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玉石俱焚戏终时(下)(1 / 2)
“是你派人抓走了郁采珍?”拓跋飏首先打破沉默。
“是。”沫舞的唇畔含笑,得意地回。
“她人现在在哪里?”拓跋飏沉稳地问,并未显露一丝慌乱。
“大王先不要急,沫舞有件更有趣的事情想要告诉大王。”沫舞唇畔的笑意扩散,今夜的她似乎格外的高兴。
“什么事?”拓跋飏微眯了眸,迸射出两道精锐的视线。
“大王觉不觉得凌贵妃有孕的时间很巧合?”沫舞不急不缓地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拓跋飏的声音又是一沉,已透着警告。
“郁采珍说,凌无双不可能有孕三个月。”沫舞的声音不高不低,在这静寂的夜里却格外的清晰。她在满意地看到了拓跋飏一震后,方才继续道:“她在围场的时候为凌无双诊断时,不曾发现她有孕不说,只说情蛊这么霸道的毒,也容不得这世上任何的情爱,又岂容得下爱的种子?中了情蛊的人,受孕机会微乎其微不说,即便有孕,不出十日,也必定小产。是以,大王觉得凌无双可能有孕三个月吗?”
拓跋飏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被冻结,他的呼吸越发急促,瞳孔蓦地一缩。
绿萝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的恐惧后,赶忙低下头去。
“你说的是真的?”素月冲到沫舞的近前,满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沫舞公主,您说的是真的吗?”
“不用感激我,我不是为了帮你家主子。”沫舞嗤笑,再次看向拓跋飏,“我说过,恶魔是没有资格得到幸福的。”
她恨他,所以她要他痛。
“郁采珍呢?”拓跋飏的眼神狰狞,杀意涌动。
“想杀我?”沫舞不答反问,“你早该一刀杀了我,我也不用痛苦这么久了。”
“孤王再问你一次,郁采珍呢?”拓跋飏蓦地从床上站起,瞳仁中是跳跃的怒火。他再也无法强装镇定,他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崩塌。
“等我把话说完了,自然会有人送郁采珍过来。”沫舞不急不缓的道了句,转头看向绿萝,“绿萝,你说说看,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凌无双有孕,又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凌无双小产的?”
“郡主在说什么?”绿萝惊得后退一步,连忙跪了下去,“奴婢只是按着郡主的吩咐,在凌贵妃的安胎药中下了堕胎药,奴婢不明白郡主说什么。”
“呵呵!”沫舞冷笑出声,“打算拉本宫下水?还是想将功补过?”
沫舞的话仿若提醒了绿萝,她跪着向前爬了两步,凑近了拓跋飏些才道:“大王,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受郡主吩咐,并非自愿,还请大王明察。”
绿萝口中战战兢兢的求饶着,手却摸向了腰间,话音未落,低垂的眸子里一抹寒光闪过。她蓦地起身,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便向拓跋飏刺了去。
只是,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直起,匕首还没来得及刺入拓跋飏的身体里,就已经没入了挡在她身前的沫舞身体里。
绿萝的动作一僵,刚想要转身逃跑,素月已经反应过来,跳过去拦住了她。
沫舞的身体向下软了去,眼中闪着解脱的笑,她就猜到了绿萝会刺杀拓跋飏。是以,在绿萝向前爬去的时候,她也跟了上来,才有机会挡住这匕首。
她终于聪明了一回,算计了一次人心。可是,也仅仅只是一次。
她向下软去的身子,落入他坚持的怀抱中。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近乎咆哮地质问。
“我知道……即便我不替你挡这一刀……你也不会有事……因为你不相信任何人……”沫舞缀着点点笑意的眸子里有泪涌落,“可是……我想……想让你记得我……”
“沫舞,孤王对你的心思,你当真不懂吗?”拓跋飏恨铁不成钢的嘶吼,刚要将她抱起,便听她道:“没用的……这匕首有毒……”
拓跋飏闻言,高大的身体一震,缓缓低头看去,果真见到沫舞的伤口涌出的皆是黑色的血。
“传太医……传太医……”拓跋飏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响彻无忧楼。
“没用的……”沫舞在他的嘶吼声中,轻声提醒。
“为何这么傻?”拓跋飏痛苦地闭了闭眼。
“是啊!为何这么傻……”沫舞满含泪水的眸中一片迷茫,好似陷入了回忆,“阿飏……其实……其实我当初离开……是因为我知道了……知道了寒雨院的秘密……”
拓跋飏的眸色一敛,却并没有多惊讶。而这时绿萝已经从三楼破窗而出,素月紧接着追了上去,并没有来得及听到沫舞口中的秘密。
“莫邪告诉你的?”拓跋飏肯定地问。
“不,是我自己发现的……那天……那天除了大哥在暗处……还有我……但……你当时太急……便没有发现我……”沫舞的声音断断续续,黑红色的血顺着她的唇角不停地涌出,就要淹没她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还会……”拓跋飏痛心不已,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这么傻?
“我以为……你既然能爱上凌无双……也可以爱上我……是以,我在知道了你对凌无双的好以后……迫不及待地赶了回来……”沫舞的眸子被泪水洗刷得澄澈,忽然有种看透了沧桑的清醒,“可原来……不爱……就是不爱……任凭我……如何的委曲求全……不肯面对现实……你仍是不爱我……”
“沫舞,孤王只是希望你可以幸福。”拓跋飏嘶哑的低喃。
“可是……我要的幸福……从来都只是你……”沫舞痴痴的笑,晶莹的水光中印着他的影子,“现在我……我醒了……你爱的人……从来都只有清姐姐一个人……由始至终……你都在利用这后宫所有的女人……你都在利用我……是以……哥哥才恨你……”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不该这么傻。嫁给淳于世子,他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拓跋飏死死压抑着近乎崩溃的情绪,可出口的声音仍是近乎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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