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传说（1 / 2）

天启二年，袁崇焕到北京朝觐，接受朝廷的政绩考核。这时候明朝关外局势空前严重，他利用在京的时机，察视边塞，了解形势，为辽事进行准备。更是单骑出关，巡视形势。

御史侯恂久闻其名，今见为辽事而单骑出关，侯恂请皇帝破格提用，施兆昂也上奏曰：元素者，善兵法，晓武艺，可以破格提用。天启帝采纳侯恂等的建议，授袁崇焕为兵部职方司主事，旋升为山东按察司佥事、山海监军。

因萨尔浒战役对明王朝沉重的打击，已经由对后金转成了防守，经几年辽东战乱。到天启二年，边关百姓已经是惊弓之鸟，大多百姓纷纷逃往关内。却有不少江湖英雄儿女前往边疆，或明刺，或暗杀后金大将。

当时说书的尽说杨家将，岳家军的故事。力激国家儿女勇前往。但因在萨尔浒战役中站死了猛将刘铤、杜松、马林、李如柏等神勇猛将。至使明朝将军对后金兵谈之色变，闻之胆寒。在前往中原的辽河渡口，扰攘一片，驴鸣马嘶，夹着人声车声，这几日天候乍寒乍暖，辽河连海，到这日北风一刮，下起雪来，河水重又凝结薄冰。水面既不敢渡船，冰上又不能行车，许多要渡河南归的客人都给阻在辽河渡口，无法启程。辽河渡口虽有几家客店，但归来行旅源源不绝，不到半天，早已住得满了，后来的行人客商再也无处可以住宿。

辽河渡口有一家老店，叫“安渡老店”。取名平安渡河之意。因往返中原者多，前往辽东的人少。故店里多为平民百姓，也不乏江湖人物，和尚道士。悦然和尚同着刘铤之子刘子柔也前往辽东。在渡船上倒也顺畅，可过了辽河，已是天变雪飘，北风呼啸。只得在客店住下，一问之下才知道住满归来中原的难民与客商，其中也不乏前往辽东的英雄好汉。掌柜的只好在大堂生了堆火，让客人挤在一起烤火。因行途劳顿，悦然和尚坐在火边让刘子柔靠在自己的身上睡去。有的人大声要酒肉，有的却只要馒头包子咸菜。掌柜的过来陪笑道：众位客官，因客人众多，先上酒来，菜可得要慢慢才能上来。众豪客见状也是得如此。

门外北风呼啸，寒风夹雪，从门缝中挤将进来，吹得火堆时旺时暗。大火虽然猛烈，可门外的寒风更是惊人，呼呼作响不说，常常推得栓好的门吱呀吱呀想。掌柜让伙计找来一跟碗大的棒子顶好门闩，才给要酒的客人端上酒来。客人们大碗大碗地喝着酒，口里去却叽里咕噜地骂着粗话。酒喝到一半，伙计端上饭菜。众豪客顿时抢的精光，很多人伸出手来又空手退了回去。掌柜也忙着帮忙端饭递菜。伙计在端完饭菜端递的茶水退回时不想脚拌在了顶门闩的棒子上，脚下一拐身子一歪摔倒在靠门边坐的客人身上，手中的茶却浇在一个小伙子和一个道姑的身上。伙计吓得连叫对不住，对不住。那小伙扶起他道：小心了。伙计见茶水淋过小伙的脸是那么的清秀，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道姑喝道：小二无礼。伙计连忙弯腰作楫道：对不住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原来只小伙是女扮男壮，因茶水洗脸，露出了娇嫩的肌肤。这小伙扮的姑娘约有十一二岁，想来跟道姑是一路的，只见那道姑脸色大怒就欲出手，不想那姑娘倒很大方地道：小二哥，你真厉害，一下就撕开了我的女儿妆，去吧。伙计又是一楫退了出去道：都是狗日的金狗，害得我们到处奔逃。他这无意间的一句话立刻引来很多人的接话。坐在背靠南的一个大胡子道：是啊，这些后金狗真是可狠，欺人是越来越甚，只可惜我朝没有威猛的大将军。

一个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四川口音接过话道：这也难怪，连刘铤那么英勇的大将军也战死了，想天下能有几个英雄的刘铤。

另一个湖北口音的汉子道：是啊，听说刘大将军诸将中最骁勇”，能使镔铁刀一百二十来斤，马上轮转如飞，天下称“刘大刀”。一生战功卓越，最后战死于萨尔浒之战。想他生前平缅甸，平罗雄，平倭兵，平播酋，平倮人，大小数百战，威震海内，杜松等人也是当时著名勇将，居然一战全部战死，明军从此对“辫子兵”患上了恐惧症，再也没有发起过进攻，甚至没有胆量和后金军对战。而后金开始由战略防御转为进攻，不断蚕食辽东了。

一个江西口音的道：你们不知刘将军长像高大威猛，更是用兵如神，只可惜当时指挥者犯了的指挥的错误。湖北口音接口道：是啊，刘将军挥师前就已经料到了后果了，只可惜他赤胆忠心，转眼就变成了忠魂了。

一个广西口音的男子道：听是山海关又去了个叫袁崇焕不畏生死的将军，听说此人在福建邵武做县令，常常为战事而做准备，这次来京见驾，曾独马单枪前往边界查看地形，回来就说了一句很大丈夫的话：‘只要给我兵马，我就能守住辽东。’后来皇上果然破格提跋，给了他兵马，现在已经前望前线。

