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有好有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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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北直隶大雪纷飞冰冻三尺,但依然无法阻挡敬业的明朝快递小哥。就在朱由校正要询问关于西大乘教详情的时候,数封京城急报被送了过来。只略略浏览了一下,朱由校脸上便露出近期难得一见的笑容。

经过近一年的坚壁清野及物资禁运,后金的内政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国土资源调查科的特工,借机煽动并引导辽东汉民,或造反或投奔辽西,使得后金农耕实际上已陷入瘫痪。而老奴残酷对待汉民的政策,又引发了新一轮的危机,其内部不满之声业已浮出水面。

天启二年老奴将李永芳罢黜之后,后金策反明军将领就屡屡受挫。当满桂及赵率教等忠勇之臣,成了关宁要塞的一线将领后,经过锄奸惩恶整顿边务,后金变成了聋子和瞎子。失去了内应的帮助,后金数次与明军的小规模交手,都以惨败告终,明军士气也借此慢慢恢复。

早期潜入辽东的上官毅,以挥金如土的做派及高超的交际手腕,成功获得了不少后金贵族的认可。因其英俊不羁和见识非凡,已有后金贵族愿意招其为婿。当他神通广大地弄来了后金紧缺的物资以后,引起了几大贝勒的关注。

明朝虽然全力禁止与后金贸易,但并未彻底关闭与蒙古的互市。科尔沁部吞并喀尔喀草原后,虽然实力大增,但各种开支也水涨船高,因此急需从明朝采购大批物资。但明朝互市官员能掐会算,互市的物资比科尔沁部实际所需,就只多一点点。爱买就买,不买滚…

后金在失去了山西商人的助纣为虐后,发了疯一般找寻粮***铁和药材。于是老奴把主意打到了科尔沁部身上。科尔沁的奥巴台吉,只好捏着鼻子把部分物资‘廉价’卖给了后金,这又引起了老奴的不满。

老奴不止一次抱怨道:科尔沁明明可以通过互市得到物资,却只愿给我女真一点点,而且还坐地起价,太不仗义了。于是,双方原本还算不错的关系,慢慢出现了裂痕。

大量汉蒙双文的宣传画,在辽西莫名其妙的出现,令后金统治者感到无所适从。其中关于后金贵族内部的秘闻,让其暴怒不已。老奴因为身体原因被退婚的八卦,已经誉满辽西,甚至传到了朝鲜和日本。老奴被儿子戴绿帽子的香艳传闻,早已成为辽西美谈之一…

而更让后金感到恐惧的是,不少叫做连环画的小册子,在辽西如鹅毛大雪般铺天盖地,根本无法彻底收缴。这些连环画除了讲述华夏历史上的民族英雄,还重点着墨华夏的壮丽山河及悠久历史。并且对于萨尔浒一战及辽西军民的抗争,予以了积极和正面的宣传。

伴随连环画出现的,还有大量华夏民歌,其中有一首《茉莉花》广为流传,另一首《精忠报国》更是妇孺皆知。不少宁死不屈的辽民,高唱“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踏入了滚滚鸭绿江中…

朱由校看完奏本,揉了揉湿润的双眼,这屋里风沙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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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完全处于亢奋中的皇上,与孙元化等人,在里屋就下一步计划展开了激烈讨论。不时能听见大嗓门的吆喝和拍桌子声传来。平日里满口‘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王大个,进屋去送过一次饭以后,都舞剑高呼‘血债血偿’。这让他的两个妹妹又惊又忧…

等皇上商量完对策又蒙头睡了一觉,已经是三天之后。此时的大雪早已停了,宝石蓝的天空下阳光明媚,喜鹊叽叽喳喳地提醒着众人,春天不远了。

钟迅前来请示何时出发,朱由校摆摆手道:“不用了,就在这里等,反正京营距此很近了。”说罢便裹上小羊皮披风去到了前屋,他想去看看那个被营救的女子情况如何。

刚到门口,就见到眼睛通红脸色发白的王婉琳从屋里出来,显然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她急忙上前万福,随后道:“皇上,那女子刚服了药睡下,民女这就让她起来觐见皇上。”

“不用了,让她好好休息。你跟朕出去一下,朕有些话要问你。”朱由校说罢紧了紧披风,便跨门而出。王婉琳将手里的活计交给其他人,急忙整了整有些散乱的头发,将皱巴巴的衣服扯直,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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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靴子踩在雪地里‘卡兹卡兹’作响,朱由校似乎很喜欢,于是像个孩子似的东跳西跳,还抽空包了个雪球偷袭猛如虎。猛如虎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表示随便砸。

自觉无趣的朱由校,转过头对身后的王婉琳道:“看到了吧,朕想玩个雪仗都没人陪,没意思。哼,待会儿把这怂货绑树上,大家都朝他扔雪球。有仇报仇,没仇打。”

第一次见到皇上如此孩子气,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王婉琳也不禁莞尔,掩着嘴巴身子抖得厉害。她眉宇间的风姿,不似皇后的端庄,不似张凤仪的直爽,不似允儿的青涩,自有成熟女子的柔美,就像一颗熟透的蜜桃…

“咦,看来往日里你都在敷衍朕,非得看朕出丑才会认真地笑,还笑得这么好看。罢了,为搏美人回眸百媚,朕以后多出丑便是。”朱由校佯装无可奈何道。

王婉琳急忙敛住笑意低头道:“皇上,民女…民女不懂规矩惹恼了皇上,民女知错了。”但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能被人当面称赞回眸一笑百媚生,就算再矜持的姑娘心里也会乐开花。女人嘛,对她们多说点好听的没错。

“算了,朕今天心里高兴。再说这又不是在朝堂,那有那么多规矩。对了,那个女子的来历,你们弄清楚没有?”

“回皇上,那女子不愿多说。但猛大人从里长处得知,这女子是东大乘教的一个香主。”

“东大乘教?香主?朕记得天启二年,东大乘教教主王好贤和白莲教徐鸿儒在山东造反,王好贤兵败后逃往扬州被杀,徐鸿儒等被压往京城伏诛。这个香主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皇上您怎么忘了,当时除了王好义、王好礼被流放外,王氏家族和其余人等,皆因皇上‘余党系从宽宏’的谕旨,并未收到过多牵连。只是没过多久,王氏家族又聚众暗中传教如故,听闻他们还重新树立了很多新的香主,这姑娘便是其中之一。”

“额,这么回事啊。那这个香主被西大乘教的人追杀又是为何?”

王婉琳闻言,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她轻咬嘴唇低头细语道:“皇上,这事儿猛大人昨天跟我们提过。让他跟您说说吧,他最清楚。”说完,就羞急地退到一边。朱由校莫名其妙地摸摸脑袋,便唤过猛如虎来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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