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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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一听冀行箴居然当众这样叫她,顿时不干了。反正二公主什么都已经听见,她就对着冀若芙高声道:“芙姐姐,太子殿下欺负人!”

话音还没落下,她的头发又遭了秧。

旁边冀行箴对着她的头一阵乱揉。

阿音心疼自己可爱的发式,皱着眉头怒瞪他。

冀行箴佯作不知她为何这般,平静地问她:“怎么了?可是有甚么事么?”

冀若芙道:“行箴你莫要欺负五妹妹。她年纪小,你让着她些。”

冀行箴淡笑着应了一声。

阿音觉得还是二公主身边更安全点,趁着他点头的功夫撒开腿就要奔向冀若芙。谁料刚刚迈开小短腿,就被人从后头一把抱住。

“跑什么跑。”冀行箴道:“我能吃了你不成。”

阿音扭头怒瞪他,意思很明显。

——她相信,他简直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冀行箴被她这模样逗笑了,与冀若芙道:“二皇姐先回去罢。这里有包子陪我就好了。”

听他一口一个“包子”,冀若芙哭笑不得,“你怎么能这么叫五妹妹呢。”

冀行箴伸出食指,戳了戳阿音小脸蛋。

阿音不乐意了,小眉头拧得紧紧的,小脸也皱了起来。

冀行箴笑问:“像不像?”

常云涵忍不住笑出了声。

冀若芙亦是微笑,“像不像另说。你终归得让着她些。”

“知道了。”冀行箴随口应了句。又道:“我哪里会欺负她。”说着就不住地打量窗外。

冀若芙了解自己弟弟。看他这般状况,便知他没了耐性应付她们。而且他身子本就没有完全康复,这个时候再多叨扰也是无益。

她打算离去,和冀行箴提了句。冀行箴唤来了云峰:“你送二公主出去罢。”

云峰对冀若芙做了个“请”的手势。冀若芙又叮嘱了冀行箴几句,便和常云涵一同离开。

阿音贴着墙边悄悄地往外走,打算跟着一起溜出去。谁知还没出屋门就又被捉了回来。而且,直接被冀行箴给拎去了卧房待着。

“你陪我会儿。”

没了旁人在,冀行箴面露疲色,斜斜地倚靠在床边,隽挺的眉微微蹙起,薄唇紧抿,似是十分痛苦。

阿音可是实打实看到了中午他是怎么昏睡着躺在床上的。如今看他这般样子,她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小声地问:“还不舒服?”

“嗯。”

极其简短的一个回答,却让阿音真的开始担心起来。她爬到冀行箴的床上,挪到他的身边,探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好,不算烫。没有再烧起来。

阿音放心了点,挪着身子打算爬下去。

“坐着罢。”冀行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置,“就在这儿待着便好。”

阿音看他难得地露出脆弱的一面,思量许久,终是没有驳斥他,而是挨在他身边老实坐着。

坐了一会儿,她觉得这样的姿势不舒服,就下了床搬了个小凳子放到他的床边,她端正坐在小凳子上。

“太子殿下睡一会儿吧。”阿音看他这个情形,生怕病情再反复,好生劝他,“多休息总是好的。”

冀行箴掀开眼帘朝她望过去,“你不跑?”

阿音心说这人真是……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纠结这个。

于是扭头不搭理他。

冀行箴低低笑了,翻身躺到床上。

阿音爬上爬下地费了半天的力拉了被子给他盖好。

“你先在这里坐会儿。”冀行箴面朝墙背对着她侧躺着,因为离得稍远,声音听着有些缥缈,“就算要走,也等我睡了罢。”

阿音看他这状况,估摸了下他过不了多少时候也就睡过去了。就也应了下来。

果然,不多时,身边人呼吸绵长起来。

阿音凑过去看了看,见他双眼紧闭,这才悄悄地溜出了屋子。

翌日一早,阿音遣了珍眉去景华宫问冀行箴的状况。知道他昨夜没有病情反复,这才彻底安心下来。用膳过后就往崇明宫的瑞和殿去。

如今已经春意盎然,一路行去,鸟语花香,当真是惬意无比。又因冀行箴的病情稳定下来开始好转,故而阿音的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结果,还没进到崇明宫的宫门,她就看到了不愿见到的人。原本的好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阿音面不改色地径直往里走。

这时候有人脆生生地遥遥叫她:“果然是眼高于顶。怎么不理人?莫不是上一回之后,你心里存着愧疚,所以不敢面对我么。”

阿音默了默。她实在想不通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说话喜欢带刺儿。只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她也没有必要忍气吞声就是了。

阿音扬起个笑来转向来人,“原来是郑家姐姐。原是我怕会迟到,一直紧赶慢赶地往学堂里去,竟是没有留意到周围的情形。还望姐姐莫要和我计较才是。”

郑惠冉冷笑道:“叫什么姐姐?你不用再一次次提醒我了。我知道自己年纪比你大!”

“郑姐姐何必这般想我。”阿音的声音里透着几许委屈,“我叫一声‘姐姐’,是因着礼数。你若怕我这样叫你会把你叫得年纪太大的话,那我往后不这样叫就是了。”

郑惠冉气急,恼道:“怎么着?还委屈了你不成?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俞家人的坏心思!打伤了我哥哥,还假惺惺地去家里道歉。末了还让你来出言堵我。你们俞家欺人太甚!如今你口口声声叫我姐姐,指不定安了什么坏心思!”

她怒极之下不停歇地对着阿音叫嚷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了个陌生的疑惑女声。

“你们是谁?”

阿音和郑惠冉都意外地回头看过去,便见有名年轻妇人正诧异地打量着她们。

这妇人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身穿湖蓝色银线绞珠软绸长衣,头发简单挽起不曾点缀珠宝,只用一根木簪插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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