那么大的钉子,你都看不到吗?”

陆良鋭活动着手指,“小伤。”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和筱白问他。

陆良鋭摇头。

“没生气的话,你就笑一个。”和筱白要求。

陆良鋭抿了抿嘴角,裂出一个笑容,“你坐那边去吧,别伤到你了。”

和筱白看他笑得勉强,更加确定他肯定是生气了,有点心虚地指责,“不尊重我,你还有理了。”

“那我该怎么做,叫尊重你。”陆良鋭也有点生气了,“你想的时候我就要配合你,你不想了我就要立刻撤出来,是这样吗?你和我谈尊重,你尊重过我吗?”

“……”和筱白看他气得脸都憋得通红,“你别这么大嗓门,我这不是来给你认错了吗?”

“你没错,是我错了。”陆良鋭继续砸钉子。

和筱白用手戳他的肩膀,陆良鋭闪躲了,她又戳,陆良鋭没闪也没说话。

“我爸去世得早,我姐夫去世得也早,家俊刚离婚,我就把你带回来我们还……”和筱白说,“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不自在,不想让他们觉得他们最糟糕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是幸福着的。”

“嗯。”陆良鋭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但能不能接受,就另说了。

和筱白觉得自己真是神神叨叨的有病一样,她想让所有人高兴,就惹了陆良鋭不高兴,一圈之后好像只有自己做了错事儿。

定了明天早上回去,和家俊的事情没有办妥,明天不回去。和妈晚上整理出来明天给和筱白带走的东西,觉得家里什么都好,什么都想让她带走。

晚上,和筱白回楼上的房间睡,陆良鋭这次没碰她,倒不是真的生气了,就是想着,明天就回去了难道真一个晚上就忍不了了么,实在不想和她因为这些小事儿再闹矛盾。

和筱白背对着他,不知道睡着没有,一直没动。

后来,陆良鋭折身起来,去楼下拿水,楼下开着灯,和妈还在忙着。

和妈看到陆良鋭下楼,和他打招呼,“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够够嗓子有些哑,晚上应该会醒来要喝水。”陆良鋭没有和长辈相处的经验,而和妈和他自己的母亲又是不一样的,是需要他维系的关系,“您早些休息吧,不用带这么多,或者到时候我们再回来带。”

“快弄完了。”和妈很和善地说。

陆良鋭转身准备上楼去,又折回来,拉着小板凳坐下来,学着和妈的动作挑拣。

“你不用弄,别弄脏了手。”和妈阻止着他,“是不是生够够的气了?”

“没有。”陆良鋭有点苦恼地说,他和陆妈都没这样说过话,可能是觉得这是和筱白的妈妈,应该是能帮他更加了解和筱白的,“我就是有点,摸不透她的脾气,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而且生气的原因,总是有些奇怪。”

“这就是生气了,不过是应该的。够够这孩子,性子是有些反反复复的。她就是这么个纠结的人,小时候出门去玩,还会中途返回来再检查下家门是不是锁好了,从小就是个谨言慎行的性格,不想出一点错误。可她是人,怎么可能一点错误不犯呢,越是害怕犯错误,越是容易犯错。”

陆良鋭知道和妈是在替和筱白说好话,这些他都知道,他真没有到生气的地步,就是有点抓狂。

“你是她带回来的第一个男孩子。”和妈又说,“她可能不知道怎么处理大家的关系,我和她姐姐都没有了丈夫,她觉得和你表现得太亲近,会让我们忆起这些年的苦会心里不是滋味,结果就是,委屈了你。”

“她以前没带人回来过?”陆良鋭惊讶地问,“赵景胜也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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