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不单行(九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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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宸心神剧颤,手腕一翻,猛地握住了她!

“说,你究竟是谁?”锐利如鹰的视线,仿如利剑一样『逼』视着她,企图剖开血肉,直击她的灵魂。

杜蘅吃了一惊:“殿下不认识我了吗?”

陈泰则越发惊骇了,如丧考妣般痛哭起来:“王爷!”

南宫宸忍无可忍,抬脚一踹:“滚!辂”[]毒妃狠绝色97

陈泰猝不及防,一跤跌在地上,爬起来契而不舍地问:“王爷,你可还认得奴才?”

“陈泰,再不闭嘴,本王剐了你!”南宫宸声音沉冷如刀锋。

陈泰欣喜若狂:“哈哈,王爷认得奴才……”触到南宫宸阴鸷冰凉的目光,吓得猛地捂住嘴,无声地傻笑纥。

杜蘅轻蹙眉尖:“殿下,可否先放开我再说话?”

南宫宸薄唇紧抿,紧紧地攥着她的腕,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她。

杜蘅任他打量并不回避,眼里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怎么,怕我来行刺?”

南宫宸垂眸望向她的手腕,见她白皙的肌肤上已显出一圈红痕,遂略略松了些力道,却并不放开,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缓缓问:“怎么会是你?”

杜蘅神情冷淡:“这里是鹤年堂。”

南宫宸抿了抿唇,意识到提了个愚蠢的问题。

他问的不是现实,是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梦境,她又怎么可能给他答案?

陈泰转过头,忧心冲冲地望着她:“二小姐,王爷究竟是什么病?”

怎么看起来,有点神智不清的样子?

杜蘅默了默,有些不大情愿地道:“不是时疫,只是过度劳累导致的身体虚弱,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当无大碍。”

陈泰长长地松了口气:“阿弥陀佛!”

随即开始抱怨:“这些日子,王爷没日没夜的『操』劳,每日丑时才睡,寅时又起面首全文阅读。奴才早说过,朝里又不是只有王爷一个,那么多事何必都揽在身上!这么下去,早晚得出事!王爷不听,看吧,果然出事了吧?这回可得好好听二小姐的话,安心静养,别管那些劳什子的闲事!”

“本王当然没病!也不需要静养!”南宫宸态度强硬。

城中时疫虽得到控制,到底并未彻底清除;五省殛待银钱救助,各省却在相互推诿,每人都有一大堆的理由,说来说去就是想捞更多的好处,话倒是说得漂亮,到现在也没落到实处。

只要稍一错眼,便要捅些娄子出来,让他不得安宁。

这不,昨天便有人举报,朝廷每石付了二两银子的高价,施粥用的却是霉烂变质,掺了砂石的陈米![]毒妃狠绝色97

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些人还如此胆大妄为,乘国难之机,大发不义之财!

不敢想象,若是他稍有懈怠,会变成何等模样?

这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哪有时间去静养?

“我言尽于此,休不休在于殿下。”杜蘅强抑了怒气,道:“但是,你再不放开我,我可要叫非礼了!”

“你得给本王去个地方!”说话间,南宫宸已坐了起来,强烈的晕眩感再次袭来,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栽去。

“王爷小心!”陈泰敏捷地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杜蘅冷声道:“看起来,殿下暂时哪也去不了。”

南宫宸闭着眼,努力调均了呼吸,再睁开,已是精芒四『射』:“那就只好委屈二小姐在此陪伴本王。直到,本王恢复为止。”

杜蘅懒得跟他争辩,只略略提高了音量:“初七!”

嗖地一下,初七象闪电一样蹿了进来:“我来了!”

南宫宸面『色』微变,悻悻地放开她的腕:“你逃不掉的!”

“我又没犯法,为什么要逃?”杜蘅淡淡道:“倒是殿下,病了就该好好休息,别借病装疯。”

说罢,扔下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陈泰错愕地张大了嘴,以为南宫宸会发火。

然,南宫宸却垂着眼帘,象是老僧入定似地沉思着什么。

这不是他熟悉的南宫宸,他向来是冷竣的,骄傲的,不轻易开口,而一旦说出口的话便不容更改和反驳。

朝堂上他更以杀伐果断著称,不择手段,牺牲再多也要达成既定目标。

他的脸上,绝不会出现如此刻这种失了魂似的表情。

“王爷?”陈泰心中惴惴,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去,”南宫宸回过神,恢复冷淡倨傲之姿:“拿本王的名贴,请大相国寺主持无言大师到王府一晤。”

他从来不信鬼神,不敬神佛,却尊敬有真材实学的有德之士。

当遇到无法解决的疑难问题时,也很乐意向旁人请教——不管是布衣卿相,名流狂士还是佛门高僧。[]毒妃狠绝色97

此次所遇之事匪夷所思,无法以常理度之,是他人生中最离奇诡异的『迷』团。他深信,除了无言这种跳出红尘的方外之人,旁人很难给出合理的解释。

陈泰误解了他的意思,兴冲冲地领命而去:“对对对,王爷最近诸事不顺,是该请高僧做法驱驱邪了官榜。”

杜蘅从鹤年堂出来,刚上马车,就听得身后有人急唤:“二小姐,请留步!”

掀了车帘一看,竟是老熟人,忙从车上下来:“张公公,别来无恙?”

张怀走得一头一脸的汗,气喘咻咻地道:“二小姐,教奴才好找!这一大清早的,绕着临安城转了快一个圈,可算把二小姐找着了!”

杜蘅请他入鹤年堂后院,分宾主入座。

“公公找我这么急,可是宫中哪位主子玉/体违和?”

“人都说杜府二小姐是仙女下凡,生就一颗七窍灵珑心。”张怀半是逢迎,半是夸奖冲她竖起大挴指:“依老奴看啊,何止是七窍,怕不有七十二窍!”

杜蘅噗哧一笑:“想那心肝才多大一点?开上七十二窍,已是千疮百孔,焉能还有命在!”

张怀笑道:“老奴笨嘴拙舌,不会说话,二小姐莫怪。”

笑完之后,敛了容往上首一站,道:“皇上有旨。”

“恭聆圣谕。”杜蘅忙整了衣裙,跪在地上。

“召杜太医之女杜蘅即刻入宫,不得有误。”

“遵旨。”杜蘅遂跟着张怀入宫,一路上交谈,得知原来是八皇子不幸患病,初时只有些轻微的咳嗽,便以为只是寻常的伤风,因畏惧『药』苦,又想着宫里甚是安全,不可能染上时疫,便瞒住了不说。

如此拖了两天,昨天夜里竟发起烧来,上吐下泄的闹得十分凶险。

身边服侍的才知道害怕,这才报到瑾妃跟前,请了御医诊治。

昨晚当值的是陈朝生,一瞧这架式,便知不好,扶了脉果然是时疫。

太康帝得知后,大发雷霆,一口气杖毙了七八个太监宫女,经梅妃提醒,下旨急召杜蘅进宫。

张怀压低了声音,小声叮嘱:“瑾妃娘娘只此一子,爱逾『性』命。二小姐一会千万小心些,免受牵连。”

“多谢公公提点。”杜蘅心中微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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