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小忍则乱大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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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祥没动,燕豪自始至终也没动,他眼睛一眨不眨紧盯夏祥,不敢稍有松懈。

虽然表面上看,张厚、沈包更有气势更有豪气,相反,夏祥沉静如水,不显山不露水地站在一边,也不知是怯场还是要和张厚、沈包二人撇清关系,在整个事件当中,没什么存在感,以燕豪识人无数的眼光,他是实力最弱最无能的一个。但不知何故,燕豪心中总是没来由觉得夏祥在平静之下,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心机。

燕豪位列大夏十大高手之一,十大高手之中,他自认若论武功,他肯定不是第一,但若论心机,无人可及。他最为得意的一点就是,比他有心机的,没他武功高。比他武功高的,没他心机深。是以他坚信有朝一日他一定可以成为大夏第一高手。

并且燕豪还非常认可一点,天下武功虽然无快不破,但有一件事情,无论多快多高的武功都破不了,就是心机。和心机相比,再高的武功也没有还手之力。不信纵观历史,最终问鼎天下的都不是武将,而是文人。若论武功,十个刘邦也比不了一个项羽,但刘邦不但杀了项羽,还得了天下,创立了四百年的大汉江山。

上次见过夏祥一面,燕豪直觉感觉夏祥俊朗如水,却是一股静若无形动若山洪的深水。他虽不敢肯定夏祥和李鼎善到底有没有关系,却坚定地认为,夏祥绝对和李鼎善有过来往,说不定夏祥知道李鼎善的下落。因为他相信他超出常人的敏锐的判断力,夏祥身上的淡定从容以及深不可测,和李鼎善极其相似。

数年前,燕豪和李鼎善有过数次交集。他武功超群,又足智多谋,虽人微言轻,官位不高,却眼高过顶,寻常人等不会放在眼里。几次接触过后,他发现他始终无法看透李鼎善!

说起来燕豪也算见识过无数高官权贵,就连王爷也见过不少,当朝的一品二品大员,他也见过许多,即使权倾朝野的相国候平磐,他也自认可以察言观色窥探对方一二的心思。只有李鼎善如巍峨高山,让人远望不知绵延几千里,近观不知高几千丈,不可琢磨,不可揣测。

他很不喜欢看不透一个人的感觉,三王爷星王,大王爷景王,虽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却也喜怒流露于表情,可让人猜测几分。高见元就更是浅薄了,他表面上对高见元毕恭毕敬,事事由高见元发号施令,其实高见元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受他影响,或由他提出,或被他暗示,反正高见元不过是他的一个发声筒而已,他明面上执行的是高见元的命令,实际上还是在实施自己的计划。

除了李鼎善之外,夏祥是他见过的无数人之中,第二个让他看不清琢磨不透的人。只是燕豪心里清楚的是,和李鼎善相比,不管是履历还是年龄,夏祥都差了太多,以夏祥的年纪,他不应该有着如李鼎善一般的深不可测。那么为什么他总是看不透夏祥总觉得夏祥身上隐藏了太多秘密呢?

作为高见元的手下,只是从七品武略郎的他看似无足轻重,他的真实身份却是三王爷一手组建的玄甲营的总教头,负责为三王爷训练八百玄甲营死士。而高见元只是三王爷亲兵首领,他并没有资格加入玄甲营,甚至不知道玄甲营的存在。

不对,燕豪盯了夏祥半天,不见夏祥对他有一丝的回应,他很清楚夏祥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却镇静自若故作不知,真难为他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沉得住气。不过他总觉得如芒在背,似乎另有一道目光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利箭,遥指他的要害之处,一旦他稍有异动,就会一箭射出。

什么人如此厉害?夏祥让他琢磨不透倒没什么,因为夏祥既无杀气,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气息,只是让他心中没底,却对他不构成威胁。但如利箭一般的目光却隐含逼人的杀气,他扭头一看,正好迎上了萧五的目光。

原来是夏祥的随从……燕豪暗中长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突然冒出了一个不知名的高手,却原来是一个没有半点武功的无名小辈。以他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萧五并无武功在身,而且从萧五赌气的眼神、好像一只随时听从主人号令冲出去的小狗架势可以看出,萧五虽然年纪约十七八岁,但心智还停留在十三四岁之时。

萧五站在夏祥身后三尺之处,弯着腰躬着身子,双手握拳,像一只随时扑杀猎物的豹子。

气势过盛,杀气过大,人未动而气先行,是高手大忌,燕豪暗中摇头一笑,已然清楚萧五不足为虑,他的注意力又重新落到了夏祥身上。

夏祥依然站立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沉静,还是没有挺身而出的打算。燕豪暗下决心,他就盯死了夏祥,夏祥动,他就动,夏祥不动,他也不会出手。相信高见元再不济,一个人对付张厚、沈包二人绰绰有余。

燕豪高估了高见元,或者说,他低估了张厚和沈包。

高见元以为他一番话可以震住张厚和沈包,也确实,他话一说完,张厚和沈包当即愣住。愣了片刻之后,二人对视一眼,又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后二人突然一起蹲了下来。

蹲在地上是什么鬼?高见元被二人古怪的举动弄得摸不清头脑,正要再大声喝斥二人几句时,二人忽然同时站了起来,手中各持了一物,同时扬手,同时大喊一声:“看招!”

两件黑乎乎的东西同时飞出,直取高见元面门。

夏存先也被二人的举动迷惑了,忽见二人同时扔出两件东西袭击高见元,他一时好奇忘了再冲二人出手,呆呆站立当场,想要看清二人扔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高见元怎会被张厚和沈包的暗器击中,他下身不动,上半身犹如突然折断一般,向后一仰,两件暗器就擦着鼻尖飞过,他不无鄙夷地讥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话说一半,刚刚起身,又有一件事物飞出,直取夏存先胸口。高见元大惊,不敢怠慢,脚下一点便跳出三尺之外,右臂一伸一收,就将暗器捉在手中。

“宵小之辈,就会暗器偷袭,有本事光明正大和我打上一番……”高见元冷哼一声,眉毛一扬,得意洋洋,“不过就凭你们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和我过招,不自量力……唔,啊!”

又一件暗器飞来,高见元躲闪不及,正中面门,而且还不偏不倚正中嘴上,他才说了一半的话被生生打了回去,只觉嘴巴生疼,当即就肿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见高见元被暗器击中,夏存先先是一惊,随即看清暗器是什么东西时,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高太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手上一只鞋,嘴上一只鞋,和瓦舍勾栏的杂耍艺人有得一比,哈哈,哈哈。”

高见元此时才发现手中的暗器和嘴上的暗器各是一只鞋子时,脸色瞬间黑青,又因被见王耻笑,更觉羞辱,恼羞成怒之下,他血往上涌,顾不上许多,伸手抓起夏存先先前扔在地上的宝剑,一抖剑身,平举过肩,一剑就朝沈包的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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