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三十年前的信件(1 / 2)
赵长山和我一同把惊讶的目光投在硬柴爷身上,银柴爷不紧不慢找烟枪,我赶紧从炕柜上取下来,把装烟丝的簸箕拿过来,赵长山给安满,火柴划破,点燃。
“要说郎天琪恩公为何会来我们村,其主要原因就是看到了咱们这里的脉,我还记得恩公对我说,这东西蛤蟆村隔着的山梁下,必有惊天动地的宝穴,里面葬的谁不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绝对是帝王所能享用的地方。”
“哦,硬柴盖爸爷(赵长山都叫爷,你说我叫什么,盖爸爷等同于曾祖父的班辈。),那我爷爷为何不把这个秘密公开,或许你们这里也会跟乾陵一样开发成旅游景点,这是多么好的事情。”
“哎,邪琴,不不不,你说错了,你也不看看那是个什么年代,要是你爷爷把这消息放出去,这山还不被刨平了,那会儿的人都疯了,估计就连你爷爷也难逃厄运。”
硬柴爷转过头来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你爷爷临走的那天晚上,他说有一天,他的接班人会再次来到这里。”
说到这,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这怎么可能?”硬柴爷知道我一时半会接受不了,“邪琴,我一直以为来的会是你父亲,可没想到会是你。”挪着沉重的身子站起来,我和赵长山也准备起来,“你们坐,你们坐。”
起来走到炕上的柜子,农村人家在炕上都放一个柜子,柜子里面放被褥,面上放叠好的被子。颤颤巍巍的双手有些笨重,打开箱子盖,在里面翻箱倒柜一阵子,终于找出了一个发黄的册子。
打开册子,里面夹着一份信件,由于年份的原因,信件已经发黄不已,但是上面的郎字却非常清晰,“其实今天当看见你的字迹时,我就想到可能这一天来了。你打开看看,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
“我爷爷留给我的?”硬柴爷沉重的脸庞递给我,而后盘腿坐在炕上。打开信件,上面洋洋洒洒的字迹更加老道成熟,这是碑匠的字体。
“邪琴,没想到吧,我们会在这里还有此一遇,这都是你我之间的命。硬柴身体还硬朗吗?长山还喜欢相地之术吗?都替我问候他们。你无需过于好奇,也无需过于惊讶,你直到今天相信见过的也很多。我留这份信的目的就是让你帮蛤蟆村把推,翻的那块碑扶起来,只有你才有资格扶起那快碑,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做完这件事,但朗氏人做事情必须有始有终,这一切就交给你了。此时,你应该知道这墓主人是谁,很快你也会知道这蟾宫到底是何用,等你扶起那块碑,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记住,无论你知道什么,看到什么,千万不要说出来,什么也不要说,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行。郎天琪留。”
这不是虚弱,这是真的,这封信就是爷爷留的,留给我的。而他写这封信的时候,还没有我,父亲也没有结婚。何况,我的名字后来是父亲帮我改的。真的是信里面爷爷说的,这都是命吗?
我顾不得想这么多,既然这里有爷爷没有做完的活,作为后辈,我有义务帮他完成。
硬柴爷和长山看着我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没人言语,都等我看完,等我打破这突然间沉寂下来的气氛。
“硬柴爷,你们这里有电话吗?”
硬柴爷一辈子没打过电话,因为他没有要打的人,把目光投向长山,“哦,有,我家就有。”
长山有些担心的口吻问道,“这信里说什么了?”硬柴爷打断了长山的问话,“这是朗氏家族的事情,你我外人就不要插口。”
“我爷爷问候你们,问候硬柴爷的身体,问候长山叔还是那么喜欢相地之术吗?”
硬柴爷呵呵一笑,“恩公还没有忘记我,是我的福分啊。长山哪,相地之术你还研究着没?”
“硬柴爷,不满你说,我资质浅,当年恩公住在我家里的那段日子,告知我的那些都够我研究一辈子的,当然没有放下。”
“对了,银柴爷,今天伐神的角子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这么多年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长山对中午伐神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硬柴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长山狗娃,今天这事不简单,说来也巧,邪琴今天是第一次来咱庙上,就有这等怪事,邪琴,看来你是得到恩公的真传,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现在也不好说。”爷爷的信里说了,这件事我可做,但不可说,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这事先放一放,人是铁饭是钢,今天庙上出了这事情,都还没吃饭,邪琴,跟我回去喝汤吧,硬柴爷你也跟着一起走,我们爷两今晚少喝两杯。”
“长山,你和邪琴去吧,我就不去了,你们去。”
硬柴爷比较硬气。他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我笑了笑,“硬柴爷,这一切都是缘分,要不是你,我爷爷的这份信怎么可能保存到现在,人生难以遇见,更何况我们三十年前就已经结下缘分,走吧,一起去吧。”
硬柴爷想了想,“好,恩公孙儿的面子我得给,不然我这老骨头去了下面会被恩公唾骂的。”
在赵长山家,我给连沉毅和阿丽说了一声这里的事情,他们都要来看看被我拒绝了,这是我朗氏人的事情,我不想让他们插手,更何况他们帮不了我。
在赵长山家,大家喝了两口,硬柴爷年纪大了,不敢让多喝,虽然是泡的药酒,硬柴爷只让喝了一小杯,我和赵长山碰了几个来回。
硬柴爷捋了捋胡子,“邪琴,咱们这庙你可别小看,这有了年代,至于有了多少年代谁也不知道,反正我爷爷在的时候这庙就已经在了。而且这庙上的庙会从未间断,不信你可以问长山,就连搞运动的那十年,仍然有人偷偷的祭拜,一些年轻小伙子不信邪,但是这庙让他们一个个都信了邪。”
“邪琴,硬柴爷说的没错,那十年,我虽然是大队支书,可是到了日子,也硬着头皮偷偷去庙上,我也不知道去了能干啥,但是不去这心里就难受得慌。”
“是啊,不去就难受的慌。”我不知道他们说的难受指的是什么。可是我相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