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始于江宁(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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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一炷香的时间后,那位脸熟之极的许家管事这才大摇大摆地出现,神情淡漠,不冷不热,隔着几步路招手道:“进来吧。”

像唤条狗般。

燕来和未羊面面相觑,和自己预想的情节不是相差太远,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啊!

是许家还是南剑门突然觉得这婚书不再重要,不需要再费尽心思了?还是他们的底气不知何时大了起来,不怕如今拥有典狱司身份的自己闹事?

如果是前者还好,顶多就是当一场笑话,大家笑笑就过。

若是后者,莫非南剑门早有预料自己会来许家登门,故而设下埋伏,准备来个一干二净?

想想这是有可能的,只要快刀斩乱麻,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就是朝廷想借此追究,恐怕也得是一桩悬案,毕竟这里边的私人恩怨太多,最后无非是南剑门和许家随便交个人出来应付了事。

未羊捅捅燕来,心里想的也差不多,再看那大门之后的花花草草,假山假石,总觉得埋伏着几个一品高手,甚至有宗师级别的人物驾临。

燕来咽了下口水,反觉自己不仅小看了南剑门,也高抬了自己如今的实力。

念及至此,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羊入虎口,毕竟如果出现那么一个好像沧澜山那日碰到的云天宗长老,自己就真得被人丢到河里去喂鱼了。

见他两人站在门外徘徊不定,许管事冷笑一声,心道:终于知道怕了吧,还找了个帮手来,呵,你就是找个十个八个又能怎样,早提醒过你识相就把婚书交出来,南剑门不是你这种小人物能够惹得起的,想要碾死你想碾死只蚂蚁一样简单,现在才明白,真是狗胆猪脑子的东西。

“进来呀,怕什么,姑爷不在,不会为难你们,既然都登门了,就把这些旧事了了吧,老爷已经在客厅等着了,念及昔日情谊,过后也不会为难你。”

许管事懒得与他再说叨,机会给你了,把不把握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仁至义尽了这已经是。

“要不我在外面等你?”未羊也生怕里面有埋伏。

燕来心底叹了声气,幸好留有后手,顶多到时候把那婚书拿出来拍烂表个态,料想对方也不会真为难自己吧。

“一起进去吧。”既然有了计较,哪怕要死也得找个人陪着。

按理说见惯了风雨的未羊也不至于担忧自此,但一方面是考虑到燕来修为毕竟太浅,二来在典狱司弄出这么些动静以后,对方还能够做到这般视若无睹,不当回事,那只能证明人家是真有底气了。

“进,进。”话是这般说,还是怂恿燕来先踏门。

“你娘的,平日里装得多酷,一个小院就把你怂得!”燕来有些不忿。

“我怂,我怂行了吧,你不怂你进啊。”

门房看着两人似要打退堂鼓,不屑道:“到底进不进,不进关门了啊。”

“进进进,都到门口了,怎么也要拜访一下世伯。”燕来很没脸皮地先把尊称喊上了。

先礼后兵,先礼后兵嘛,原本是他们想来个先礼后兵,现在倒希望人家先礼后兵了。

三步五步赶上负手行走的许管事,两人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注意着周边的花花草草,生怕突然就来个咳嗽的人,或者坐在那摩拳擦掌,摆弄着刀剑,见了他们就做割脖子状的江湖中人。

不过想想又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到了一品这种程度的高手,怎会做那等没品位的事,现在更需要担心的,是会不会遇见某个翩翩公子,摇扇而来,像面前这位负手而行的管事一般闲庭逸步,或者转过弯的凉亭里,坐着个飘逸老者,与对面的儒雅之客执棋对弈,旁边还有一个美女抚琴助兴。

可惜,尽管做好了种种遇见高人的准备,最终还是如登门前自己的设想一样,压根就没一幕是按情节走的。

直到离客厅越来越近,燕来和未羊也没瞅到什么高人不高人,可越是这样,越细思极恐,如果南剑门或者许家真安排个高手坐镇,那证明人家还是有忌惮的,毕竟亮膀子这种事,针对的也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但现在一切如常,那就是反常呀。

人家压根就没把你当一回事,所以这风向就不对了,意味着对方已经不在乎自己这边玩什么花样,总之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随便你怎么跳,等你跳欢了,再收拾你。

幸好上门来装这个逼,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燕来有些后怕,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南剑门与这座城市的最高存在,王谢两家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这才能够说通许家现下所展露出来的态度。

“这位便是二郎吧,真是多年不见,走在路上恐怕都认不出了。”

许复五十开外,留着三缕短须,身穿绸缎常服,倒也没甚亮眼之处,生意人的气味很浓,举手投足间都是与客会商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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