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顺水人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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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枚仙丹闻言皆是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加之张潜身上的气息一开始便给其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们虽是不通世事,但却是聪慧至极,经此一提立即恍然大悟,顿时吃惊万分,大叫道:“你竟然是承天效法后土仙王的子嗣,难怪这春秋大鼎认可你的血脉,如此来说,我们落入你手中也不算冤枉。”

几枚仙丹脑海中浮现出当日诞生之时的情节,对承天效法后土仙王仍有一种强烈的感恩与敬畏,若承天效法后土仙王要炼化他们,他们绝不会有任何反抗,哪怕是一点怨言,甚至会有一种献祭天地的神圣之感,对于他们而言,承天效法后土仙王赐予了他们生命,那他们所有的一切便理所当然由他支配,如今承天效法后土仙王虽不知去向,但其血亲子嗣出现于此,他们也有义务效忠,若是之前便知晓了这层身份,众仙丹即便不甘心献出生命,也绝不会与他发生冲突。

几枚仙丹一时间态度大为改观,在它们眼里承天效法后土仙王乃是顶天立地之英雄,其子嗣虽然没有继承其半点遗风,但应该还是会信守承诺的。

心头那些阳奉阴违的想法也逐渐熄灭,有了同舟共济的诚意。

这般一来,紧张的关系也渐渐缓和下来,一一交代了底细,让张潜做到了心中有数,几枚仙丹按照成丹时日排了长幼,在场四枚仙丹以周天神丹最为年长,其次便是那没强化肉身炉鼎的,名为聚魄炼形丹,再则是那枚改变修行者先天资质的仙丹,名为回天补阙丹,最幼的便是那枚增补神魂的星辰炼神丹。

张潜心中渐渐有数,也是对这几枚仙丹做了细致的安排。

也无其他苛刻要求,只是让那周天神丹与聚魄炼形丹每日提供一些药气辅助自己修炼,除此之外,是想呆在春秋大鼎之中继续修炼还是离开大鼎,他都没有过多限制,反正只要不离开玲珑**塔中的微尘洞天,他便懒得多管,这几枚仙丹即便作乱,在孤直公的镇压下,也难以造成大的影响,何况张潜还暗中留了一手,每日要周天神丹与聚魄炼形丹提供药气,实则是一种变相的削弱,不至于伤及仙丹本源,却让他们的力量始终处于自己所能镇压的范围中。

当然换位思考,以仙丹的角度来看,再继续作乱已无任何必要了。

只会给自己的生存带来的更大的危机,毕竟与张潜达成协定可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

几枚仙丹也如张潜预料那般,毫无异议,甚至非常开心,张潜宽宏大量的提供给他们自由,虽然只限制于玲珑**塔中,但也比春秋大鼎之中强过百倍,而付出的代价仅仅是提供一些仙丹元气而已,自然百般应允。张潜见众仙丹实相,自然也不会一味强硬压榨,虽说之前给他添了许多麻烦,使得杨继业从他眼皮子低下溜走,其实说到底只是一群不通人情世故、分不清大局关系的孩子而已,并不是那么惹人厌恶,秉着恩威并济的原则,还是决定给其一些甜头。

“被杨继业掳走那枚仙丹是什么种类,药效如何,有关一切信息都与我说说。”张潜神色之中露出一丝关切之意。

众仙丹见状,脸上解释露出喜色,张潜虽未说破,但几人已是感觉到他要作甚了,自然毫无隐瞒,讲道:“大兄本体乃是乾元造化丹,是我们几人中诞生最早的,也是炼制时间最为长久的,功效自是强过我们不少,修道之人若能服用炼化,立即修成乾元造化之身,拥有无穷变化,使得肉身炉鼎与修道者元神一般,不再受形体局限,可化作飞鸟遨游天际,也可化作游鱼下潜深海幽冥之中,厉害至极,辅以法术神通,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天下竟有如此神丹!”张潜闻言也是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之色,但尚能理解。

若能将体内诸多穴窍一一炼化,遥相呼应,肉身便近乎不死不灭,因为生理机能已经寄托于穴窍之中,只要穴窍不灭,肉身便可以重生,例如张潜如今即便眼珠受伤坏死,超出了无漏灵体自愈的极限,但太阳穴不受重创,眼珠还会逐渐重生、复明,这便是修炼穴窍所带来的好处,如果能将体内一百零八处穴位全部炼化,即便肉身被碾成一堆残渣,也依旧可以化血重生,人体蕴藏的潜能是无穷无尽的,那将肉身炉鼎变成千奇百怪的模样,也并非不可能了。

不过张潜如今却没这般本事,要想修炼至这般境界,至少还要多年功夫,其中涉及一些质变,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你们放心,杨继业如今修为境界比我还不稍逊色一些,而且重伤在身,一时半会内无法炼化乾元造化丹。”张潜稍作安抚,如今根本不知杨继业逃去何方,也只能将此事暂且搁下,而后道:“不过我知此人一切底细,他逃不出老夫手掌心的,若有机会,一定会出手营救乾元造化丹的,如今你们无需焦虑。”张潜说罢有询问起有关张九德的事情来,这几枚仙丹皆是父亲亲手炼制,似那周天神丹,成丹已有三十余年,比自己寿命还要长远,定然经历那场变故。

一提这事,几枚仙丹皆是面色巨变,神色间流露出一股强烈的恐惧。

“那场大战仙王撕裂大千世界,遁入太虚之中,然而余威仍然波及人间,方圆数十里的山川地脉皆受重创,崩塌毁灭,甚至在大千世界屏障之上都留下了莫可磨灭的永久伤痕,春秋大鼎的器灵也是在那场大阵中陨落的。”周天神丹回忆道,虽然寥寥数语,却已经勾勒出一场惊天动地、惨烈至极的大战,却没有提及细致的过程,因为彼此双方都遁入了太虚之中,当年他受困鼎中,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张潜也不关新斗法如何激烈,如何令人惊心动魄。

他如今只想知道,与父亲斗法之人到底是谁,最后孰胜孰败,生死如何。

可周天神丹对此却知之甚少,怯生生的说道:“孰胜孰败我也不知道,可当年从太虚之中出来的人却只有一个,而这个人不是承天效法后土仙王。”

张潜心里像是被刺刀狠狠的搠了一下,虽然他及早之时便觉得父亲已经遭遇不测,若非如此,他定然不会抛下自己不顾,可亲口听到这些小心,心里还是难受至极,尤其是父亲身份已经可以确定,便是当年的人道圣皇,后来天庭五大仙王之一的承天效法后土仙王,到底是谁有本事让杀死他,用排除法逐一推衍,这世间有能力对他造成威胁的人都寥寥无几,有能力杀死他的人恐怕不过一手之数,再确定与其有仇之人,除开如今天庭四大仙王,张潜也实在想不到别人了?

“你们可知道,离开那人是天庭四大仙王中哪一位?”张潜脖颈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因为仇恨变得有些僵硬,却异常的平静,这服模样略有些吓人。

几枚仙丹皆是被他身上那阵强烈的杀意笼罩着,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也是对张潜这勇气彻底折服了,哪怕仇人是天庭四大仙王,也没有一丝畏惧与退缩,一方是这天地的主宰者,而一个只是这大千世界中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个人能走到这一步,对这天地已经有了最基本的了解与敬畏,他并不是盲目无知之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种仇恨所会带来的可怕反应,而他依旧敢于直面这一切,这需要的已经不仅仅是勇气了,而是一种信仰,未死之前不知命的信仰!

周天神丹极力压制住心头躁动的情绪,对张潜除了敬佩,还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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