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柱中的巨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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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家里,有一只老猫,通体墨黑、赤尾赤瞳,据说已经八十多岁。

别人都说这猫长得很邪,养在家里不好,但我爷爷对它却宝贝的很,而且对于它的来历,还有一个谈不上美丽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抗战时期,爷爷说,那个时候有一个被日本人占领着的省,叫做绥远。

在绥远境内有一处地方种植了大量的罂粟,平日间鲜有人来,而这一年在一座小山下,却出现了三个人。

两个道士带着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

这座小山怪石林立,浓雾弥漫,山周种满了罂粟,此时正值花季,罂粟花有一种摄人心脾的美,在雾气环绕下,更如仙境一般,但三人均视而不见。

为首的老道士眼睛一直盯着左手的一张旧兽皮上,除了偶尔瞅一眼右手中的罗盘,便没有离开过。

兽皮上是一些生僻的古文字,十分晦涩,三人中唯有老道士看得懂,他带着两人穿过罂粟地,走走停停,爬上小山,一直行至半山腰处,这才停下。

老道士左右仔细看过,低头捏起些土,放到舌头上尝了尝,随即皱眉摇头,又换了地方,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如此几次,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

这里和其他杂草满布的地方不同,只有孤草一株,且色泽枯黄,颜若冬季的干草,但叶角却鲜红无比。

老道士神色微异,揪下一片叶角轻轻一舔,顿时脸色便黑了几分,接着一口唾沫唾出,竟浓黑如墨,落地还发出滋啦声响。

老道士缓和片刻,脸色恢复回来,这才对着一块土质相对松软的地方跺了跺脚,扭头朝着年轻道士说:“离生雾,花生海,观音苦土,绝地毒苗,没错,是个绝生死墓,就是这里了,开挖。”

年轻道士长相俊俏,细胳膊细腿,和个女人似的,但背上却背着一个异常沉重的大包裹,腰上更缠了一条加出许多系扣的腰带,上面挂着各种工具,看他这身行头,少说也有百十斤重,但他背着在陡峭的山坡上爬了半晌,竟是丝毫不见吃力。

听老道士说完,也不说话,将身上沉重的包裹放下,从里面摸出一盏煤油罩灯,点燃了放到一旁,又从腰带上取下一把铲子,抡开了,上下翻飞,动作极快。

晃眼的工夫,就挖下去一米多深,而多出来的土,却平整地落到两旁,很有规律,显然是个老手。

“啥叫绝生死墓?墓难道还有活的?”少年一脸疑惑地看着师傅问道。

“有死墓自然就有活墓,其实大多墓都是活墓,所谓活墓,讲求的是身入宝地,福泽子孙,虽是死后事,却均与生有关,而这种绝生死墓,却是要让墓主不堕轮回,魂魄困死在这里……”

老道士说着,看到年轻道士突然停下,便断了话头,问了句:“怎么了?”

年轻倒是面露异色,听到话音,回头一阵比划,没想到,这么俊俏的道士,竟是个哑巴。

少年也被师兄的动作吸引了过去,探头朝着下面张望,只见里面出现了一个盗洞,黑黝黝的也不知多深,回过头对着老道士说道:“师傅,师兄说被人抢先了。”

年轻道士比划的并不是常用手语,但少年似乎对此理解起来并不吃力。

伴着少年的话音,年轻道士将手探入刚挖开的盗洞,拽了几下,竟从里面扯出了一条人的胳膊。

老道士摸了摸少年的头,将那条胳膊拿起来瞅了瞅,看着已经没有皮肉只剩枯骨的胳膊,没有说话,抬手示意年轻道士让开,提起罩灯,探身钻入盗洞,不一会儿竟从里面揪出了一整具干尸。

老道士将灯放好,把干尸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这才从破烂的衣服里拎出了一个钱袋,钱袋被风一吹,就散了,几枚铜钱随即掉落出来。

“是乾隆爷那会儿的前辈。”老道士看了看铜钱说道。

“师傅,那我们是不是白来了?”少年问道。

师傅没有回答,师兄却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一脸自信。

“是一个里窑子。”老道士说着从洞内摸出了一些工具,仔细看过后,脸上露出了几分敬重,又道,“家伙不赖,这位前辈应该也是一个高人,可惜了,里窑子没打通,看来里面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咱们这次或许准备的有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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