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她从没试过这样疼过(2 / 2)
顾朝曦突然从袖袍中拿出一颗药吃到了肚子里,豫王一惊,就听她开了口。
“我服了剧毒,如果盛如清死了,我也不会吃解药!”顾朝曦眸中蓄着泪,眸光却是坚定的让人心寒。
温珂的匕首已经落到了盛如清脖子上,下一刻就被剑尖给挑开了,匕首被挑飞,落到了窗外茫茫夜色中。
“子深!”温珂彻底怒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还要为这个不知所谓的顾朝曦做到什么地步?你的仇不报了吗?
豫王仿佛没有听到温珂的咆哮,只是震惊地看向了顾朝曦,忽地笑了,恨不得掐死她的那种笑,“你可知毒药对胎儿是有影响的?”
银耳和凝安上前扶住了被豫王一把甩开的娘娘。
盛如清亦是大惊,踉跄着起身,却又因为腿上的伤跌坐到了地上。
顾朝曦感觉已经累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知道,所以她吃的不是毒药,只是一颗补药而已,可是她不能说。
此时此刻,她真的想不到办法了!
“现在,吃解药!”豫王死死地盯着她,眸底翻涌着极力克制的怒意。
“殿下,我就是靖阳,将所有人都放了吧,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极力克制,她还是哽咽起来,“我想女儿了,我想和你回去看小十七,我们回豫王府再说可好?”
“子深,你现在还没有清醒吗?你这个好王妃已经为了盛如清疯了,不止服毒,还为了盛如清说自己是靖阳,谢轻涵曾对我说过,这天下爱慕你的人太多了,可你偏偏选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做王妃,她若是真的爱你,就应该帮着你报仇,而不是一直在阻碍你!她现在还用你们的孩子威胁你,以后的日日夜夜,她想必都可以用孩子来威胁你了,你的存在,不过就是为了让她方便保护盛如清罢了!”
顾朝曦浑身都在颤,看着眼前的温珂,抬手便是一巴掌,“你能闭嘴吗?”
温珂捂着被打偏过去的脸震惊地看向了顾朝曦,同样抬起手却被豫王一把擒住,用力一扯,坐倒在了地上,温珂更是震惊,一个两个都对她动手了,她想爬起来,可对上了豫王聚满了杀意的眸子,顿时僵在原地不动了。
“为了证明温姨说的都是假的,现在,把解药吃了!”
盛如清浑身是血,咬着牙看向了顾朝曦,“娘娘,做到这里已经够了,吃了解药同豫王殿下离开吧,靖阳的事,求你切莫再管了!”
既然重活一世,便过她想要的生活去吧!
他死了,靖阳的事就可以完美的烂在他肚子里了。
这是他现在最想为她做的事!
去他娘的不要再管,顾朝曦笑了,“我是靖阳,要杀就杀我,今天,只有今天,只有这一次,不许动盛如清!”
以后盛如清哪怕出门栽个跟头死了,也和她无关,但他不能因为靖阳死,不能因为自己死。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豫王的怒意,感觉到了他滔天的怒意,夏枫看到了殿下拿着剑的手在抖,这一刻夏枫胸腔中也翻滚着无尽的怒火。
殿下对娘娘有多好,他们跟在殿下身边,看的不能再清楚,哪怕在密室那次,殿下被那么多人知道娘娘和盛如清的事,殿下都不舍得休了娘娘。
可娘娘呢?
一次次救盛如清,现在更是假传圣旨,不顾腹中她和殿下骨肉的安危踏足这般危险的地方。
顾朝曦对上了豫王聚满了杀意的眸子,那眸中的杀意渐盛,是冲着她来的,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提起剑杀了她。
可是她知道,他不会杀她的,永远不会!
猛地,顾朝曦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眼前的场景,很熟悉,熟悉到让她颤栗,豫王一身冬衣,手里的剑还滴着血,他冷冷地看着她,转过了身……
下一刻,突然身体传来一股巨大的撕扯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撕成两半,巨大的疼痛让她站立不住。
“娘娘?娘娘!”
银耳和凝安发现了顾朝曦的不对劲,甚至都拉不住顾朝曦,任由她坐在了地上。
“殿下,娘娘不知怎么了?”银耳看着十分不对劲的顾朝曦,惊恐的唤着豫王。
豫王本想回头,却停住脚步没有动,“本王不会杀盛如清了!”
所以,也不用在做戏了!
结果下一刻,就听到她撕心裂肺的撕叫声。
豫王浑身一震,疯了一样的折了回去,看到她全身都冒着汗,仿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抱过她的手都在发颤,“怎么了,是不是毒药,是不是中毒了,你的解药呢,解药呢!”
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翻着她身上平时放药的地方,只找出了一个瓶子出来,他认得,这是安胎药。
顾朝曦的精神已经开始恍惚了,她感觉有种有种巨大的力在撕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魂魄撕扯出去,仿佛生生从骨头上将肉扯掉的那种疼。
她从没试过这样疼过。
不行!她拼命抗拒着那股力气,伸手扯住了面前人的衣袍。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她死了,豫王怎么办?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怕死,她怕她死了,他会难过,所以她不能死,她不管现在是怎么回事,她不能死,谁都不能让她死……
“大夫呢,徐大夫!”豫王发现她已经没有了意识,只是痛的大叫。
可她身上并没有伤,究竟是哪里疼?
银耳已经哭出了声,她从来没听过有人发出这么痛苦的声音,娘娘究竟在受什么苦,这究竟是怎么了?
撑不住了,要撑不住了,顾朝曦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豫王,她不想死,她不想离开他,她好想将他们的孩子生下来……
她想说话,豫王看到了她的唇动了动,慌乱的将耳朵凑了过去,她一定有办法,她医术超群,一定有什么办法缓解疼痛,然她唇边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下一刻,衣襟处被她死死抓住的地方松开了。
豫王整个人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方才还在耳边微弱的呼吸,感觉不到了,没有了。
胸口起伏着,他不敢直起身,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
夏桑将小郡主送回府后就按照殿下的吩咐带着徐大夫往宅子这边赶,为的是安胎,这个时候带着徐大夫快步进来,就看到了这场面。
徐大夫大惊,也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急忙上去探脉,一探之下,大惊。
脉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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