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连你的施舍都只会让人痛苦(3)(1 / 2)
伊落落的心思她清楚,只不过是认为当初她和染止墨分手只是因为家变的原因,而现在看到染止墨对她的特别,觉得他们两个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的,现在便在有意无意之间撮合他们,可流年现在只想和染止墨把界限划得越清越好,想让他不要再在她这里耗下去,她向染止墨致歉道:“不好意思,她就是这样,那些话你放在心上。”
她想要划清界限,他看的分明,眸光一黯,却笑着问:“我如果放在心上怎么办?”
怎么办?没办法!
她偏了头不去看他,接下去的时间全是沉默,又是一天不欢而散。
之后的几天,伊落落常常来看她,有的时候会遇到程冉明,流年怕伊落落误会,想要解释,伊落落却像是毫不在意一样摆了摆手,说:“没事,我理解,就算是普通朋友病了也得来看看啊,更何况…”伊落落没有再说下去,可是流年猜得出她想要说什么,心里微涩。
每一次都是这样,伊落落对她说“我相信你”或者“我理解”,却比责备更令流年难受。
然而这一天,伊落落来的时候表情有些怪异,她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却遮遮掩掩地,本应是带来要给流年看到,却又似乎并不想让她看到。
流年觉得奇怪,问她:“怎么了?”
伊落落手里拿着报纸,犹豫道:“流年,我给你看了你不能生气…”
她这话说的流年更加好奇,伸手去够伊落落手上的报纸,伊落落没有躲开,索性直接把报纸交给了她,流年看到上面的标题,脸色“刷”就白了。
“昔日情人归来,副书记旧情难忘。”
流年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下看,整篇报道竟占了整整一个版面,流年没有想到连他们上学时候的照片都能被翻出来放在上面,整篇报道大抵离不了她是染止墨的旧情人,不明原因受伤,染止墨放下一切守在她床边的内容,然而最让流年在意的是那些记者写出了自己父亲被染止墨的父亲逮捕的事情,虽然七年前的内情外界并不知,但仅仅是这样就已经够讽刺的了,就能够体现出她有多么的爱慕虚荣,即使有着这样的过去,却还是不肯放过功成名就的染止墨,而染止墨是多么的重情重义,即使她如今不过是落魄的归乡人,他也对她毫不嫌弃。
有人更是对程冉茵大表同情,说程冉茵败给这样的一个女人,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染止墨刚刚主持破获了本市近年来最大的一起洗黑钱的案子,此时备受瞩目,而流年却在这个时候和染止墨牵扯不清,那记者写了这一个半面犹觉不过瘾,还请读者关注下期报道。
伊落落看着流年脸色变得极差,已经有些后悔将报纸给了流年,等流年看完报纸怒极反笑的时候,伊落落已经悔的“五体投地”了,她拼命地对流年说:“流年你别太在意这些,那些记者什么都不知道,只懂得胡编乱造,还都是一堆势利眼,你…”说完想想不太对,流年也是记者,于是匆忙改口:“有一部分记者没有职业道德…”
流年看出她的目的,打断她:“落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连知都不会知道这些。”
伊落落心里叫苦,只想着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你知道。
出人意料的是,流年之后的几天格外平静,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甚至连对染止墨留下来照顾她都不再阻拦,她的伤渐渐好了,然后,那天早上,染止墨来的时候,她早就等在了那里,她几乎是一宿没睡,只为了等着这一刻跟他说:“我们两清了,从今以后,我们都不要再看到彼此了!”
染止墨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又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向往常一样将早饭递到她面前,她一挥手就把饭盒碰翻在地上,稀饭溅上了他的裤脚,他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只是看着她,许久才说:“我们没有两清,我还欠你很多…”
“那我不要你还了行不行?我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不行。”他是那样平静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她却没有注意到,他声音中藏着的痛苦。
早就猜到会有这天,从流年不再阻拦他到医院来开始,他便明白她心中所想,可是两清,哪儿会是说着那么容易的?
流年看着他,像是被气到,半晌才说出话来:“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一定知道外面的报纸上写的什么,你以为你不说,程冉明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就因为你一时的良心发现,就连我父亲的事都要被人挖出来嘲笑一番,染止墨,你知不知道,连你的施舍都会让人痛苦!”
她已经快要歇斯底里了。
他却只是喃喃地念道:“良心发现…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她偏了头,不去看他眼底闪过的痛楚,将嘴角弯成一个讥讽的弧度,她讥笑着问道:“不然还有什么?”
染止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瞧着她,她只当他是无话可说,明明已经快要哭出来,她却还要强撑着那抹讥讽的笑,她说:“可是你的良心发现来得太晚了,我已经决定嫁给程冉明了,在他答应帮我救你的时候,你看,连昔日的情敌都肯出手相帮的男人是不是很有气度?”
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她,伴随着他这一动作的是“咚”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流年转过头,瞳孔在这一瞬间因为吃惊而放大。
站在那里的竟然是前一天晚上刚刚来过的伊落落!
给流年一千万种可能她也绝对不敢想到伊落落会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进来,其实不过是个骗染止墨的谎言,可是因为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对于伊落落而言,一切都变的不一样。
没等流年穿好鞋走到伊落落面前,伊落落就已经转头跑出了病房,流年顾不得许多,急忙追了出去,可是伊落落从小练跆拳道,体力本身就好,流年还受了伤,哪里追得上,刚追出了医院就见伊落落拦了出租车坐了上去。
流年焦急地想要找一辆空车,可是别说空车了,就连坐着人的出租车都看不到两辆,正着急,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她从摇下的窗户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位上的染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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