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次相亲三个剧本(1 / 2)
从宗象礼司离开的那一天起,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从铃木园子心底油然而生——她结不结婚,到底和国家和平有什么关系?
她这会儿其实已经开始惋惜了,不过不是惋惜未婚夫跑了,她脑子里没这根弦。
园子后悔的是自己干嘛手贱去翻箱子。
她这人容易一见钟情,本质上是因为她是个唯心的情感动物,很有那么些粉红色的浪漫情怀。
你要说她有多喜欢宗象礼司……
不好意思,就冲她书房里那一沓一沓的俳句练习,她摸着良心说句实话:没有。
要不是翻到那本宗象手写的笔记,宗象礼司这人对她来说,就是个大伯推见的合适人选、兼互相伤害的家庭教师,因为条件确实符合、也有了交往的基础,和他过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可是偏偏让她翻到了……
——这明明就是注定的缘分啊!
想到这里,园子情不自禁的呼了口气,她还差一点点,就能体会到电视剧里那种两情相悦的交往到底是什么感觉了,宗象礼司居然莫名其妙的就跑了!?
好气啊,想报复他怎么办?
铃木园子窝在房子里思考了一宿,从网上下了个整人APP,其研发的主要目标是帮高利贷催债,可以按照设定的时间,每天自动给指定号码打电话,如果你想,可以一天打一千个。
除了打电话,还有发送恐怖故事(付费下载),恐怖小视频、长篇废话以及乱码的功能。
她另外买了个手机,配了新的号码和邮件地址,专门负责在二半夜骚扰宗象礼司。
烦死你!
不过这种报复其实没什么卵用,临睡前,园子不由感叹:她最近的经历想起来都觉得丧,明天约小兰去吃点好东西,试试看能不能转运好了。
城市另一边的御柱塔中,用“注定”这个词断言了铃木家小姐情感运道的黄金之王,正式将行政和约束的权利转移回青之氏族手上。
不知道算不算一语成箴,自此之后,铃木园子的相亲生活不止节奏快得吓人,其过程简直算得上水深火热。
其实“相亲”两个字,现在已经不能准确概括园子的约会日程了。
如果说一开始和西门总二郎那会儿吧,还有那么点相互考察、计划着凑合过一辈子的意思,等一连跳了三个坑之后,相亲这件事,已经变成了单纯的【面试】。
——具体面试过程中,偶尔还会夹杂着诸如其他家族的勾心斗角。
比如她的第四个相亲对象,须王环。
该男子金发碧眼大长腿,金毛蓝眼睛还都是天生的,长相高能到分分钟逼的人想闭眼睛挡光,脾气还好的不行。
他们第一次见面,约在郊外某个私人花园的下午茶沙龙里,铃木园子面无表情的盯着须王环看了一个下午。
哦,对了,说明一下,在这个时候,铃木园子其实只是单纯的被美色迷了眼睛,她并不知道这个金毛就是须王家的儿子。
毕竟在铃木园子的意识里,须王家的让先生和静江夫人都是正统亚洲人,生不出混血的。
她以为这就是个负责在交集集会上弹琴的工作人员。
——还是长得特别好看的那种!
园子面无表情的坐着,满脑子都是“真好看啊”这样毫无意义、却能使人大脑一片空白的浅薄想法。
那个大金毛一样的男孩不知道从她的神态中看出了什么,居然意外的没有任何答话的意思,像是体谅安慰一样,沉默着弹奏着音乐,从钢琴小品到各种组曲,全是些温柔缱绻的调子。
下午茶结束的时段刮了点微风,沉默了大半个下午的须王环跟憋了气一样,鼓着腮帮子揉了揉手指,也不准备弹琴了,趴在钢琴上愣愣的和那个沉默的女孩子对视。
两个人较真似斗鸡眼斗到晚饭时分,铃木园子终于把他看困了,须王环眼皮耷拉着半天,终于不受控制的闭上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
黑灯瞎火的花园里,飞来飞去的蚊子们尽情的吸食着鲜血,铃木园子莫讳如深的从原地的站起来,在钢琴前停了很久,最后伸手摸了摸金毛的发顶,眼中瞬间就不受控制的闪出了小星星。
这手感真好唉!
她深吸一口气,搁花房角落的杂物间里,找出了一架移动大花盆的铁架子推车,然后把睡着了依旧很高雅、但实际上已经缩成了一团的大金毛托着腋下提起来,搁到木头板子上放好,淡定的选了个方向,推走。
铃木园子小姐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是在犯罪。
期间须王环断断续续醒过几次,园子毕竟不是专业花匠,花园的小路又曲折的不行,轮子每划过一颗鹅卵石,须王环靠在柄上的脑袋就要不轻不重的嗑上一下。
等园子把他从小花园里运出来,停到后围墙边的路灯下时,早就被嗑醒了的须王环一言不发的坐在木板上,双手抱膝眼帘半垂,神情虽然有些沉郁萎靡,但看起来极其的乖巧。
昏黄的灯光映着飒飒的梧桐树,铃木园子居高临下的站在等下,看着那点微光在落男孩的眼睫上,映出了淡淡的金色高光。
不知怎么的,他那一瞬间的神态,突然有种让人悲伤的奇妙触动。
于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愫(主要是被帅晕了)的驱使下,她同样蹲下身来,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轻手轻脚的挂在了金发男孩的脖子上。
抱着膝盖的大金毛眼睫微动,但特别配合的动了动脖子,让园子在他正面打了个温暖的结。
就像真的捡回了一只弃犬一样呢……
须王环耳朵下巴窝在绒绒的布料里蹭了蹭,觉得这位绑匪小姐心地真好。
铃木园子早年能因为【狗比猫可爱多了】这种理由,较劲似的和小学生用碰碰车决一死战,这会儿更像是被踩到了死穴一样,不受控制的想去拍拍他。
于是她学着记忆里那些宠物医生安抚动物时的样子,用眉心的位置去蹭了蹭大金毛的鼻尖。
她说:“跟我走吧。”
因为货真价实的说出了诱拐犯的台词,铃木园子心下发抖到了棒读的程度。
所幸受害者似乎没听出来。
须王环眉睫微颤,轻声说:“好。”
园子于是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站在铁架子车的一侧,就着这个一站一蹲的姿势,安静的牵住了他抬起来的手。
蚊子依旧在锲而不舍的吸血,铃木园子拉着金毛少年的手,站在路灯下等家里的司机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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