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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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离开了许久,皇帝还是怔怔坐在龙椅之上一动不动。讷讷看向那一片浓密的殿外夜色,眼前的金碧辉煌渐渐起了雾霭,长恭走远了,只留下这片荒芜和死寂。。。。。。

“陛下?”和士开看着上方皇帝陛下的脸,如他所愿,不止那妖孽的慕容冲离开了,连高长恭也如预料般离开了邺城,离开了皇帝高湛。

齐国一战立威天下,宋国求和而天敌周国还在休养生息,趁着如今的势头恐怕今后十年都是风调雨顺。高长恭功勋太过卓著,且才不过二十有二,若是陛下继续如此一味迷恋和袒护,怕是朝野内外很快便会万人拥戴这个出身卑微却手握重权的兰陵王。虽明知他的所作所为逃不过皇帝的法眼,可既然高长恭倾心于那慕容冲,让陛下看清楚了长痛不如短痛才好!陛下还有这北齐江山,有太子高纬,这千秋万代的盛世便该由陛下的子嗣代代相传!

和士开垂首,只知道皇帝的视线正如刀子般落了下来。心中明白,这陛下将他活剐了的心都有。

“陛下,这慕容冲罪大恶极,传国玉玺乃是不世之宝,切不可让其带离了齐国才好!臣请命带大军出邺城搜捕这逆臣,抓他回来治罪且定将玉玺带回邺城!”在场的大臣见皇帝脸色震怒,以为是在这宋国使臣面前突遇此般变故而龙颜大失,段懿起身毛遂自荐,想要为皇帝排忧解难。

高湛也不理睬那请命的段懿,还是一动不动看着那和士开,似乎玉玺遭窃这和士开才是始作俑者一般!高湛的眼神太过狠戾,引起大殿上的窃窃私语,又有宋国使臣在场,祖珽不想节外生枝,便出面打着圆场说道:“段将军,传国玉玺被歹人窃取,皇帝陛下盛怒,你便带着四千兵马速速出邺城追捕这大逆不道的慕容冲!定要取回玉玺抓住慕容冲还我齐国上邦之国的颜面!”

“是!”段懿抱拳领命,想到慕容冲会落到他的手中,眼中皆是贪婪之色。

高湛还是未说话,冰雕般坐在那里。和士开披散着银发跪在殿中,皇帝未让他起身,他便也只能跪在那里。

“永光王爷,诸位大人,今日里齐国国宝传国玉玺突遭歹人窃取,实乃是令人扼腕痛惜!在这齐宋修和的节骨眼上,却是未能让诸位如愿见到玉玺,祖珽代我国陛下向诸位致歉!”右相上前对刘子业如此说道,而宋国使臣们自然不知其中蹊跷,便也以为这高湛是因着传国玉玺被盗而失了神智,心中不禁也是戚戚然甚是感同身受,听祖相如此说,便都也叹气悲恸,骂着慕容冲贼子以怨报德,今后诸国之中更无此人的立足之地。

刘子业面上笑着,心中已然明了这传国玉玺今日是见不到了!想到这高长恭方才明明是负气离开,似是有与那北齐皇帝割袍断义之意,便想着反正青州割也割了,索性早些离开邺城,说不定还能赶上那高长恭的脚程!这样一想,永光王爷不再纠缠于那传国玉玺之事上了,反而如齐国所愿,干脆与祖珽和齐国皇帝作别,说是不日便会返回宋国向自家皇帝陛下禀报两国和约已成的好消息!

祖珽大喜,恭敬送宋人们离开九华台。列席之大臣礼官也一一退下,只留和士开和皇帝高湛依然僵持着。

祖相屏退了旁人,便向一言不发的高湛禀道:“陛下,夜深了,这九华台凉风四起,不如移驾回宫吧!”

高湛面无表情,却突然站起了身。

“摆驾!”安瑞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见皇帝终于是有了动作便小心翼翼扶着高湛下了台基朝着殿外走去。

祖珽与和士开不声不响跟在御驾之后,祖珽看看和士开,看来这惹得龙颜大怒的不是传国玉玺之事而是这左相了。祖珽也不问,和士开更是随着前面的御撵亦步亦趋。

到了皇帝的内殿,高湛下了御撵便说道:“祖相,你先退下吧。”便头也不回便往里走去,衣袍带起一阵风,比这寒冬腊月的深夜更为寒冷。

“是。。。。。。”祖相看看那站于一旁低头俯首的和士开,知晓这事儿自个儿怕是难以调解了,便只能作揖施礼退下了。

和士开待祖珽走后,才走到高湛的面前,跪下。

想来这场面真是熟悉,当初他自作主张设计让兰陵王委身于陛下之时,皇帝陛下便也是这般脸色。。。。。。不过,今次陛下的脸色似乎更加恨他入骨。

“和士开,你跟着朕多久了?”高湛坐于榻上,命人卸下了披风,问道。

“禀陛下,臣自从十岁进入国子监念书,便一直跟着陛下了。陛下既是臣的同窗好友,也是唯一赏识臣的主人!”和士开磕头道。

“如此久了,都快十六年了,真是时光荏苒啊!和士开,记得朕以前也想杀过你一次,那次朕和你说过什么,你记得吗?”高湛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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