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病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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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复,温芷言倒也十分耐心的等着。

他越显烦躁,怒气也渐盛,几次后干脆将颜料和画笔摔在地上,踢翻了画板,坐在凳子上,垂着头,十分懊恼的揉着自己的头发。

温芷言起身将地上的纸团捡了起来,逐一打开,有只画了一个轮廓的,有半成品,也有其他,其中一张画完了却显得毫无生气的,她将其抚平,嘴角轻扬说道,“谢谢,我很喜欢。”

其中话中有话。

“言言。”萧璟拧着眉抬头,看到她手里的画,神色极为复杂的想要抢回来。

温芷言先他一步把画收好,嘴角边的弧度已然消失,她淡漠的说道,“走吧。”

萧璟怒了,上前一手拽过她的手,将她拉进怀中,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直视自己,眸中只剩下了冰冷,他冷声问,“你到底想怎样!”

今天这一切,究竟是要折磨他,还是要折磨她自己。

他放下身段对她迁就一次,不代表她就可以得寸进尺的将他的底线视若无物。

温芷言直视着他,他的力道之大似是要捏碎她的下巴,可她却皱也不皱一下眉,依旧倔强的不肯服软,她想扯出一抹冷笑,可是因为下巴被他紧捏着而无法做到,只能一字一顿艰难的说,“我不知道。”

萧璟更是怒火中烧,眸中的温度越来越冷,手上不自觉的稍稍又使了一点力。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再开口,好一番僵持。

终是萧璟再次退步,松开了她,大步朝外走去,冷声丢下两个字,“回家。”

他一转身,温芷言眼泪就出来了两滴,下巴疼的早已麻木,她用手轻揉了会,缓了缓,这才抹去眼泪跟了上去。

萧璟在画室门口等着她,两人朝校园外走去,一路无言。

温芷言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在他身后,却不想他忽然一个顿步,让她生生撞了上去,坚硬的后背碰的她往后一个踉跄。

萧璟黑着脸,转身拉过她的手。

温芷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却没有甩开他,安安静静任他拉着走。

多年前,肖景也是这样霸道的拉着她的手,走遍整个校园。

如此,再怎么重复,也都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纯净美好相信爱情会天长地久的她,他亦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肖景。

回不到的过去,重温场景不过是徒添伤悲罢了。

这个道理,她懂,他也懂,可他们还是一起回来了。

温芷言不知道萧璟陪她来的用意,而萧璟亦然,他猜不透温芷言非要来的目的。

但谁都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们又回到了天庆温芷言的家,这件事很快就不了了之。

那副毫无生气的肖像画被温芷言装了框,挂在了房间卧室床的正对面,她开始每天习惯性的对着画发呆,经常一看就是一整天。

过去,从前,那些回忆每日都在她脑海里重重复复上演。

而每一次回忆的上演,她遍体鳞伤的心,都会跟着被她自己亲手将伤口再一次狠狠扒开,直至鲜血淋漓。

她还会痛,却放肆这些痛更加任意妄为。

她开始喜欢黑暗和角落,白日时会将所有的窗帘拉紧,不放一丝光线进来,到了晚上,更是不愿开灯。

她开始喜欢上做梦,开始沉浸在虚幻的梦里,除了发呆就是睡觉,那些似是无边无际的噩梦,紧紧缠绕着她,她苦苦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开,每每惊醒,总是独自泪流满面,哭累后,又沉沉睡去,重复噩梦的上演。

也因此,她开始慢慢的分不清现实和梦,此后每从梦魇中惊醒时,她除了泪流满面,眸中又多了一份迷茫,迷茫于面前这个世界,是真的还是虚幻的。

她开始越来越觉得疲惫,不想吃饭,不想洗澡,不想做一切事情,只是发呆,只是睡觉。

她的双瞳没了光彩,变得空洞,如同一潭死水,无波无澜,无喜无悲,毫无焦距的不知在看哪。

萧璟也渐渐发现了这些问题,为此怒气冲天,在一次次耐着性子的试图劝说无效后,他再忍无可忍,强制性的拉开窗帘,当即便换来温芷言惊恐的逃避和尖叫,甚至于精神奔溃。

他试着去亲吻她,在她的耳边轻唤她的名字,任他热情高涨,她却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呆泄的目光依旧不知看向哪,整个人就像一具不会说话不会笑不会哭完全没有生命力的木偶。

“言言。”他变得惶恐起来,推掉一切工作,也懒得再去和齐娜配合演戏,成天在家陪着温芷言,看她发呆,看她睡觉,看她在梦魇中挣扎而醒。

那种莫名的无力感再次向他袭来,饶是他在商界叱咤风云,一度令人闻风丧胆,但此时此刻在温芷言面前,他却无助的像个孩子。

他的眉头开始越锁越深,脸上终日愁眉不展,他甚至抱着这么一丝期望,期望她会像上次奶奶离世一样,生一场大病,醒来,失忆,却恢复了原先的状态。

他开始陪她坐在黑暗里,紧紧搂着她,在她睡觉时,静静守着她,在她惊醒时,默默安慰她,在饭点,给她喂饭……

日复一日,他以为她会有所好转,可是没有。

当他试图拉开窗帘,打开灯,她还是会惊吓不已,即使他没有守在她身边,她还是会继续睡个昏天黑地。

萧璟第一次感到无言的受挫。

无奈下,他请来了白佳俊。

白佳俊以为是萧璟病了,匆匆赶来,却被告知病人另有他人,他跟着萧璟到了一个房间,里边一片漆黑,依着门外微弱的光线隐约可见床上坐着一个人影,他下意识的就要开灯,还没碰到开关,就被萧璟沉着脸一把打开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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