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后来舅父一家满门抄斩,母后娘家渐渐式微,父皇和母后已经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苏玄撇嘴一笑,这是他时常有的邪笑,此时这笑容里却充满了苦涩:“朕杀了三位皇叔和他们所有的儿子,二皇叔曾经最喜欢抱着朕高高飞;三皇叔为人豪爽,朕第一次喝酒就是被他灌了一杯烧刀子,辣的朕哭了好久;四皇叔为人淡薄,一心做个平常人。但是朕还是杀了他们所有人。”
“朕不后悔,即便当时知道会后悔朕也一定要这么做!”
苏玄看向皇后,皇后只是默默低头听着。
苏玄也收回目光看着脚下的金砖,道:“你同朕大婚已经快一年了,朕知道你心中的渴望,只是朕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虽然朕希望你不要记恨朕,但是如果你要恨,这笔账就算在朕的头上吧。”
苏玄长叹了一口气,抬头对着皇后笑道:“不论今日朕的话皇后是否能懂,朕都希望皇后能养好身体,好好过日子。不论是谁生了皇子,你都是母后,将来也必是太后。天色不早了,朕就不打扰皇后了。”
话毕,苏玄起身正要离开天璇宫,却听见皇后凄厉的喊声:“皇上!”皇后道:“难道臣妾的那些渴望有错吗?”
苏玄停住脚步却并未转身:“朕尚且有如蝼蚁般汲汲营营,无法逃出樊笼,皇后好自为之吧。”再无话可说,苏玄快步离开天璇宫。
残阳将整个世界烧成灰烬,把一切埋葬在黑暗寂静的夜里。
这厢皇上刚刚离开摇光宫,咏楠便走了进来,看着皇上走远才对苏缘道:“公主,这几日府上下人说,总有人来打听府里的事,而且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在打听楚休先生。奴婢也派人去查了这些人的来路,他们都是跟柳府有些相关的人。”
苏缘道:“这前朝刘相与柳太师正在为殿试的事明争暗斗,暂时还不相上下,这后宫中柳妃却进展神速,这边皇后是废了,又打起我公主府的主意了,哼……”苏缘慢慢的摇着手中的扇子,道:“叫府中的人加强戒备,柳妃身边的钉子要盯死了她,绝不可以让她伤到皇上,知道了吗?”
咏楠急忙称是,退了下去,这被皇后搅的乱糟糟的后宫,到底还是得长公主收拾。咏楠觉得这柳妃也着实可笑,当年先皇有那么多美人,都被长公主收拾的服服帖帖,说来那些人还算是长辈呢,如今这后宫统共就这么两个人,居然还敢做这么多手脚,这不是找死呢吗?
可是柳妃却正在得意。刚听说皇后有孕时,的确吓了她一跳,可转念一想,母亲的那东西向来不漏不错的,之后柳府里其他的小贱人再无所出还是拜这东西所赐,恐怕皇后又要闹笑话了。
柳妃轻笑着抚了抚额前的头发,转瞬间神情又变得凝重起来。
那个人叫楚休的人果然跟长公主的关系不一般。母亲打探来的消息说,除了当值的时候,他很少在公主府武侍的住处演武园出现,在长公主的逸秀园另有他的房间;楚休与许悲很要好,还曾一起去永安城最有名的铁匠那里铸剑;皇上似乎也很欣赏他,一起下棋、喝茶,有时他还会陪皇上比划两招。
母亲跟她说了这些事证实了她曾经的猜测,她本来十分伤心,可母亲却喜笑颜开的对她说:“乖女儿,之前你废了皇后,这次又抓住了长公主的把柄,果然没让为娘的白替你操心奔走。”
可柳妃却白了一眼自顾自开心的母亲,道:“高兴什么?长公主和祁湛将军的婚事恐怕是要不了了之了,就算长公主真的嫁给祁将军,养个面首也能算把柄?不过是难听些罢了!”
柳夫人目瞪口呆的听了女儿这一席话:养面首竟不算什么?这都是谁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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