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 腌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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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珊问:“听说安西要回晋阳省亲?”

张双双答道:“是晋阳二老太爷家的嫡长孙要成亲,几月前就写信请了老候爷与老太太去吃喜酒。又有老候爷的二叔父患了重疾,临终前想见见老候爷,这才急着赶回晋阳。”

崔珊将东西交给金钗,叮嘱她收好,淡淡地道:“都是与安西没多大关系的,她跟着去做甚?”

张双双笑了笑,“晋阳老家的长辈也想见见她呢。几位老爷因身有要务,走不开身,自得让她跟着。”

崔珊冷声道:“告诉安西,她的东西我收了。你可以走了!”

张双双欠身道:“恭祝珊瑚郡主喜结秦晋之好,民『妇』告退!”

一个是二品郡主,一个是三品文忠候世孙夫人,可张双双自称民『妇』,这是对皇家的敬称。崔珊虽为大公主之女,却并非皇室女子,不过是皇亲罢了。

素妍半躺在暖榻前,明儿就要出门了,突然觉得还有些事没有做。

外面突地传来一阵嘈杂声,她坐起身来,“怎么回事?”[]家和月圆406

青嬷嬷挑起珠帘进来,道:“今儿午后,有静澜院的下人在院子里移种月季花,无意间挖出了腌臜东西。”

江家落难,便是因为都察院的御史弹劾江家通敌卖国。

后有羽林军围困江家,从书房搜出了“证据”,而各院亦是挖地三尺,还真掘出不少的腌臜东西,什么诅咒大太太的扎针小人,还有用血写有虞氏生辰八字的布条……

素妍一直觉得江家是平和的,那一刻才知有人怨恨母亲,亦有人恨着大太太。“都是些什么?”

青嬷嬷低声道:“郡主不问也罢。老太太、大太太下令,府中上下都要寻上一寻、挖地三尺,之前在花园里居然挖出了用香囊包着的零碎银子,还有用盒子装着的头钗首饰……”

静澜院的何氏突地想在自家院里多植月季,没想这一挖就掘出一个草人来,草人穿着白『色』的小衣,上面写着何氏的名讳,竟是咒她生女儿的。

这些日子,整个江府谁人不知何氏正巴巴地想给小七再生个弟弟,她已经有了女儿,就想得个儿子,也好让小七兄弟与大房三兄弟一样,有手足相携。

何氏拿了草人,到如意堂里哭诉了一回,直说有人诅咒她。

虞氏也颇感意外,没想府里还有这等腌臜事,传了沈氏彻查。沈氏拿了主意,将府里上下、内外都好好的搜查一番。誓将府中上下挖地三尺,这一番折腾,还真寻出不少东西来。

素妍道:“既是如此,让白菲关掉机关,领人在阁内、阁外好好搜寻一番。”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再藏个“通敌证据”,且不要白白葬送江家人的『性』命。

近暮时分,如意堂那边传话来,让所有人都去花厅。

待素妍领着白菲、青嬷嬷到时,花厅上聚满了江家的男男女女,连府中各处的管事亦到了,管事下人们整齐地站在院子里,中央有一块空地,上面放着扎了针的小人,用血写着的八字,还有诅咒何氏生女儿的……竟有十几样,一边放着的箱子里,有式样普通的盒子,还有香囊、荷包等物。

虞氏坐在花厅正中,气呼呼地道:“瞧瞧,这府里都成什么样子了?诅咒主子的巫术,私攒银子的丫头,还有偷了主子物件的下人……五花八门,可都齐了。这传扬出去,江家还要不要脸面。”

沈氏垂首,这么多年一直是她在打理内宅,虞氏有了儿媳就做起清闲太太,道:“是儿媳理家无方,请婆母责罚。”[]家和月圆406

“罚你有何用?看来是得打发一些丫头出府配人了。”虞氏轻叹了一声,问青嬷嬷道:“得月阁里可有东西?”

青嬷嬷回道:“阁里、阁外都令人搜过,就是院子里也通挖了一遍,挖到了一个小木盒子,里面装着郡主小时候戴过的寄名锁。奴婢记得,那是郡主小时候感染天花前丢失的,没想竟被人埋在院子那棵枯败的梅花树下。”

没有各处都或多或少有了东西,就连得月阁也不例外。

青嬷嬷递过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盒子,盒子上的木头已有些腐朽,就是内里搁放的寄名锁红绳都已经变成了灰暗『色』。寄名锁还是素妍五岁时,虞氏去天龙寺里求的,在天龙寺的庙会上买了根上好的红绳将这银质寄名锁挂在素妍脖子上。

就在素妍九岁染病前,就突然寻不着了。

任青嬷嬷带了大丫头里里外外地寻了个遍,就是没有踪迹。

盒子里,还有一张已经发黄的纸条,上面歪扭地写着一行小字,竟是素妍的生辰八字。

田嬷嬷瞧了一眼,“只怕是那人所为。”

青嬷嬷明了,说的是对面街的胡香灵,除了她再无旁人了。“真未想到,当年她小小年纪就生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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