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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我想到此刻正和我一墙之隔的柳月,在干吗呢?在看电视,还是在看书?

我突然想到,晴儿能给我这个房间打好几次电话,那么,她会不会也给柳月的房间打电话了呢?柳月没回来,自然是没人接的,我回来了,她再打,自然是有人接的,那么,晴儿自然就能判断出我是和柳月一起出去,又一起回来的。

想到这里,我头上有些冒冷汗,摸起电话打给柳月的房间。

柳月很快接了电话:“喂——你好!”

“柳部长,是我!”我看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电视台同行,口气稳了稳:“我是江峰!”

“哦……怎么了?”柳月说。

“我想问一下,刚才小许打电话是不是又打错了,打到你房间去了啦?”我说。

“是啊,”柳月笑起来:“刚才小许又打过来了,我告诉她打错了,她连声抱歉,呵呵……”

我心里一麻,原来晴儿并不傻,她越来越聪明了!

到北京第一天,第一夜,我的心情有些糟糕。

除了出租车的事情,晴儿是一个原因。

我隐隐觉得,晴儿对我开始不信任了,对我和柳月之间的开始起疑心了,同时,晴儿似乎越来越在心里对柳月生出敌意和戒心了。

而且,晴儿和梅玲倒是挺近乎,我知道梅玲的甜言蜜语很能盅惑人,不要说是男人,就是女人,也会不小心进入她的圈套。

晴儿似乎对我禁止她和梅玲接触抱有抵触心理,很逆反,我越是不让她做她越是偷偷要去做,似乎要专门和我作对,又不想当面同我顶撞,给我来了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我心里隐隐不安,很不快。

第二天,开始办正事了。

在柳月的具体安排下,在张部长的亲自带领下,我们一行小卒子跟着大领导去拜访中央新闻单位的更大领导。

节日前夕的北京,车辆很多,经常堵车,我们的车像蜗牛一般在北京宽阔的大道上爬行。

当然,那时的北京堵车比现在好轻多了。

我们一行人不由对此有些感慨:“北京的车真多啊,看车牌,还都是外地的……”

给我们开车的司机师傅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对于堵车,他一语道出了玄机:“北京只要是节日:中秋、十一、元旦、春节,过节前十天都是车,主因是进京送礼请客的人太多了,大家都在跑‘部’前进啊,就像我们一样……”

大家听了都笑了,觉得师傅说的有道理。

第一天,我们通过关系拜访了中央电视台新闻部,第二天,拜访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部,第三天,拜访了人民日报社,第四天,拜访了经济日报社……

一连4天白天跑单位去拜访,晚上则请客吃饭。

请客都是张部长亲自登门邀请,低三下四,毕恭毕敬,殷勤备至。

至于请客的背后还做了什么,都是柳月和张部长在操作,我们不晓得,也不用问。

柳月是最忙的,不但要参加这些应酬,还要陪这些大人物中人物的家眷去购物,或者陪这些女的大人物去购物,至于都买了些什么,我们更是不知。

请客都是在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豪华大酒店举行,吃的菜喝的酒我都很陌生,也不知道多少钱,只有一次,上酒的时候,听柳月悄悄和我说了声,这酒是3万8一瓶。

我大骇,我的神!

吃饭喝酒的时候,请的客人很多都是和张部长柳月认识熟悉的,更多的时候是他们在一起谈笑风生,我们几个人呢,就是旁听和敬酒的份儿。

客人都是中央新闻单位发稿部门的负责人,正职或者副职,有的时候还有分管副台长或者报社的分管副总编。

听着他们海阔天空纵论天下大局,指点全国江山,我大开眼界,到底是站得高看得远,我只在江海,只看到了江海,而他们在北京,放眼的是全国,在全国而言,有多少个江海啊?!在全国辽阔的版图里,江海算是个什么呢?

我感到了井底之蛙的滋味,又体味到北京人的优越感和傲气也是有原因的。

我心里暗暗涌出一个想法:我一定要走出江海,我要到更广阔的天地里去博弈。

我突然很渴望飞得更高更远,我的心里涌出了野1性的桀骜。

我,不是一只甘于安分的精灵,我也从不认为自己曾经一直安分的过数着我的生活!

在我的世界里,安分便意味着墨守成规、逆来顺受!我,是做不到的!我不会允许自己适应接受这永久的平静!而且,这看似风平浪静的风景里,还隐藏着酸涩的苦楚,如此这般,叛逆的我又怎么会选择?

骨子里澎湃着的泛着不安分气息的血液,也许,这才是——我的本性。

我要飞得更高!

天空才是我自由翱翔的天堂!我会如鹰般执着地一次次冲如云霄,纵然横冲直撞,头破血流,也依然不会熄灭我热情的火焰!

在和报社的大人物吃饭交谈时,柳月总会很合适宜地将我介绍给他们,并同时介绍我的一些特点。柳月的推介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在那些人傲慢的心里,看我的时候似乎都多了一分友善和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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