一个广东口音道：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样？

广西口音的那人道：你不知道啊，只袁崇焕在福建做县令时候就有多么的好，破了好多冤案，为民救火，却把自己烧了起来。所以福建邵武的人都喜欢他，要不是因为前往边关，百姓是不放他走的。

广东人道：原来很英雄，我这也不回去了，前去跟将军杀金狗去。

广西人道：我们这伙人就是因为忍不住辫子狗的欺负，前去投奔袁将军的。

那小姑娘听捉听着突然转过头朝掌柜道：掌柜的，把店里面最好吃的酒肉全般出来，我为各位饯行。掌柜道：这得花多少银子？小姑娘掏出一块金子道：这够了么？顿时全场的人都是已经一亮，那掌柜见是黄金忙伸手接了道：各为请稍等，马上上本店最好的酒肉。

广东人道：小妹妹很够豪气，但不知道是那里的人。我梁子龙很想接交起你这位小英雄。小姑娘道：我就喜欢英雄人物，小女子愿意跟各位大侠做朋友，来，干一杯。

众人见她英姿豪气，更是挥金如土，更难得的做人豪放，都举起酒杯干了

小姑娘道：我们江湖儿女，所求的不就是个家，现在我们的家正在让人去破坏，那怎么成，好在各位江湖大侠挺身而出，定要把“辫子军”干出关外去。

围在火炉边的人都大声叫好，都是酒到杯干，肉到碗尽。酒足饭饱，已是三更时分。兀自讲着近些年来的英雄事情，什么戚继光，杜松，孙承宗等。每每说到畅处，小姑娘拍手叫好，天真的小脸充满向往。

四川中年男子突然道：姑娘知道么？刘将军的养子刘招孙也是个英雄。小姑娘道：哦，他也很厉害吗，现在在哪里？四川人道：唉，可惜也是壮志未酬了。小姑娘道：可惜，可惜。

四川人道：演武场上刘招孙何等英雄，挥舞中将长枪枪头击断，这需要什么样的力气，可惜在摔兵前来救刘大将军时见刘大将军力战而死，也是发狠力战而死。只可惜英雄去了，哪来的英雄顶上。现在的明军对“辫子兵”患上了恐惧症，再也没有发起过进攻，甚至没有胆量和后金军对战。说完竟然呜呜大哭起来。

众人都是又怒又痛，多有哀痛神色。刘子柔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听着众人说的故事，这时候他已经是咬牙切齿，泪水顺着脸边流下来，掉进了嘴里面，只见他瞪着双眼，硬是没有发出有一点哭音。悦然和尚伸出手在他背上灵台穴上缓缓抚摸，一股暖气慢慢柔了进去。刘子柔望着师公，轻轻点了点头。悦然和尚突然道：两位哭得如此悲切，不知道跟刘大将军是什么关系？四川汉子哽咽道：我其实是刘小将军手下的一名军士，当时大将军战死本来我还在小将军身边，后来小将军战死，我背上被射了一箭就掉下了山崖，不想山崖下是一深水潭，倒救了我一命。我顺着水冲了出去，被一农民救了一命，有时候我想为什么还要让我活转来，为什么不让我跟大将军一起去死了。悦然和尚道：为什么还想要死呢？

那男子道：我活过来养了半年的伤伤倒养好了，我四处去寻跟“辫子兵”交战的明军，哪里知道已经没有了敢跟“辫子兵”作战的明军了，这还有什么可活的。我回了趟四川，安顿了一家老小，现在打算到“辫子兵”中去。刘子柔和那小姑娘同时道：你要投降？那男子苦笑了一下道：活在世间简直就是耻辱。

悦然和尚到：你还是去投奔他们说的袁崇焕吧，听说此人功夫了得，骁勇善战。那男子道：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刘将军更勇猛的了。悦然笑道：听说此人是刘铤的师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那男子跳起来来道：真的，他现在在哪里？悦然和尚道：你去山海关应该能找得到他。刘子柔道：师公，你为什么还帮这样的人啊？悦然道：大明就应该多有这样的人。那男子行礼道：多谢大师指点，终于又有将军敢跟辫子兵打仗了。说完拿起酒来连喝三大碗又道：大师，这袁将军是刚刚开师过去的吗？悦然点点头道：是啊，刚刚提用的。你去了好好为国效劳吧，大明需要你这样的人。

那小女孩道：我知道了，你是想去刺杀辫子兵的主将，为刘将军报仇。那男子道：姑娘真聪明，可惜是个女孩。那女孩道：女孩怎么了，我长大了照样去做英雄。再说花木兰，樊梨花不都是女的吗？你记住了我叫：朱媺娖，将来我要很多人记住我这女孩的名字。那男子道：英雄年少，后生可畏。

朱媺娖突然道：大和尚，你快说说袁崇焕的故事好吗？我最喜欢听英雄的故事了。悦然和尚道：姑娘是国姓啊？朱媺娖道：是啊，我是国姓，但不是公主什么的。

朱媺娖突然指着刘子柔道：你为什么哭，你是这些英雄中的家人吗？刘子柔道：为英雄留难而哭，难道不应该吗？朱媺娖道：很好！你可以上战场去啊。刘子柔道：有一天我会上战场，会做刘将军一样的英雄的。

朱媺娖微微笑道：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将来我好记住你的大名。刘子柔答道：刘子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