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结局:最初的你,最后的爱(4)(1 / 2)
宋思耘拉了一个板凳,大喇喇地两腿穿过板凳背,也是笑:“我来看看某个说话不算数的人。他说了只要我帮他照顾他的老婆,就随我提条件。结果,这个人差点先挂掉,给我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张宥然歪头,“没挂掉,不算空头支票。现在你也可以随便提条件。”
我也坐了下来,捋了捋右额落下来的碎发:“刚才宋思耘讲了很多你的事情。这些事情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
我顿了顿:“你从一开始,就是喜欢我的。”
张宥然笑得释然,“我不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却没那么容易相信,脸上也只是笑:“喜欢又怎样呢?你还是帮达之起诉我,帮她出庭作证,还让她做了你的经纪人,还让我们的孩子,被达之害死,还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张宥然呆滞了些许,看了看宋思耘,大概是希望他回避一下。毕竟是夫妻聊天,他在这里听着并不合适。宋思耘自然也知道,立刻起身,“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宋思耘开门的时候,大概是又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对我说:“看来误会还有很多。我先解开一个,菀之,那栋唐艺芸的房子,是张宥然买下来的,就是考虑到你照顾阿姨不方便,没有地方住,才专门让你过去住的。我之所以会这么照顾你,也是因为他的托付。”
我说:“这个我知道了。”
张宥然这才缓缓开口:“作证的事情,我承认,是我要上庭的,达之并没有逼我。我说的都是事实。林叔叔确实是王阿姨害死的。但我作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达之,是因为你。”
“为我?”
“嗯,为你。因为林叔叔是你的亲生父亲。我要为你讨一个说法。”他说,“后来,阿姨去世了。说我不难过是假的,我知道那是你的母亲,你定然是悲痛欲绝。我多么想陪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度过难关,但我当时的情况你知道的,重度烧伤。可就是那样,我做梦叫着的名字,依旧是你……但你要跟我离婚,你要跟我离婚啊。”
他轻轻地笑着,那一抹温柔在嘴角化开,眼光盯着一个地方,泛着晶莹的光芒,“你知不知道你用全部力气去赌一个东西,最后赌输了的滋味?”
我当然知道。但我没有开口,听他继续讲着:“说心如死灰都是程度轻的了。那是我长这么大没有经过的绝望,又是你给我的。当时就像把你撕碎了,揉进身体里去,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但我知道,我当时粗暴的行为一定是伤害了你。对不起。”
我摇头。
他说:“你要打离婚官司,我想你要打就打吧。但不会离的,除非我死,这一辈子的纠缠就不能断了。但你知不知道,薛主任也是我的人?”
我一惊,“他是你的人?怎么可能?”
“宋思耘都是我的人,他介绍的薛主任,自然也是我的人。”他说,“我叫薛主任把我的行踪给你,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不在乎你,我想让你改变离婚的想法。但你连看都不看就又将那信封给了薛主任,一心一意就要离婚。”
“后来送你回家,一辆大车就那么擦过来,生死一瞬间,我看着那辆车,满脑子想的都是你不能死,就是我死,你也不能死。可我就是把性命给你,你依旧不信我,还是要跟我离婚。”
“那时候我腹背受敌。母亲把林达之安排进了公司,当我的经纪人,她自然是希望我们离婚。我为了掣肘她,放出了我们的照片。其实是我让狗仔跟拍的。你以为为什么角度这么好?你以为薛主任能那么轻易摸到我的软肋?后面你的节目,也是我安排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你那边被放鸽子,我这边就立刻补上?”
“但我万万没想到,你怀上了我的孩子,我更不知道,林达之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后来,你就疯了。我害怕你是被我逼疯的,我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白天也无法合眼,你就是我的梦靥,总也逃不掉的黑暗。我知道你是装的,你就是要跟我离婚。但我不敢赌。若我少在乎你一点,我就可以戳穿你。但我不敢确信,我怕你是真的,有一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敢冒险。”
“可你要杀我。你拿着刀子,在我的脖子上割。你以为我没有感觉吗?”他的嘴角依旧漾着轻轻的笑,在我看来,却格外苦涩,“我没有睡,我很清醒,感知也格外清晰。但我不敢动,我怕我一动,你就会真的一刀下去。你要的不是我的命,不是一刀痛快,而是一刀一刀凌迟致死,我却不能出声。”
“全世界都在劝我离婚,我就是不想离婚,我不但不要离婚,我还要全世界都知道,我张宥然,有妻子!我不怕全世界阻挡,我只怕你放弃我。其实我就是要堵一个结果,我赌你最终会心软,最终会放过我。”
他低下头,“但我最终没有等到。”
我想起了那场发布会,“如果发布会顺利召开,其实我就会改主意了。但你最终离我而去了。”
“那个电话是母亲打得。她说,她找我有急事。我只是出去问问情况,以为五分钟就会回来。但她跟林达之联合了起来,就是要破坏我们。我一走出发布会现场,就被迷晕了。他们连夜将我送出了国,派人二十四小时看守着我,整整关了半年。期间我试图逃跑,但终究是被抓了回来。”
我质问他:“即使是半年后,你也没有来找我。”
他点头:“半年后,达之拿着你的死亡证明书交给我,告诉我,你死在了精神病治疗中心护士站的盥洗室里。还把你进盥洗室的监控给我,那段视频我看了不下几十遍,找不到任何破绽。”
他认为我死了。
怪不得他再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你还活着……
“菀之,请你相信我。这么多年,我只对你一人动过心,只对你一人交了心,自从见到你,这颗心就放在了你那里,随你好随你赖随你欺负蹂躏。那么多的艰难都挺过来了,真的请你相信我。”
仿佛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
我再也没有什么疑问。
耳边,看见他缓缓从脖颈上取下一串项链,将那坠子放在手心,捏起来,笑着看我。
我这才看到那坠子居然是一枚戒指,是当年他送给我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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