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展红旗人凄厉 (8)(2 / 2)
王步凡本来想到舒爽的新房里去看看,现在怒火中烧,恨不得打舒爽一顿,他怕控制不住情绪在学校门口打起来有失体面,就阴着脸赶紧上车离开了。
安智耀任县委书记已经快一个多月了,天南县出奇的平静,既没有人上访告状,干部也没有再调动,只安排秦时月的丈夫老吴到煤炭局去当副局长。安智耀更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主要是稳定局势,以静制动,使那些过去被米达文重用的人渐渐稳住了不安的情绪,以为危险期一过,天下就从此太平了,也期望着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旧戏不会在天南重演。按照安智耀的性格,他是喜欢新官上任就烧火的,而这一次不知是谁点化了他,他的做法竟与他的性格明显不符。但是安智耀在这一个多月时间内也没有闲着,正在抓大事,争取要在年底摘掉国家级贫困县帽子,树立自己的“开拓型干部”形象。要摘掉贫困县帽子就得有措施,按照上级的指示精神,安智耀又进行了发挥,让各局委定点帮扶贫困村,一个局委承包了一个贫困村,各单位的干部党员都得拿出两千块钱帮扶贫困户脱贫。强调各单位从人力物力上支援贫困村,干部党员要全力以赴地支持贫困户,力争在年底摘掉国家级贫困县帽子。
这些举措对贫困村贫困户来说是件好事,但对机关干部职工来说则苦不堪言,收入本来就不高,每人又要拿出两千块钱支持贫困户脱贫,这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于是机关干部就骂安智耀混蛋,说过去米达文想办法要指标把天南弄成贫困县,上级给了很多照顾,政策也很优惠,现在安智耀又要强行摘掉贫困县帽子,这一戴一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好戴难摘啊!戴上时是上边拨钱,摘掉时是职工兑钱,如果这样也叫脱贫,用这样的办法去脱贫,安智耀倒是捞了政治资本,干部党员却要跟着受罪。平心而论,就天南目前的现状,年底脱贫是不可能的,非要摘掉贫困县帽子没有任何好处,安智耀此举不得人心。于是天南人开始怀念米达文了,虽然认为米达文是个太平官,但当初把天南弄成贫困县却是非常英明的,而安智耀要在年内摘掉贫困县帽子是非常愚蠢的,简直是坑害百姓,居心不良。而议论最多的就是安智耀和罗寒冰的绯闻,到了这时人们觉得安智耀与米达文其实没什么两样,至少在财色上是一丘之貉。
新闻中心主任赵稳芝对戴上和摘掉贫困县帽子的事情有些气不过,对万励耘、傅正奇的“带电作业”也颇有看法,以《贫困县里有富官》为题在《河东内参》上披露了万励耘、傅正奇搞城市建设和修筑公路时大肆受贿的一些内幕,因为文中有“在某县领导的支持下”等语句,老百姓便利用丰富的想象力,说这某县领导说的就是安智耀,因为当时这两项工作都是安智耀在主抓。有人把信息反馈给安智耀,安智耀恼羞成怒,在一些公开场合说宣传部没有组织纪律性,甚至上升到目无县委的高度去理解,让宣传部长孔放远非常难堪。孔放远为此曾劝过赵稳芝,但赵稳芝仍然坚持要仗义执言,令孔放远也没有办法。当初米达文利用赵稳芝攻击安智耀,安智耀对赵稳芝很有成见,现在就更加恼恨赵稳芝了。奇怪的是,赵稳芝的文章虽然刊登出来了,市反贪局又一次到天南来查案,仍然是查无实据。万励耘和傅正奇继续当他们的乡党委书记。
赖才虽然在那场政治灾难中幸免于难,但现在如同惊弓之鸟,处处赔着小心,庆幸自己比万励耘和傅正奇幸运。其他局委的领导们一时猜不透天南官场会不会出现风云变幻的局面,也不敢轻举妄动,都在千方百计与安智耀套近乎,都在很积极地下乡扶贫。天南县出现了几年来少有的安定局面。然而对王步凡来说这段时间实在是多事之秋。
夏瘦梅总是那么爱出风头,一有表现的机会总不肯放过。王步凡兼任政协主席后,把夏瘦梅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以为以后的政协就成了她夏瘦梅的天下。她招来同学们嚷着要为王步凡祝贺。夏侯知上次出了一次血,混了个政协委员。按理说这次请客该夏瘦梅出血了。这天中午仍在海鲜城请王步凡,席间夏瘦梅提出要给夏侯知弄个政协常委,王步凡有些反感,觉得这个女人有干政的毛病,但碍于同学面子只好答应了。夏侯知为了报答王步凡,一杯接一杯地给王步凡敬酒,又鼓动同学们向王步凡敬酒,一来二去王步凡就喝多了,离开海鲜城时王步凡路都走不成了,是夏侯知付过账后把他送到招待所的。天南招待所里这么大一幢高干楼,现在只剩下王步凡和叶知秋两个人。同学们把王步凡抬到屋里,见他醉得不轻,也说不成话了,就嘱咐叶知秋好好照顾王步凡,然后离开。
王步凡因为醉了酒,叶知秋放心不下就留在他房间精心地护理王步凡。正好舒爽来找王步凡商量含嫣上私立学校的事情。舒爽最大的特点就是爱害“红眼病”,见别人都把孩子送到私立学校去,她也想图清静、赶时髦,再加上一个同事的孩子去上了私立学校,一天到晚在她面前说私立学校的教学质量如何好,学校的管理如何严格,孩子的进步如何大,她动心了,来找王步凡商量想让他出钱让女儿到一家私立学校去。当她闯进门来的时候,正望见王步凡拉着叶知秋的手。她联想到王步凡长期不回家,早就怀疑他在外面养了情人,而那个骚货肯定是叶知秋。现在看见这种阵势她的怒火立即升起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就给叶知秋打了两个耳光,还骂道:“骚货,狐狸精,除了勾引别人的男人你还有啥本事?”叶知秋哭着跑出去了。
王步凡见舒爽这么一骂很恼火,想爬起来打舒爽,但酒喝多了,怎么也爬不起来,就大骂舒爽混蛋。舒爽的火气更大了:“嘿嘿,可爱的白眼狼呀,起不来了吧?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啊,哼……我叫你年轻……我叫你成精!”舒爽嘴里骂着竟然情不自禁地把王步凡打了一顿,还把他脸上抓出几条血道道,然后才拉着啼哭不止的女儿骂骂咧咧地离开。
舒爽走到招待所的大院里越想越生气,就像个农村泼妇一样站在院里骂开了:“ 王步凡,你不要脸,你是标准的白眼狼,你和叶知秋那小妖精混上了,就不要你老婆孩子了。叶知秋,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在孔庙就勾引我丈夫,现在又跟到招待所来卖屁股,老娘非杀了你不可,你胆大就出来,老娘现在就和你拼了!”
乐思蜀听见舒爽在招待所大院里叫骂,赶紧出来相劝,越劝舒爽越来劲。乐思蜀没办法就赶紧给舒袖和时运成打电话,要他们来劝劝舒爽,赶快把舒爽弄走,不然影响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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