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终酿苦果(中)(1 / 2)
“咔哒!咔哒!”马蹄声急,良驹如影如风,跑得飞快。
玄奘握紧自己的右臂,左手全力将阿蚌护在怀中,咬紧牙尽量夹紧敖烈的腹部。
“师父,你还好吗?”敖烈不敢回头,却知道这一路上一定滴下了不少血迹。
玄奘的胳膊受伤了。
“还好,就是好久没打过这么快的马,有点想夹不住。”玄奘的话被颠得很破碎,他扯了袈裟咬在嘴上,忍痛进一步夹紧。
“抱歉师父,忍一忍,我只能快了!悟空可有追上?”
玄奘费了很大劲才保证自己回头时重心不至于偏移到跌马,山林的草木飞快往身后跑去,不过除了血迹还没有别的东西。
“还没有。”玄奘转过来,闭起眼睛,痛心道,“那些僧人......罪过,太罪过了......”
凄惨的叫喊,血液飞溅,那些前一刻还跟在他身后又怕又累、鲜活的生命,在他面前被生生挖出了心脏。可此刻,他却只能抱着阿蚌,没命地逃离那片惨剧发生的现场。
“师父,那不是你的错。”不用去看,敖烈就知道玄奘恐怕又要陷入自责,急忙开口劝慰,“谁也不想那样的,更何况你就算不跑也做不了什么。在我看你来,对于悟空来说最残酷的莫过于失去理智时伤害你。所以,就算是听起来不耻,你也必须逃,拼尽一切活下来!”
敖烈的话语随奔跑卷起的风吹在玄奘的面门上,让玄奘多多少少解开了些心结。
玄奘咬紧牙关,无奈中满是痛心:“为何要让悟空遭受这种折磨......”
敖烈又何尝不为悟空的遭遇感到悲伤,因而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默默加快速度往前跑。眼下没有什么比保护好师父更重要的了!
然而,他刚刚卯足劲头跑了没几步,眼前的地面忽然被掷进一根炫光般的物件,敖烈急忙刹住脚。
被物件插入的土地都被震得裂开拱起,敖烈定睛看出那是金箍棒后,心已凉了大半。
“悟空......”玄奘看着眼前缓缓降下来的悟空,头一次对她产生了一种恐惧。
那个总是笑着对他,像孩子一样活泼爱撒娇的悟空不见了,面前的这个家伙是一只走火入魔的饿兽,望着他,眼露贪婪与杀气。
悟空身上满是鲜血,全部都是喷溅上去的,玄奘根本不敢去想那些无辜僧人们的惨状。
让那些无辜、善良、温和的人们在如此绝望与惊恐中死去,是他的错......
悟空的神情未曾有任何改变,她抓住金箍棒,便冲三者飞了过来。
——
“玉珠越来越黑了,”面具男饶有兴致地挠着下巴,笑得欢喜,“悟空已经彻底沦陷了,对吗?”
海清看不见玉珠,却能感觉到里面邪气的变化。他摇摇头:“还早。这一次她还有机会醒。”
“可等她杀了玄奘再醒过来,应该就会被无穷无尽的懊悔和痛苦弄得完全绝望了。”面具男伸了个懒腰,想起什么,歪头问:“你不是说过金蝉子是你师父来着吗?你真的忍心杀唐玄奘?”
海清已经被面具男弄得有些烦,惜字如金道:“金蝉子是,又不是唐玄奘是。”
面具男仿佛没看出来海清不悦似的,咂咂嘴继续和他说话:“真无情。”
海清默默叹了口气,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很清楚面具男言语与动作之间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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