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节(1 / 2)
王五看到这儿,眼珠子转了转。
当下,忙努力堆满了笑,对着柳惠软声说道:“姐儿玩的好好的怎么发脾气了。”
一旁的人激灵灵地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都眼神鄙夷的看着王五,满脸的不屑。
王五可顾不上照顾他们的心情,他要赶紧把这小祖宗哄走,免得扬柴打上门来。
他妈的扬帆,自己不好好做老妈子,把个孩子带来这里,不是要害他吗。等他下回好好的和他算算这次的帐,可不能便宜了这小子,真不是玩意儿,没见过这样害人的。
他尽量笑着,眼睛都眯缝起来,可是却让人更加不寒而栗。
“姐儿快收起来,可不能给人看见,当心被人偷了去。今天就当是我输了,哥哥我给你钱,我赔你钱。你拿了去买糖吃。”
柳惠可不干,挥开扬帆的手,看着王五,说:“当我小孩子好骗啊。你这么大的人,说话不算话。怎么了,我的钱可比你的真,这都是我家大人给的。都是真金白银,一点儿不带假的。”
王五觉得自己真是遇着活祖宗了,这可真是,碰不得,说不得。想请她走吧,她还不干了。真是急死了,他只是要拉扬帆下水,可没想要拖带着这么个麻烦。
王五是个粗野汉子,这时也不由的急的没了耐性,冲柳惠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说要玩的。到时输了个干净,可不许在我这儿哭闹,更不许到你外祖面前告我的状。”
柳惠一仰头,不屑地说:“你要是输了,就得大大方方的拿银子给我,不许欺负我是小孩子,给了假的骗我。我今天本来是吃过午饭就要回家去的,结果在你这儿耽搁了这半天,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问我的,我到时候怎么办。我外公要知道了,还不得说我傻啊。让人骗了都不知道要回来,外公可是要怪我的,打起我来,你来替我受啊。”
王五头大的点点头,冲身边的人一挥手,说:“去,拿五十两银绽子来。”
这是要拿官银了。那人看着王五,悄悄地以眼神探问着。王五一瞪眼,吼道:“银子,快去。”
那人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去了。不多时,端着一个盘子过来。盘子里整齐的摆着十绽五两的银绽子,银绽在灯光下散发出淡淡地金属的光芒,引得一旁的人都贪婪的把眼睛粘在上面,再也离不开分毫。
这盘银子明显比刚才扬帆借的那五两的银锞子,成色强了不只百倍,有心的人都在悄悄对比着两种银子的成色,彼此间都暗暗的打着眼色,却也不敢过于张扬,怕引起王五的注意,最后自己成了王五的出气筒。
周围的人都是什么模样的眼神和心思,王五心里都清楚,这些人怎么想,他不在乎。就算是他借给他们的是江边上的石头子,他们也得照样还他真金白银。
看见那盘银子,扬帆气的脸都白了。他在王五这儿少说借了有三、五百两银子了,可是他真没仔细看过那些借的银子,只当是银子呢,谁知他妈的竟然都是假的。骗了他在这儿赌钱,耍阔,结果全都是骗他玩的。
扬帆气的握紧了拳头,眼睛直直的看着对面的王五,心里恨不得的把他撕成八瓣。
王五注意到扬帆的眼神,不由面露尴尬的冲扬帆笑说:“二爷息怒,二爷息怒。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一切都好说,好说。”
王五冲身边的人一挥手,让人清了清桌子周边的人,将他们都赶的远了些。再对扬帆轻轻说道:“兄弟,我们都是混饭吃的,不容易。本钱大不说,各各方面的大神小鬼都要孝敬到,不然那有我们的安生日子。你说是不是。就当是原谅哥哥这一回,哥哥给你保证,以后只要是你来借银子,再没这样的了,我一定拿官银给你,怎么样。”
王五一边说着,还一边从身上摸出先前赢扬帆的那粒银锞子,还给扬帆。
扬帆也不客气,伸手接到手中,往怀里一塞。
扬帆这时暗暗吐出一口气,平了平心中的怒火。对王五露出一丝笑痕来,说:“哥哥把我当兄弟,我也把哥哥当兄弟。只是那以前借的……”
王五连忙说道:“以前的全部做废,兄弟再也不欠我王某人一文钱,怎么样,够不够意思。”
扬帆面色和缓过来,却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王五。
王五明白他的意思,冲身后的人一瞪眼,那人立即会意,转身快步走了。
不久,那人手了拿一叠纸回来,交到王五手里。王五接了又交到扬帆手中,看着扬帆一张张的全看清楚了,他才又一脸堆笑的看着柳惠。说:“姐儿,您看,我们还玩不玩了。您看,这时辰都不早了,要不我们不玩了吧,就当我输了,这银子我孝敬您,您拿去买糖吃,吃不了送人。”
柳惠把自己的东西都推到中间,对王五说:“我们一盘定输赢。我也不仗着人小欺负你,你那是五十两,我没你的多,我再给你加点儿。”
说着又从身上摸出两块金灿灿的金饼来,一甩手,丢在自己那堆东西上。
王五一见那金饼,脸色不由一愣。他认识那东西,因为那东西就是他亲自去找孙家的师傅定做的。一共是十八块,以三个故事为背景,做的小玩意,送给府台大人家的夫人,给她家的孩子玩的。
只是这东西怎么到了这小丫头的手中?
再一想,府台大人家与扬柴家关系深厚,说不定是夫人见着小丫头喜欢,送她的见面礼呢。
可柳惠后一句话,差点让他心颤。
“这是我外公给我的,要是我输给了你,你可得给我保管好,我还要拿钱来换回去的。不然让我外公知道我掉这儿了,准得气得打我屁股,还得来找你要。”
也不知柳惠是不是有意的,总是这样有意无意的提到扬柴,让王五不得不想着事后的麻烦。他不能把扬柴那个狠人招来,只能尽力让这位小姑奶奶满意的离开了,短期内也不能再招惹扬帆。扬帆虽说有些轻浮,可他又不傻,逼得紧了,只怕这条鱼溜了。那边的明话是,要套住扬帆,让他上他们的船。可是现在看着,还是先保住他自己要紧,真要是自己倒霉了,谁他妈也不可能来救自己。
“行,您怎么说,怎么好。我一切都听您的,行不,”
王五是彻底没法子了,谁让人闺女托生的好呢,有那么霸气的一位外祖,谁敢不要命的欺负她。
不要说紫菱州,就是整个楚南,只要是跑江湖,做生意的,就没有谁不知道扬柴其人的。
现在的府台大人,为什么能这么安稳地在紫菱州府做官,那都是得益于扬柴的功劳。当初这漠江江上,各路的牛鬼蛇神,各方势力派别都霸占着一块水域或是一方地界,但凡是东来西往的船只,和南来北运的车辆,只要是进入了紫菱州府地界,都得被剥几层皮。轻的舍财,重的失命,否则休想从这紫菱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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