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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和筱白让陆良鋭等半个月, 却没告诉他为什么, 因为她还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为什么是半个月, 而不是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呢?
因为有些事情,用不了半个月就会有结论。
比如,一颗种子,是不是能发芽。
某科上说,某精在二十四小时后才能到达某管, 幸运的话会和某卵结合, 再经过八天左右的时间能到达某宫。能检测到结果大概是三天之后, 数字简单的相加是十二天时间,她和陆良鋭说半个月, 是给自己留了三天时间来接受这个结果,及准备下如何和陆良鋭说,及应对他可能会有的反应。
如果真成了, 陆良鋭会是高兴吗?会不会太让他措手不及, 如果他不认呢?
这时候和筱白就觉得, 还是一个人着好,自己决定就好了,现在另外一个人就成了最大的变数。等待的时间, 就像被放在砧板上的肉,做不了主了。
尽管结果不确定, 和筱白还是尽量注意些, 万一真了呢, 到时候再注意别晚了。和筱白尽量早些睡觉不再熬夜,尽量不用刺激的化妆品,她尽量多吃些有营养的食品,泡面薯片一样没碰,吃东西前会留意一下是否是寒性的。她觉得自己神叨叨的,就跟快神经病了一样,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做的所有准备她所有想的,都是,会怀孕。
进入九月份,真正到了销售的旺季,花比平时少的时间和精力,就能成交最多的客户,业绩好大家都开心,下了班说去聚餐,叫了和筱白。如果碰到这种非去不可的同事聚会,和筱白有时候也会去,到底是同事,处不到亲近还是要顾着面子的。可她想想晚上的聚会肯定免不了的抽二手烟喝酒,就推辞了,说家里有事儿。吴雅琪想去,又以为和筱白不去是因为和别人关系处得不好,如果她执意去担心会惹得和筱白不高兴,和筱白是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就说,“想去玩就去吧,晚上早点回家。”
回家的路上,和筱白去趟超市,买了不少蔬菜瓜果,抱着几罐纯牛奶,平时她是很少喝纯牛奶的,觉得一股味儿。
和筱白觉得她抱着虔诚的态度,来迎接她一时的冲动及带来的惩罚或者是奖赏,她既期待如预料中的那样,又希望不要这么快成真,她能再想想退路,她在矛盾中度过不安的一天又一天,尤其是到了例假要来的那几天,她显得格外的焦虑。
担心大姨妈来,又担心大姨妈不来。
她希望有个结果,无论如何,能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给她痛快的一刀。
现在,到底是能推动她往前走一次,或者让她彻底死心了,无论是哪个都好,只要别再耗着她就行,她耗不起了。
和筱白又像回到刚学会抽烟时候,因为刚学会,心烦时候就想抽烟,后来她就在每个越是想抽的时候偏不抽,她克服了那股心痒痒的感觉。现在,她再一次,把自己放到了自己设置的困难中,虐着自己为难着自己。
中文里,有个词很准确的形容和筱白现在的状态就是:自作自受。
越是胆怯的人,越是爱赌,越是敢押上所有的一切,用一场局的输赢来判定自己的生死。因为相对于直接的判断为死亡,似是而非不上不下的纠结,更是煎熬,会把他们折磨疯的。所以,他们更期盼一个结果。
情绪忽悲忽喜起起伏伏的十分不稳定,和筱白太清楚自己的毛病了,她重度悲观中度情感自闭。如果别人遇到麻烦事情,事情越大她越冷静,自己的事情却不行,就算是小事情也能轻易炸毛和退缩,她是一个没有毅力坚持一件事情的人。
和筱白觉得,一个男人和女人相互吸引的因素很多,新鲜期也会很短,如果有绳子能把他们拴在一起,会不会……牢固一些呢。
她必须对自己狠一点,用力推自己一把。
和筱白希望她是能怀孕的,那样她就自己把后退的路堵死了,就是陆良鋭了,是死是活她都试一次。就算他们之间有问题,比如现在没钱以后可能也没钱,她也能用勇气和毅力去解决,毕竟有了一个孩子,是牵绊是责任是不能轻易放弃的,是能抗衡那些作祟的不甘情绪的。
如果真的怀孕了呢,和筱白又忐忑,就这样吗?就是陆良鋭了吗?是不是太草率了。
能不能怀孕,就像是一枚被抛在空中的硬币,在抛出去那刻,抛的那个人心里已经有了期待的结果。
她不说,是想,做最后的盘旋。
手机软件推测的大姨妈光临的日子,大姨妈没来。
和筱白猜,这是怀上了?
和筱白用一天时间,接受了这个可能的结果。
她可能怀孕了,她要有孩子了。
和筱白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她已经开始想象是顺产还是剖腹产,该给孩子买什么衣服,幼儿园在哪里上、小学上什么特长班、初中会不会早恋、高中会不会叛逆、大学会不会找不到工作……
她很轻易就接受了,她会有一个孩子的结果,而这个孩子是陆良鋭的。
那么她和他在一起,就算有些地方还是没那么满意的,算了,既然有了孩子,那就勉强一下吧,她心情还算喜悦地劝自己投降。她是个爱面子自尊心强的人,她连投降都要摆好姿势,准备好台阶。
她想,就投降吧,一辈子一次,没什么丢人的。
和筱白没测,她是自个想清楚后就迫不及待想要告诉陆良鋭,告诉他说,我想清楚了……
在电话拨出去前,她接了一通电话,是邢景逸打来的,他声音慌张,“姐,我爸晕倒了。”
和筱白吓了一跳,赶紧翻身坐起来,听清了医院的名字,她赶快拿了件薄外套、手机、钱包就出了门。
邢超林被送进的是一附院,和筱白打车到的时候,邢景逸和邢太太守在手术室门口,俩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邢太太。和筱白和邢太太有过节,邢太太看到她后,脸色更差劲了。
“师父怎么样了?”和筱白叫邢超林师父,有过一段时间,后来没再叫过。
邢景逸颓败地说,“进去一段时间了,还没出来。”他捶着自己的头,懊恼地说,“我真是混,我不该故意气他的。”
“别着急,师父会没事儿的。”情绪紧张,和筱白觉得肚子里一阵阵的难受,又无法说出来的感觉,不太正常。
邢太太本来就不待见和筱白,反对儿子给和筱白打电话,正要奚落她几句话。可看到和筱白弓着腰弯着背,单手捂着肚子,“你怎么了?”
“肚子有点难受。”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邢太太看她实在难受就说,“这边不是一会儿能结束的,你去别的科室看看吧”。
和筱白刚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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