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陆九迁都议(2 / 2)
这正是高岳苦心所在,他争斗也好,他妥协也罢,他真诚,他虚伪,莫不是为此。
可前方的道路还挺艰难,战争、思想变革、政制革新等等,都要高岳去跋涉去披荆斩棘,他需要渴求盟友,哪怕是中间派也好。
“诸位,我们要的不单单是中书门下宰相和行中书省平章事间的圆议,还得转通迅速才行。只要解决好宣武军,那么便将其拆分开来,归属不同的行中书省,彻底击碎任何依仗漕运而自雄的企图。另外,得迅速疏浚汴宋往东北而去的湛渠,其和永济渠并行,分别是我们未来削平平卢军和天雄军的凭借。”
永济渠自不必多言,至于湛渠是武则天所开凿的,其引入汴水,往东流入巨野泽(当时非常巨大),此渠也是宋朝广济渠的前身,目的就是为了调运兖州周围的租税。
现在高岳就是要把湛渠作为支持对平卢军战争的补给线,为此不得不先把宣武军给解决妥当。
因为“据取道淄青的日本请益僧(天海)秘密传回的蜡丸书所言,李师古虽窃据河南东道十二州之地,可真正能供应他平卢军所需的,便是兖、郓、曹、淄、青、濮这六州,六州农田富集、织造发达,且有盐、铜、铁等矿冶,兖、郓、曹、濮都是环绕巨野泽的,而青、淄则沿永济渠入海,而登、莱、沂、海这些州郡,按天海和尚所述,他从我淮海楚州山阳渎往登州前行,沿路全是山坂旷野,草木高深,蚊虻如雨,须行得七八十里,才能见到数户人家。”所以高岳的战略规划便是,数路出军,直指巨野泽,迫使李师古不得不据此和官军决战,随即将其歼灭。
等到诸位陆续散去后,倒是只有陆贽还留下来,似乎有什么话对高岳说。
秋夜中,陆贽的表情很是微妙,他大概思量起,皇帝在登封时为何会选取高岳,还有郑絪,若是还在从前,皇帝应该更信任自己胜过郑絪才对。
但所有都无法挽回了,从裴延龄事件开始,他和皇帝间已有无法挽回弥补的裂痕了。
高岳似乎也看出了陆九的心思,便准备劝解他。
可孰料陆贽却率先开口,询问高岳说:“逸崧,而今你我都是为天下做事的,从我受任为宰相起,便始终秉持这样的理念。我不怕为和人主的私情所困,倒是担心你......”
这话,倒是让高岳哑口无言。
毕竟在私上,自己和皇帝,以至皇帝一家子牵涉太深。
陆贽下面更进一步,“不晓得前数日,在圜丘上,你与郑文明,曾听到陛下说过些什么?”
高岳更是沉默不答,他知道陆贽问郑絪是根本不可能问出来的,只有问自己。
陆贽倒也不深究,他接下来的话,却更是让高岳震惊:“说些什么也无知道的必要,逸崧你想道统和政统分割,各行其是,这应该是解决问题的最良药方,不过光分其理还不够,还得分署才行。马上不如趁镇定汴宋,征讨魏博、淄青的机会,将中书门下以行营幕府的形式,暂且往东,迁到洛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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