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迷失的泰坦泥坑号(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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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大大松了一口气,俗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人家运棺材也是个行当,瘆人归瘆人,但也没啥不好,只要不叫哥睡那棺材里就成。

大胡子看我们都放下了心就上那收浮桥去了,他一边收一边还在那说:“哎,这年头咱天朝一死全给他丢火坑里,这都没人买棺材了,咱们这行越来越难发展了,除了古装戏偶尔装个活人,这都没地方销售。可咱家这棺材手艺是祖传的,我不能对不起祖宗,只好做了运去龙冢村这样政府都不管的老地方,才好混口饭吃。”

我听着点点头:“大哥你挺不容易。”我说你咋不收我们钱,感情哥那小村儿养活了你这么些年数,哥那可是你的衣食父母,那可是上帝!我说我这没看出来,原来这位浓眉大眼的蜀黍还和七姐那大姨妈的小叔子的二哥是同行,以后哪天有时间让他俩交流交流。

他收好浮桥,扯开嗓子就吼了:“开船咯!”

好嘞,人家那嗓门那可真大,远远传出去那都有回音,比那什么广播来的好使多了!

就听“突突突”两声,那油桶似的破船慢慢离开了码头。

我看看趴在船头的刘二宇,我说你小子这如意算盘那打错打得连那算盘珠子都上天边儿去了,还折腾啥浪漫呢,这会儿眼看着船离开了码头,四周一点儿光都没有,一片黑灯瞎火,时不时的起一阵大风,船上的棺材就一个劲的晃悠,还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好像要自个儿打开似的。

大胡子说下头客舱脏,特地给咱在甲板下头收拾了半天,他手里拿了一大堆黄符纸钱跑了上来,直接就要往河里头丢,我一把拽住他:“你不要给我。”

你说人家大胡子长得虽然不咋地,人倒是真不错,大方的就把那些东西全塞给了我,他一摆手:“这些东西是辟邪用的,虽说咱这棺材没装过死人,但到底是阴人用的东西,就怕招上不干净的东西。”

他说着看看我:“你要这东西干啥啊?”

我张了张嘴,你说我这鬼差可是个牛逼行当,那说出来直接都能吓死人,那可不能被凡人知道的。我这郁闷着该怎么说我那眼睛一歪就不小心看见了黄符,我被他那土豆脑袋一刺激我倒有了主意,我就说:“我是个道士。”我想看来我这会儿就只能先委屈委屈先整个道士当当,给黄符他祖师爷那门户上光彩光彩。

再说了,你把你那些个黄符纸钱给他丢河里,那岂不是污染我祖国美丽的大好河山吗?我一好青年怎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大胡子兄一听到我是道士,立马更加热情了,他满脸笑容的看着我们一大伙儿人就说:“这天不早了,大晚上的你们也看不到什么风景,再说江上头夜风冷,你们城里住习惯了容易感冒,我还是带你们去下头船舱,你们早点睡吧。”

“行!”刘二宇第一个就答应了,连忙就去找他那雨涵美女,在那左一句右一句啥小心感冒,人家心疼的,听得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船舱里木板隔开了一个个小房间,虽然比不上客船舒服,但至少干净,楼梯走道里挂着个老式灯泡散发出昏暗的光芒。

大胡子就说:“这船上一般就我和开船的小刘,我们俩轮流开船都不住这儿,这下头没人住,里头就随意放些东西,你们自个儿找个房睡就行了,厕所在船尾拐角那。”

媛媛和雨涵到底是女孩子,说两个人一起睡靠船尾那间大一点的屋子,我们大家欣然同意了,你说也是,你这大半夜的睡甲板下头,甲板上头全是些棺材,就是哥那心里头也难免有些瘆的慌,更何况他们俩女孩子。

她俩收拾好东西先去了房间,我们仨大老爷们就各自随意找了一间房,大胡子兄说着就动身上楼梯去了,一边说要有什么事就上甲板找他,我提着行李问他:“我们这到龙冢村要多久哪?”

他掰掰手指:“不遇上风浪的话七八个钟头就行,你们睡一觉,顶多再起来看看风景就到了。”

我答应一声让他去忙了。我想这倒不错,我睡个懒觉,明儿一早就能见到我亲爱的老父亲了。

我爬上房间里那木板床,我才睡下我就有跳了起来,那丫比我宿舍那穿了个窟窿的破木板床上铺还硌得慌,我一看,好东西,那丫感情就是用那棺材下头给他掏空了改造的!

得,哥刚说那不睡棺材里头就成,你这就让哥睡棺材上头!

我翻来覆去,那棺材质量那叫一个好,木板硬的都能给整诈尸,我就把我那衣服裤衩全给他翻了出来,我在下头给他垫上,我说这下好受多了,但我这才睡下,我那脖子他老人家愣是不舒坦,你说我睡到大半夜万一给他扭了,那丫明儿要转不了脑袋,我岂不是就得学马褂叔蹦跶着看人了。

但我衣服全给垫下头了,我就郁闷了,我突然发现我包里还有七爷送的俩洋娃娃,我就给一边一白萝卜,一边一小强他兄弟,我就这么睡踏实了。

船,随风轻轻晃动,好似脑海深处不清晰的回忆,旧时温柔的语调,轻唱的摇篮曲。

太阳已经高照,甲板上的风拂过耳畔,在盛夏格外舒服,四周水光泠泠,好似镜面,安宁不带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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