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1 / 2)
凤凰牵着他的手回到了那小小的客栈之中。一切都顺利成章,连剥落在地上的衣裳都似乎是飘落的轻羽,圣洁地铺了一地。温润而又那么柔软的吻让人陶醉,交织缠绵的炽热情事便成了顺理成章。
全没了什么隔阂,情到浓处,彼此都在渴望和诉求着更多的相融相亲。分不清谁是谁的磐石,谁又是谁的蒲草,难以抑制的情念和爱恋将两人都重重拍倒在欲念的激流之间,情潮没了顶,没了方向,没有思考其他的闲暇。只知道在热切激烈的拥吻纠缠间能找到一处出口去倾诉这深重的眷恋和相依。
子莫轻轻拨开了青丝,抚摸着那精致漂亮的眉眼。他的呼吸这般急又那样重,攀着凤凰的肩膀,将一个吻印在了那人的鼻尖,然后缱绻间又刻画在了那张漂亮的唇上。
身子酸痛,可仍然无法抵消那太过溢满的情潮与眷念。犹如粉身碎骨将彼此融进骨血,才能解开这千千结。
“凤凰,答应我,我们不会在战场相见的是不是?”子莫好不容易找回了些思绪,摸着凤凰的脸,只这样问道。他要他保证,这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
凤凰更加紧地拥他在怀里,重重将彼此的躯体更加锁紧,耳鬓厮磨,只低语道:“我永远都不会与长恭你为敌,我所做的,所盼的都是你能更好。。。。。。”
呜咽声被堵在了喉头,凤凰的告白这般深重。两人间的呼吸交融,犹如并蒂的莲花,在无法平复的念海中苦苦纠缠。
天边未白凝残月,芙蓉帐暖度春宵。
荒了岁月,混沌了谁人的时光?似乎落了一地的杏雨,绵绵而又芬芳。慕容冲想要将那人拥得紧些再紧些,似乎这样便没有多余的地方再让作梗的人横插进他们中间。汗水浸湿了两人的发丝,只留情难自已,一番云雨,不死不休。
。。。。。。
斛律光骑着战马,正了正自己的头盔,有些不甚担心地瞅了瞅那后方的皇帝高湛。说是御驾亲征,其实朝中的大臣都暗地里议论这便是兰陵王才有这般的身家地位,押运商贸物资在北漠失踪,皇帝找人搜遍了大漠还是不得所踪,便拦也拦不住,劝也劝不听,差点斩了几个辅政的老臣毅然决然出了邺城。若不是祖相退而求其次要换职刚好回撤到京师的斛律大将军作陪才能放皇帝走人,这铁了心的皇帝陛下便会来孤身犯险了。
虽说早有耳闻,这长恭甚得陛下的信赖和倚重,也陆续有些流短蜚长传到斛律光的耳朵里。不过,他徒弟是个中规中矩之人,斛律光自然是全然不将这些传闻的。直至这皇帝高湛面不改色率军当真出了雁门关来这大漠千里寻人,落雕都督的心中才有些。。。咚咚咚擂起了边鼓。。。
看看高湛,又想想自己徒弟的音容笑貌。落雕都督没来由得哆嗦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愈老愈混,如此肖想,不成体统!
又是走了一日,这急行军很是紧迫。皇帝也不用马车,便是一匹快马与兵士们一同日夜兼程。斛律光向来都听闻这曾经的长广王可是娄太后的宝,自小身体孱弱,当了皇帝后虽有太医院的御医们用心伺奉调养,可是出了皇宫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在这穷山恶水间强行军还要他随侍左右真是额头的汗都要出来。
“陛下,三天了,李副将他们便在前面的山丘旁等着咱们呢,不用这么着急吧,抄了近道一路这般疾驰,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坏的。”斛律光向来行事雷厉风行,没想到有一天他都会这样苦口婆心劝着别人不要这样强行军。
高湛拉了拉马笼头,看了看四周的天色,脸色苍白却是冷峻如霜。他的确要休息一下,这破烂的身子担不起一点点法力,咬牙开了一条快捷之道与斛律光说是他知晓的捷径,没想到不过这样的小小法术便会折损了这肉体凡胎的元气。
握着拳头轻轻咳嗽了两声,高湛点头示意全军放慢了些步调,他先要找到那李副将,今晚,也不期望找到这长恭的人了。胸口有些钝痛,总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
这副样子能撑着他回到邺城便是大幸了,他本还妄想开什么天眼?呵,皇帝陛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没想到他在六道轮回之中便是拖着这样病弱的身体熬过了一世又一世。
虽然不能用灵通之力,可他的直觉便是告诉他这要找寻的人便是不远了。这数不清的时光中的荡涤和碾转,找寻那人的身影和气息竟然已经融入到了他的骨血里。。。。。。不论是楚彦还是高湛,这都变成了一种不能改变的定数。甚至都不由得思考,他忘了所有的前程往事,不论恩怨纠葛,今生仍然沦陷地这般执迷不悟。
皇帝陛下邪魅一笑,这不知道是对那人的惩罚还是对他自己的折磨。究竟是谁不能放过谁呢,或者,这是他和那人注定好的宿命吧。
“陛下,您为何亲自前来了皇帝陛下!这儿有臣便可以了!”李副将迎来了朝中的支援大军,看到了斛律光已经是倍感荣幸,没想,一同下马走来的还有那皇帝陛下,更加是诚惶诚恐,不知道如何才好!
“废话少说,你若是能找到兰陵王,早就已经带着人回去了,既然长恭给你托了书信,还是先拿来看看吧。”高湛卸下了披风,进了那副将的营帐,便说道。
“是是是。”李副将点头不断称是,他办事不力劳得皇帝亲自出马了,真是自责至极,不敢有些许马虎。
营帐里的灯被风吹得跳动,忽明忽暗。皇帝长途跋涉奔波至此,也没有一点懈怠,看了子莫捎来的写着血字的丝帕,便打开了羊皮地图,在上面做着指挥调度。
斛律光之前是满腹疑虑,如今倒是开始郑重且钦佩地看着皇帝。
他离开邺城多年,向来远离这争权夺势的漩涡中心。这几年皇权连番更迭,可他斛律光却只巍然戍守江南边城不会掺和这其中的勾心斗角。高湛上位,在他的意料之外,可却也在情理之中。只要大齐根基不变,他斛律光效忠高家的哪个皇帝都无可厚非。做为齐国的开国功勋,斛律光对神武皇帝的这九子长广王只有一个印象,那便是太过冷静沉寂,城府深重且显阴冷。索性平日里也不必每日在朝上面对这位君王,所以斛律光也并不需要忌惮这高湛的冷酷性子,若不是这次的机缘巧合,大概他这老臣子还真看不到当今皇帝陛下英明果敢在用兵固防之上展露出来的沉稳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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