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生死迷情其四(1 / 2)
殷涵旋坐在桌前,柔柔的斟了一杯茶,悠然的抿了一口,红唇轻启:“众人跪伏在你面前的感觉如何?”
问得直接、问得尖锐,她微蹙秀眉,鼻子轻嗤了一声,并不答话。
似已料到殷灼颜的反应,她笑了笑:“爹爹下跪行礼,虽是君臣之礼,想来你也并不好受。至于姜澈——”
她顿了顿,饶有兴致的看着紧盯着她的殷灼颜,幽幽道:“我想知道,你心底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殷灼颜咬牙,眯起眼,哑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听听我们离开芮牟后,是怎样到达狄丹国的么?想知道我们在狄丹国又经历了哪一些血腥风雨么?我想姜澈定不会跟你提及,不如由我详细为你说来如何?”她微勾唇畔,或许谈不上命悬一线,但足可以说是如履薄冰,每一步如此的小心翼翼,走得如此的艰辛,而心,一直毫无着落。
勿须得到她的同意,殷涵旋从头至尾,一件不落的将他的艰辛、他的挣扎,从容道来。
待停住话头,她饮尽一杯茶,瞧了眼早已泪流满面的殷灼颜,轻嗤道:“只因你的一个决定,他毫无保留的付出,而今,又得到了什么?”
“你只会要求别人如何对你,只一味的,贪得无厌的想要更多,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如今,你已成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而姜澈呢,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痛得体无完肤的心。萧凉宸也好,宗城桓也罢,是,他们可以给你天下最好的,唯独姜澈,他默默付出,给你他的心,你,不要!”
“你亲手编织了一个无从击破的牢,把他困在牢中,他不能抽身而出,越困越紧,你的心,真的好狠!”
“不,不是这样的!”殷灼颜大嚷出声。
殷涵旋深吸口气,一步一步逼向她:“是,就是这样,你不能否认,不能抵赖!你太自私,从不会为别人着想,从来都是自以为是!”
“我就是那样的人,又如何?你以为你又是怎样的人?高贵、优雅?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她愤而出声:“姜澈,姜澈,你口口声声说姜澈,莫不成你对他动了情?”
“我没有!”料不到她的反击如此直接,殷涵旋矢口否认。
殷灼颜步步不退让:“既然你对姜澈无情,那为何要管他的事,他是我的,就是我的,他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和你无关!”
“他不是你的,就不是,不是!”
“是!他就是我的!”殷灼颜腾腾起身,直甩门而出,见到怔立门口的姜澈,愣了一下,随即两手紧紧环上他的腰,头深深埋入他的怀里:“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姜澈完全愣住,直到清晰的感觉胸膛传来的温热,还有那无法抗拒的淡香,他紧紧的反手拥住她,一手抚着她的长发:“嗯,我是你的,只你一个人的,我答应过的,不是么?”
殷涵旋的身子颤抖着,眼泪噗噗直掉,嘶声喊出一句:“我恨你们!”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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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涵旋抽搭着鼻子,身子一颤一颤的,想那样骗自己,但当看见他们如此亲密,她终,再压抑不了,心中的感觉,她对他动情了么?她一直只当他是朋友而已,就是那样的,怎会对他动情?可是,为何,会难受,会心痛?
身后脚步声渐渐近前,宗穆楚苦涩看着她微颤的背,就那样,她终于,再不能否认对姜澈的感觉,想着心中竟有一丝冰凉。他千里随她而来,她却只为另一个男人存在。
“我想知道,在你心中,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容过我?”
她没回答,只默默的拭了一把泪。
他笑了,轻轻笑了,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淡淡留下一句“保重”,转身离去。
踌躇的回到暖香馆,他看了看院中的几人,目光落在骆以阳身上:“以阳郡主离芮牟也有些时日了,本王正巧要回狄丹国,我们二人倒可以做个伴,如何?”
骆以阳看了下姜澈,低头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径入房收拾东西。
姜澈微皱眉,疑惑问道:“怎么了?”
宗穆楚看看他身边的殷灼颜,笑笑:“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姜公子是聪明人,别再把自己困住!”
客气的告辞,没有太多的挽留,宗穆楚、骆以阳双双消逝在众人眼前。
暖香馆陷入沉寂中,云娘轻呼口气,拉过她的手,理理她的发,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是贵妃娘娘了,有些事也该收敛收敛,别再任性妄为,你不能再不顾及他人了,你还有亦儿,还有未出生的孩子,你该为他们着想,可清楚了?”
这番话,与其是说给她听,不如说是特地说给姜澈听,姜澈扯扯嘴角,艰难的吐出一句:“时候不早了,灼颜,你该回宫了!”
“回宫吧!别再耍小性子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殷正良发话道,心里头又是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还道她真的受伤,忘记一切,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她的目光掠过几人,深深看了姜澈一眼,毅然转身,快步出了暖香馆。
一旁的兰心顿了一下,急急跟了上前,随后跟上去的是向雪,无影急得想拉住向雪,落了一个空,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姜澈苦涩的闭上眼,这一次,她和他,已经断的分分明明,她的选择,他能不依么?殷潇庭,告诉我,是不是你也曾料过会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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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强有力的手臂自背后环上她的腰,将她深深的纳入怀中,蛊惑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她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
他轻笑一声,她回宫了,顺道带回了三个人,皇宫中,他最不缺的是侍女、侍卫,只是,既是她默允,他不会拒绝,贪婪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惹得嘤咛一声,他笑意更深:“在暖香馆,他们可有给你说起过去?你可有记得一些些?”
“不记得!”殷灼颜回答的干脆利落。
萧凉宸嘴角轻勾:“别的你可以选择忘记,唯独我,不许,不准!”
“我才不要记得你!”她脱口而出,意识到这句话夹杂着更深的含义,她忙别过头去。
他只稍顿了一下,不由分说抱起她,直驱床前,置于床上:“歇着吧,这一天累坏了,别苦了我的皇儿!”
殷灼颜不甘愿的扯上被子,微眯着眼,愤愤吐出一句:“不是你的孩子!”
“你说不是就不是。”他只笑笑,一手探进被子缓缓的解着她的腰带。
“不许碰我!”殷灼颜两手用力的抓紧腰带,身子在被子中蜷缩成一团,坚决抗拒他的靠近。
萧凉宸深吸口气,黯然收回手:“我让雨竹、冬莲侍候你歇息!”
听得他的脚步声离去,她露出个头,不满的撅起嘴,片刻,雨竹、冬莲轻步进来,两人皆已熟谙她的脾性,也并不行礼,直接侍候着不情不愿的她更衣就寝。
她轻抚着尚未显山露水的肚子,思绪绵延滋长,辗转中终睡去,迷迷糊糊中只觉身边多了一种温暖,推拒了一下,又不愿割舍,最后,只就着那温暖入眠。
见怀中的她终于安分的睡去,手轻拂过她的脸颊,幽眸微微眯起,你真的忘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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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的醒来,瞥了身旁一眼,空无一人,抬眸见又是雨竹、冬莲侍立一侧,蹙起秀眉:“让兰心进来!”
“回禀娘娘,长羲宫来人,一早带了小公主去御景苑,兰心随侍左右!”雨竹淡淡回禀道。
长羲宫?殷灼颜深吸口气,腾腾起身,闷声道:“梳洗!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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