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十九章 苦命鸳鸯(下)(1 / 2)
有一种痛,叫痛得无法说出口。
以安心里很痛,这种不能爱恨的痛苦,深深地憋在心里无法说出口。她不能对任何人提及此事,哪怕是被颐陵殿的姐妹得知,也会给她们带来巨祸。
什么是男女之情?西步深深的吸引,这个问题姑姑曾经问过许多人,有时候连他也问过,一直得不到答案。
透过窗户缝隙,以西步的实力,能感应到以安胸口剧烈起伏的气息,她在暗自落泪。这样的哭泣,竟然不敢哭出声来,这个姑姑可没有教过他。
钟离曾经说过,男儿生在世间,要大声地哭笑,才不枉此生。西步也曾经哭过,那是被钟离骂哭的,骂他不争气。就算钟离打他,西步也不会哭,被冰女打的频临死亡,也没有哭,唯有钟离骂他,他才会哭。
可以安的情况,让西步疑惑了,自己一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只是问了一句什么是男女之情,她为什么要哭呢?不大不骂也会哭,还是那种不会哭出声的那种情况,是西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一时间让他不知道怎么去做。
本想赶去钟殿找钟离询问,可想到以安对他说的话,此事让钟离知道,她会没命。虽然他相信钟离,但是从以安的模样看来,她不像是在说谎。这可就难住了西步,傻笨的性格,根本猜不透其中的隐含的内容。
日子一天天过去,以安没有对西步说过一句话,只是经常躲在房间里无声哭泣。每次哭的时候,西步都能感应到,在这座颐陵殿,就是以安对他的感触最深刻。从这个女人身上,西步看到了与其他女人不同的一面,那就是在懦弱的外表下,隐藏着谜一样的深情。
这样的情,也是西步想要追寻的,因为那也是钟离追求的答案。西步的探寻,以安的沉默,短时间可以容忍,但是世间的情,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人长期生活,终于还是没能忍受。不在沉默中寂静,就会在沉默中爆发。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以安主动邀请西步来房间用膳。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会给她带来死亡,可她忍受不了这种煎熬。一个深宫女子,一旦对某个人用了真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情,就跟赵高和微澜、老香和毛毛,明知道没有结果,依然义无反顾地去做。或许这样的情,会被自己的主子打死,他们也心甘情愿。
打和骂他们不在乎,生和死他们也不在乎,他们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情之人,无法说出口的痛。甚至在以安想来,这种煎熬比嬴艾折磨她的手段还要难以承受。
喝着樽中酒,端详着对面西步的脸,以安微笑地言道:“什么是男女之情?趁着今夜风雨交加、雷声轰鸣,而小翠姐姐在闭关之机,让小安来为大哥解释。当我们喝完整桌的美酒,在我们喝醉以后,大哥就会懂了。”
西步问道:“为什么要喝醉?”
以安答道:“醉过以后,才能壮胆,才能激发人类的本能。”
西步又问道:“为什么在今晚才告诉我?”
以安轻柔道:“喝醉之人,动静会很大,免得掌厨大哥会听见。”
西步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你笑的时候,依然在落泪?”
以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苦笑道:“过了今夜,你自然会明白。”
这一夜,两人都喝醉了,一个为了发泄自己的深情,一个为了寻求什么是情的答案……
一夜醒来,天还没亮,西步就从以安的房间冲出,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的声音很大,将自己掩藏在被窝里不敢出来遇任何见面。他明白了什么是情?他与以安发生了关系,到了这个时候,让他明白以安为什么会经常流泪。
以安是大王的女人,自己做的这一切,就是给姑姑抹黑。在宫里生活这么久,这么浅显的道理,西步还是懂的。此事他不敢跟任何人说,连钟离也不敢去说,他也感应到一个目光,只是他没时间去解释,因为不懂与人交际,这样的解释他根本不会。
掌厨一夜没睡,从以安邀请西步用膳,他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以安用情如此之深,这样的苟合,会要了她的命。但掌厨也没有阻止,一个人用情到如此程度,哪怕每天斧钺加身,也会坦然面对。
那一夜过后,西步再也不敢去见以安,时间久了,还是耐不住性子,他要知道以安现在的情况,至少要让她少流泪。每次以安无声的流泪,都让西步感到彻骨的心痛,原来人世间的男女之情,是这样的难受,却又让人无法自拔。
当西步再次敲响以安的房门时,以安抵住房门,眼中泪水一直地流着,却轻柔地述说,没有任何哽吟之声发出。
“西步大哥,你要谨记,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及,也不要对你的姑姑说。是小安的不对,这种情太奢侈了,不是我们能承受的。忘了此事吧,你我日后不能有任何言语,最好连面都不要见,免得被其他人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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