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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了出去,只听门发出“嗒!”的一声脆响之后,屋里只剩下卷缩着的林仕森和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徐小春。
徐小春走过来,对着蹲在地上的林仕森说:“林叔叔,你别怕,咱们是一起吃过饭的,我不会害你。”林仕森眼神空洞的望着墙壁,嘴里嘀咕:“求求你,放过我吧!女鬼菩萨,你行行好,放过我吧!”徐小春无奈的叹气。
忽然,徐小春眼带杀气,猛地扬起手臂,一掌劈在林仕森脖颈子上,力道不轻不重,正好将林仕森击昏,又不会伤到他筋骨。徐小春伸手把昏迷了的林仕森抱到床上放平,转身拿过银针来,他挠挠头,思虑一番,自言自语的半唱起来:“百邪颠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认,凡针之体先鬼宫,次针鬼信无不应……”他右手捏着银针,高高举过头顶,在林仕森身前威逼作势,就是不下针。好像等着什么似的。忽然,林仕森的嘴皮又开始神神叨叨的说起什么,声音极细极轻,根本就听不清。
徐小春看准时机,念叨一句:“一针人中鬼宫停!”话音刚落,他准确无比的把银针扎在林仕森人中穴上,紧接着大喝一声:“说!你是何方妖孽?”只见林仕森浑身像是触电一样,抽搐一下,闭着眼乱叨叨说:“小女子是被他撞死的。”这话是从林仕森嘴里说出,声音却是女人的声调。徐小春又捏着第二根针,嘴里念叨着说:“五针申脉为鬼路!”说完,便一针扎向林仕森申脉穴,接着又厉声问:“你什么来头,何年何月被撞死的!”林仕森依然闭着眼,回答说:“一九九零年四月二号的晚上撞死的,我不知道我什么来头。”声音还是那个女人的,声调优雅动听。如果不是徐小春亲耳听到,打死他也不会信,以林仕森的嗓子,能够发出这样美妙清脆的声音来。
就在徐小春举起第三针的时候,他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李丹的身影,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子的声音和李丹的声音像极了。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排除杂念。这次他扎第三针的时候,没有再唱。只见那根银针扎在林仕森的承浆穴上,接着便问:“你纠缠他多久了?”林仕森依然闭着眼,轻声轻气地说:“大概两年了!”徐小春听了,心里一吓,心想:“林仕森真够有毅力的,竟然能够忍耐两年。”
徐小春扎的是十三鬼穴,他明白绝对不能把这十三个穴道全扎上。此时,三针下去后,他已经搞清楚林仕森的情况了,原来是他撞死人了,心里害怕,或者自我赎罪的心结在作祟,他总是放不下,又不敢去自首,也不愿意和人说起,久而久之这件事情便积郁在他心头。最终,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癔症。
徐小春想了想,又在林仕森身体的十三鬼穴上补了三针,合计共六针。每一针扎下去,他都是问一问昏迷的林仕森。而更奇妙的是,林仕森也都如实的回答,每次发出来的声音还全是那个清脆,如同百灵鸟女声。
徐小春看着昏睡着的林仕森,心满意足的笑了。忽然,他又皱眉,挠挠头,显得很为难的神态,自言自语说:“哎呀,忘了说了……”他数了数刚给林仕森穴位扎好的银针,“还好,还好,只有六针!”说着,他又在林仕森手上的劳宫穴上刺了一针,紧跟着说:“你走吧,别等我把你赶尽杀绝!记住,以后再也别来骚扰了!”林仕森说:“好哇,好哇!我走啦,再也不来啦!”声音依然是女声。徐小春越发觉得那个声音和李丹的声音如出一辙。
林月在门外侧耳倾听,觉得徐小春好像在和一个女的说话。可是,她知道屋里明明没有女人。林月心里嘀咕:“他在搞什么幺蛾子?”她不由得醋劲大发,不管不顾地推开门闯进去,只见林仕森躺在床上安稳的睡着,徐小春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屋里哪里有什么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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