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被一只癞蛤蟆挡到路(1 / 2)
电梯来了,乔宸飞什么话也没再说,一脚跨了进去。
电梯门合上,冰冷的金属门将我难过的面容倒映得一清二楚。
我难过的不仅仅是他毅然决然地要与楼少棠相争,还有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让他自私一回。
是啊,长久以来,他做的任何事都在顾虑着别人,为了不让别人失望,不伤害别人、成全别人,他宁愿牺牲自己、委屈自己。也因此,他一直活得太压抑、很不快乐。
这一次,他终于决定想要为自己了。我本不该阻止,还应高兴的。
可是,为什么拿来开刀的对手偏偏是楼少棠!
拖着沉重脚步,我回到楼少棠办公室,他正在穿外套,“走吧,去吃饭。”
我现在哪还有胃口?!
“老公,你是故意针对他的吗?”
楼少棠手顿了下,轻笑,“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我摇下头。楼少棠不是这种人,他不会为了私人恩怨拿“天悦”的利益开玩笑。不批那个方案的理由就是他对乔宸飞所说的。
“但他不这么认为,你刚才态度不该那样。”想到楼少棠对乔宸飞那轻蔑的说话语气,我觉得他做得有失妥当。
“随便他,他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不在乎。”
他一脸无所谓的,可我的心却像被千斤重的石头压着。
“你不担心吗?”
“有什么可担心的?区区一个乔宸飞还想扳倒我?!”他不屑的哼笑了声。
“可我看他好像挺自信的。”
“虚张声势。”楼少棠毫不当回事,“他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拉起我手,宽慰地拍了拍,“好了,别担心,不会有事。”
我扯出抹勉强的笑,知道说再多他也听不进,他太骄傲太自负。
也不怪他会如此,自执掌“天悦”以来,他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的博弈,可谓身经百战,且又百战百胜。
但是,我内心却揣揣不安,怎么也无法做到不担心。因为我了解乔宸飞,他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他能这样说,说明已有对策,有十足的把握战胜楼少棠,他势在必得。
望着楼少棠自信满分的脸,我只希望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的,他会化险为夷。
和往年一样,楼少棠父亲的祭日仪式在龙隐寺举办。周末一大早,我和楼少棠驱车前往那里,原本沈亦茹是要我们先回景苑的,但楼少棠说直接在那里碰头。
路上,看楼少棠面色沉郁,还有些微的戚然,我问他:“你是不是思念你爸了?”
认识他至今,我几乎没听他谈过他父亲。他父亲是在他10岁的时候因病去世的,以为他对他父亲的感情不是很深,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楼少棠淡淡地嗯了声,告诉我,他父亲当年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从小就很崇拜他,直到他父亲讨了徐曼丽这个小老婆之后,他们父子的感情才有了隔阂,他认为这是他父亲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说:“你也知道你爸和你妈是政治联姻的,不是因为爱而结合。如果你爸是个花花公子,那么他和徐曼丽在一起是干了混事,但他不是,所以我倒认为你爸是爱徐曼丽的。而徐曼丽呢……”我顿下话,脑中浮现出徐曼丽那张虽有些岁月的痕迹,却依然艳丽的脸,“我觉得徐曼丽也爱你爸。”
“她?”楼少棠立刻轻蔑地呵了声。“她是看中我爸的钱。”
我摇头,看着他爬满不屑的脸庞,“如果她只是看中你爸的钱,你爸去世后,她完全可以扔下楼季棠再找靠山,为何还会继续留在楼家?”
楼少棠父亲去世时,徐曼丽正当青春好年华,要想攀个有钱人做个二奶什么的轻而易举,但她却没有这样做。可见她是爱楼少棠父亲的。不然哪个女人愿意连名份也没有,却要守寡的?
楼少棠抿住唇沉默不语,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想必我的话他也是觉得有道理的,只是在情感上他不愿承认。
毕竟沈亦茹是他的母亲,徐曼丽和他父亲对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作为儿子,他抱不平,心疼她在情理之中。而且,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他只是他父亲传宗接代的产物,楼季棠才是爱的结晶,这对他而言是很辱没尊严的。
气氛微微凝滞,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打开车窗。
已是7月,天气有些炎热,灌进车里的风全是热的,还带着几分湿气。这里是郊区,没有市内那么多污染,空气很新鲜,路两旁的树葱葱郁郁,在骄阳下昂首挺立。我感受到勃勃的生机。
楼少棠卷起袖子,解开衬衣领口的第2颗扣子,额头上渗出几颗汗珠。
看他是热了,我忙关窗。
“开着吧,你不是要透透气。”他制止道。
我还是关上了,“不透了,太热了。”
听我说热,楼少棠立刻按空调调节键,把温度调低了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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