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自受其殃(1 / 2)
“厌胜之术并不是邪术,”沈揆一道:“因为有用这种办法害人的,却也有能帮助居住者家宅兴旺,甚至好运连连的。”
“而如果要解掉用来咒诅的厌胜,”沈揆一道:“可在新房落成之日,用三牲福礼,横扁一架,祭告鲁班先师,然后焚祭文一道并默念一遍符咒,然后取黑狗血暗藏酒内,将此酒送给工匠分饮,众工匠凡下厌胜者,自受其殃,这就是反咒。”
“念什么咒呢?”于葳好奇道。
“恶匠无知,蛊毒厌魅,自作自当,主人无伤,木匠遭殃。他作吾无妨,百物化吉祥。”沈揆一念了一遍,道:“这个方法一定要使工匠无所觉,若是被发现了,也没有效用了。”
“看上去镇物一下下去,除了下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因为谁也没有一双穿墙的眼睛,真是躲也躲不掉。”沈揆一道:“但是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
沈揆一就讲了个故事,说古时候有一户人家盖房子,仇家便买通了工匠,在新房之内下了镇物,一个埋在墙根下,一个放在了立柱里,主家一无所觉。
然而这户人家乐善好施,在饥荒到来的时候,开仓放粮,养活了许多灾民。灾民们就住在他家的大院子里,有一天晚上,有个孩子起来上厕所,去的地方明明是厕所,但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尿在了墙根下面,因为墙根下居然有一块土地塌下去了。
塌下去了就只好填补,填补的时候才发现了镇魇,因为一泡尿的缘故,厌胜就解掉了——而另一个厌胜更是奇妙,在他们发现的时候,那藏东西的立柱里全都是白蚁,而白蚁并没有完全腐蚀立柱,而是将立柱里的木偶吞吃掉了。
这样的故事沈揆一会说一些,但常常若有所思地说,似乎这些故事让他想起了什么一样。就在于葳以为厌胜的阴影已经过去的时候,她却忽然接到了赵峰的电话,说孙慈在医院里,胎儿不稳,让她赶快过来。
于葳吓了一大跳,匆忙赶到医院,就看到孙慈面色苍白,腹痛如绞,赵峰正在给她办住院手续。而医生说孙慈是有流产的征兆,因为一直见红不止。
“为什么会有流产征兆?”于葳道:“不是之前说,胎儿很健康吗?”
赵峰比她还难以置信:“每次产检,医生都说母婴都很健康,一点毛病都没有,这一次他们也说流产征兆很突然,像是外力所致。”
赵峰也是跳到黄河洗不清了,因为医生怀疑他剧烈推搡或者殴打了孕妇,但是他没有,孙慈也说没有。
于葳焦急地蹬在病房外面,这时候医院里忽然来了个老太太,这人于葳也是认得的,是赵峰的妈也就是孙慈的婆婆。这老太太对孙慈很好,一见面就问儿媳妇身体怎么样,赵峰刚说了一句,就见老太太发怒起来,一把揪住赵峰的领子,差点就一巴掌打上去了。
“小慈是好孩子,你这辈子总共就做了一件让妈心满意足的事情,那就是娶了小慈,”老太太道:“小慈这样好的女人你还哪里找去,你还不知足,你还在外面有——有女人!今天那个叫什么莉莉的,找到我这里,说她怀了你的孩子,你、你找女人也就罢了,还让她怀了孩子!哎哟气死我了,她恬不知耻地说怀的是个儿子,让我叫她进门!”
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赵峰也有如被雷劈了一般,喃喃道:“我都、我都快两个月没去她那儿了,哪儿来的孩子?”
“这野孙子我不要,也不认!”老太太发了话:“你尽快给我处理去,要是让小慈知道了……”
赵峰铁青着脸匆匆离开了,目睹了一场伦理剧的于葳也怒不可遏,但是这怒火对着老太太也发不出来。很快孙慈那里血止住了,总算暂时保住了胎儿。于葳出院给孙慈买了一点吃的,路上又给沈揆一打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孙慈刚才跟我说,她怀相特别不好,尤其这一个半月一来,”于葳道:“就跟生了场大病一样,浑身难受,尤其是肚子,经常剧烈疼痛,医院那时候也查不出来,现在又说是外力撞击的,孙慈说根本没有——”
沈揆一在电话那头沉默着,于葳知道他在思索。
“倒是像厌胜,”沈揆一压低了声音:“你现在在医院吗?能设法取到狗血吗?”
于葳听到医院外面有流浪猫狗的叫声,就道:“能取到。”
“你将血点在孙慈的耳朵后面,”沈揆一交代道:“若是血迹消失了,就说明她被镇魇了。”
于葳放下电话,匆匆忙忙朝医院影像大楼走去,她记得那里有猫狗,然而中途却遇到了一只大狗,而这大狗就是之前在孙慈别墅那边遇到的豹犬,这狗直直盯着她,眼里似乎闪过不知名的光来。
而它的主人也在后面,见到她还笑眯眯地打了招呼。
“您好,”于葳就道:“这个,很不好意思开口,但是请问能取一点您的狗身上的一点血吗?”
于葳觉得这个要求简直烂透了,哪个主人能允许陌生人随便取走自己宠物身上的血,还不带说明原因的——然而这老人家似乎很和善,竟然同意了。
于葳蹲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了修眉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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